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聽你一講，白云真是可愛，可惜后來出事了，不然，我們也能見到她了。”王曼麗晃著腦袋。
    “是啊，真是可惜。”藍妮蹙起了眉頭，拍了一下向春早的肩頭，“春早姐，接著講吧。”
    望著窗外，向春早繼續(xù)講述道：
    昨晚還挺暖和的天突然就變了臉，一大早起來，風不大，卻出奇得冷。急急忙忙趕向單位，心里想著早點進到溫暖的辦公室里窩著該多好。
    ＂怎么了?這么冷，怎么都在門口站著？＂單位門口站著五六個人，神情凝重，向春早不由得心頭一緊。
    ＂唉！白云，白云家出事了，正在搶救呢。＂望著對面亂哄哄的人群，門衛(wèi)大爺?shù)奈骞倬驹诹艘黄稹?
    ＂白云?出事?＂向春早懵了。
    ＂煤氣中毒！全都熏倒了，除了那個，都送去搶救了。＂白長生搓著手，＂可惜了，那個小伙子抬出來已經(jīng)沒氣了，唉！＂
    ＂怎么回事？你們怎么都站在這兒？＂李軍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帶著一身的寒氣。
    ＂唉！白云，白云家出事了，正在搶救呢。＂門衛(wèi)大爺還是重復著同樣的話。
    “煤氣中毒。”拍了一下李軍，白長生補充了一句。
    “我的天吶！白云呢？重不重？”李軍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嗆得咳嗦了起來。
    ＂搶救去了！不知道會怎么樣！菩薩保佑！能活一個是一個！＂說著話，門衛(wèi)大爺老淚縱橫。
    ＂他老公公在廠里值夜班，一大早回到家，一看這情形，直接就嚇呆了，什么也做不了。唉，他小叔子已經(jīng)斷氣了，還放在樓下，老李老白你倆快過來，幫著維持維持，等殯儀館的車來了再撤，快點兒！＂臉凍得通紅的周吉從人群里鉆出來，跑了過來，沖著單位門口喊了起來。
    人影掠過，李軍和白長生跑了過去，和周吉一起再次鉆進了人群。
    站在那里，望著人群漸漸散去，望著殯儀館的車來了又走，望著白云家的窗戶大開著，望著，望著，直到李軍走到眼前，輕輕地拍了她一下，向春早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走，回辦公室去！＂李軍拉著向春早就往樓上走。
    ＂白云，我要去看白云！＂向春早腳步凌亂，怎么可以這樣？不是說好今天中午陪我一起逛街嗎？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
    ＂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先回屋去！周吉要向領導匯報，我們等一下。＂拉著向春早，李軍越走越快。
    ＂老李，你查查電話號碼，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白云的父母，噢，還有她的小姑子，昨晚她倒班，可能還不知道這事，想辦法找找，他老公公嚇得什么想不起來了。＂周吉邊說邊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快進來，老李，你看這個號碼是不是?＂白長生指著臺歷上的一串數(shù)字喊著。
    ＂不是，我再找找。＂幾步跨了進來，看了一眼，李軍皺著眉頭，＂春早，進來!別在門口站著！＂
    進了屋，向春早木木地站在桌子邊。
    ＂找到了，是這個。＂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個小小的電話簿，攥在手里，李軍跑進了周吉的辦公室。
    ＂春早，別緊張，聽現(xiàn)場的人講，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白云還有意識，應該還有希望！＂白長生還在搓著手。
    ＂噢。＂向春早應了一聲，仿佛聽到白云爽朗的笑聲，直沖耳鼓，疼的針扎一樣。
    ＂唉，聽鄰居說，昨晚還看見她小叔子放學回來，還打了招呼，想不到只一宿的功夫，人就沒了，我，我，唉！＂白長生轉(zhuǎn)向窗外，＂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啊！＂
    “旦夕禍福？”向春早重復著。
    ＂老白，春早，跟你們說個事。＂周吉和李軍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白長生轉(zhuǎn)過身來。
    ＂一會兒我們?nèi)メt(yī)院，春早和老李一起，照顧好白云的父母還有她姐姐，我和你去處理其他事。＂劉吉比劃著。
    “需不需要拿支票？”搶救肯定要交錢，白長生趕緊提醒道。
    “哎呀，都忙忘了，對對對，剛才請示過了，快，拿支票。”周吉拍著腦袋，“老白，你去財務室拿吧。”
    “好的。”白長生快步跑了出去，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把支票交給了周吉。
    ＂走吧走吧。＂咳了幾聲，緊鎖著眉頭，李軍拍了一下向春早，＂跟我走！＂
    ＂張科長，你身體不好，就不去醫(yī)院吧，我們四個人去就行了，單位的事兒你盯著點兒，領導已經(jīng)往回趕了，中午前就能回來！＂推開走廓盡頭的辦公室的門，周吉聲音很輕。
    望過去，向春早有些糊涂。
    ＂唉，張科長眼瞅著就要退休了，卻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她會怎樣？她可是把白云當閨女待！＂白長生小聲說道。
    ＂我跟你們說，別自亂陣腳，到了醫(yī)院，各做各的事。尤其是這個時候，一定要穩(wěn)住，白云家都是老實巴交的人，我們得幫好這個忙。＂邊走邊交代，周吉的油滑勁兒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知道知道！＂打開車門，李軍看了一眼向春早，＂上車！＂
    白長生輕輕推了一下，幾個人隨后都上了車。
    一路上幾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