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太極玄鏡 11.二牛(1/2)
連峰綿延,護(hù)擁山麓,出泉水山石之交,一座不大的小鎮(zhèn)坐落其中,相連著平整的官道,成為離泰山岱頂最近的落腳點(diǎn)。
“泰安”,
鎮(zhèn)前最顯眼的位置便掛著這兩個大字,古有傳言,泰山安,則天下安,泰山平,則天下平,泰山興,則天下興,或許此鎮(zhèn)的名字便是取自此意吧!
相比于其他城鎮(zhèn),泰安鎮(zhèn)自是沒有可比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么鐵匠鋪,雜貨鋪,酒家客棧等等,應(yīng)有盡有,遠(yuǎn)遠(yuǎn)望去,柴草茅廬,木石瓦房,混成一片。
“走一走,看一看,瞧瞧我家茶葉蛋...”
“歇一歇,停一停,聽聽我家酒大名...”
許許多多的小商小販,挑擔(dān)的,擺攤的,有步履雕刻,也有獸皮織物,各式各樣,吆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熱鬧程度絲毫不比其他地方差多少。
有人的地方才是塵世,最是人間煙火氣。
“嘰嘰,喳喳。”
喜上枝頭春意暖,錦繡山河換新顏。
在此春意盎然的季節(jié),驅(qū)走了寒冬的破敗,萬物正待復(fù)蘇,也消融了遠(yuǎn)處高山上那厚厚的白意,使人即便身處這樹叢山林中,也能倍感舒心。
鎮(zhèn)子中心的一條街道上,幾個年輕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閑聊著什么。
“二牛,你小子最近生活不錯嘛,天天有酒,頓頓吃肉了哦!”
“哎呦,不懂別瞎說,沒見二牛都瘦了么,他那是省出吃肉的錢,去買酒,你們猜是為什么呢?”
“哈哈,二牛是為了酒嗎,人家可是為了老馬家那漂亮閨女,這叫寧可自己餓著,也要照顧美人家的生意,大公無私,是愛,懂不?”
人群中,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調(diào)侃著站在最中心的那個壯如牛犢,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了半個頭的少年。
少年卻只是嘿嘿傻笑,也不反駁,直到其中一人大叫著,
“別說了,快給老子來一口,可饞死我了!”
想要搶奪他懷中的酒壇,他這才沉下臉來,揚(yáng)起沙包大的拳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意思。
還別說,他的這個身形,一般人還真不敢惹,那人也只能恨恨的跺跺腳,罵罵咧咧了幾句,
“不給就不給,就你這樣的,人家馬憐兒能看上你就怪了,對了,我聽說,人家可是天天跟在士公子屁股后面,平安哥哥,平安哥哥...”
最后徑自捏著嗓子,學(xué)起了女聲。
二牛一張老臉登時被憋成了醬肝色,伸手就要給那人一巴掌,卻在這時,被另一人出聲打斷了動作,
“行了,都別鬧了,快看,那里是誰?”
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所有人轉(zhuǎn)頭望去,一個瘦弱的身軀,漸漸映入眼簾...
不知不覺,又是三天過去,平安每日都在掰著指頭數(shù)日子,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三天了。
這三天,平安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身體心理的雙重煎熬,算起來與玄機(jī)子打賭的時間,也已經(jīng)足足過去了六天。
但越是著急,身體的恢復(fù)越慢,若非靈羽一直悉心照料,說不得他還得在床上多躺上幾天呢。
六天時間,平安對自己體內(nèi)的傷勢也有了清晰的了解,很重很重,胸口就像時刻被一塊千斤巨石壓著,好幾次都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
每一次的捶胸咳嗽,都像是要將自己的五臟給咳出來,才能好受一些。
這樣的傷勢,別說只剩下二十多天了,就算再加上半年,也不一定能好利索。
還怎么與玄機(jī)子對賭?
至此,平安不得不懷疑,玄機(jī)子那老潑皮一定是故意的。
這樣的小伎倆只能證明一個問題,他怕了,因此平安心中的恨意有幾分,必勝的信念便多了幾分。
這也成了平安一刻都躺不住的原因,趁著靈羽今日不在,自己的狀況稍有好轉(zhuǎn),他便強(qiáng)撐著走出了家門。
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陽光灑在身上,一口一口的空氣灌注全身,平安漸漸感覺,那久違的舒適重新回來了,連身體的疼痛好像都減輕了不少。
而在不知不覺中,他也來到了鎮(zhèn)子的中心,走進(jìn)了二牛幾人的眼簾。
“呦呵,這不是士公子嘛,可是好幾天不見了,聽說您老中了什么大毒,怎么樣,好點(diǎn)沒?”
還沒等平安出聲打招呼,一直被幾人調(diào)侃,憋了一肚子氣的二牛,見平安遠(yuǎn)遠(yuǎn)的走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粗粗的大嗓門遠(yuǎn)遠(yuǎn)的便吼了過去。
說話間,平安走到近前,好似沒注意到二牛那十分難看的臉色,恭敬的還禮道,
“你好,二牛,咳咳,你們...”
“看你咳的這么厲害,莫非是真的中毒了?”
二牛狐疑的盯著平安看去。
“咳咳,不打緊的...”
平安隨意擺擺手道,但他越是這樣說,二牛反而越是狐疑,左看看,右看看,黑黑的老臉上滿是不信。
平安也不打斷,任由他隨便看,只在原地不時的咳嗽幾聲。
片刻工夫,身旁圍攏過來的幾人湊在二牛身旁,低低的說了幾句,二牛忽然一下子挺直了腰桿,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傷了還出來干嘛,”
緊接著,他又轉(zhu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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