第一百一十六章 未妨惆悵是輕狂(第三更)(1/2)
可陸吾沒了自己這道鉗制,會不會乖乖聽話,朱厭不敢肯定,因而討好它,讓神獸幫忙看家護(hù)院才是正途,希望自己從浙江返回后這頭神獸能夠真正地臣服。
“你可記下了?”朱厭問道。
“記下了。”侯勇不明就里,卻只能點頭。
“還有,玉山礦上有事兒可以找林公子,或者錦衣衛(wèi)指揮使汪直,他們與我有舊。”朱厭頓了頓又說道。
“另外尋找色目人的事情也要盯緊,他們手中有能活萬民的神物。”
“我記下了。”侯勇將朱厭的話記在心里。
“真要是遇上什么要命的事兒,玉山鹽礦和四海酒樓都可以放棄,保命第一,別的都可以忘,唯獨這個要牢記。”朱厭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啰唆。
可此去浙江波折難料,真要是浙江道積重難返,要以武力整頓河山,未來的軍神侯勇可是自己的依仗,因而侯勇決不能出事。
侯勇默不作聲,心中大為感動,他知道朱厭對他面冷心熱,更在乎他的安危。
“還有什么要問嗎?”朱厭端起茶杯。
侯勇想了想,“東家,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您貴為千金之軀,何必要以身犯險?”侯勇勸說道。
他與朱厭相處時間不長,但卻打心底佩服朱厭行事為人。
尤其能花真金白銀屯糧賑災(zāi),圣人也不過如此吧。
“浙江形勢糜爛,而今之計唯有刮骨療毒,才可還浙江太平。”朱厭思忖道。
“原本我指望能臣胡憲宗,未曾想胡憲宗被羅教截殺,后來朝廷派去趙吉真,可此人也無法壓服浙江各府縣。”
“再到后來我放出魏賢忠這千古大惡,依舊無法改變浙江局勢,羅教在浙江坐大,暴民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我再不去,浙江道就完了。”朱厭嘆息道。
侯勇張了張嘴,心中惱怒浙江道大大小小官吏數(shù)百,都是吃干飯的嗎?
“侯勇定當(dāng)竭盡全力鉆研武略志,以期早日為東家分憂。”侯勇單膝跪地。
朱厭連忙將他攙扶起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只要你管好玉山以及四海樓這個大后方,浙江道再亂,我們都有本錢重頭來過。”
侯勇只覺沉甸甸的擔(dān)子壓在肩頭,朱厭寬慰道,“便是天塌下來,也有個子高的頂著,不必憂心。”
侯勇又請教了關(guān)于武略志的問題才匆匆離去。
…………
酒樓內(nèi),來福等人忙著收拾,就在這時一名伙計找上來福。
“來老大,能帶我一起闖蕩嗎?”一個半大孩子仰頭問道。
來福撓了撓頭,“你是……狗……茍勝,對了,你叫茍勝。”
“來老大還記得我,我知道老大您和東家圖謀大事,小子也想?yún)⒑稀!逼垊倥d奮道。
來福左右打量茍勝,好半天才問道,“你都會干什么?”
“我……現(xiàn)在會的不多,但幫您和東家跑跑腿絕對沒問題。”茍勝說道。
來福笑了,“記得你是酒樓顧的短工,這兩日便該結(jié)清月錢回家,拿上錢回家去。”
茍勝聞言笑容僵在臉上,臉耷拉下來,“來老大,我就這么沒用嗎?”
“你小子機靈著呢,不過我們出遠(yuǎn)門可不是去鬧著玩,等從遠(yuǎn)方回來,你小子若還想和我們攪合,到時候帶你去見東家。”來福寬心道。
茍勝低頭不語,但面色明顯緩和不少,他搓了搓臉,“來老大,我爹曾說過君子一諾千金,你可不能騙我。”
來福笑了,“自是當(dāng)然,收你當(dāng)個跟班的,我還是有點權(quán)力的。”
茍勝也笑了,“那可說好。”
他說完轉(zhuǎn)身跑回大堂,忙著給客人們端茶上菜。
來福輕笑,從茍勝身上他看到自己過往的影子,不服輸,但最終卻敗給了現(xiàn)實。
若不是當(dāng)年東家好心收留他,他早就餓死荒野了,所以他更愿意給少年人機會。
…………
翠玉宮,暖香殿。
林靈素手托香腮,望著窗外發(fā)呆。
傲雪端來夜宵,她也不曾理會。
迎春問道,“殿下怎么了?”
“噓,你不懂……相思之苦。”傲雪嘟囔道。
“我不懂?對對對,我可沒什么來福兄弟。”迎春打趣道。
“你胡說些什么,我們的感情不容你菲薄。”傲雪惡狠狠看著迎春。
“你們在說什么?”林靈素忽然開口道。
迎春、傲雪連忙閉嘴。
“殿下,您吃點東西吧,已是酉時了。”傲雪勸說道。
林靈素只是搖頭,她心中煩悶,難以確定對朱厭的感情是友情還是什么別的。
自遇上朱厭之后,林靈素只覺自己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自幼受神隱皇帝教導(dǎo),天下之人皆是棋子,只有帝王才是執(zhí)棋者。
但林靈素遇上朱厭后,這種想法便淡了。
臣民百姓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哪怕自己曾經(jīng)敬若神明的父皇,骨子里也有幾分貪財傲物。
朱退之曾說過,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視為當(dāng)然,是為君王。
林靈素起初不以為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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