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2)
秦安鎮(zhèn)的秋天特別美。大片大片金黃色的葉子鋪滿了鎮(zhèn)子外面的樹林,太陽一照,像鋪滿黃金似的,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就在這一片金黃色的樹林里,一間破廟靜靜地立在中間。深秋的早上,當太陽從東邊升起時,破廟在太陽的光暈下,顯得特別的安詳和神圣。雖然隨著鎮(zhèn)上住戶遷移,這里已經(jīng)人蹤罕見,但這破廟前面那條被踏平過的路,可以看得出以前這里是多么受歡迎的地方。很久之前,這里曾是人們相繼來祈福還愿的地方。人們在蓮花山建了蓮花寺之后,那里就成為人人向往的地方,平時祈福還愿,都愛往那邊跑。這破舊的廟,就日復一日地破壞起來。漸漸地,人們把這里給忘記,再也無人想起。
在這個被人遺忘的破廟里,威嚴的神像下面,是一個寬寬的廟臺。里面正鋪著一層薄薄的干草,七零八落、稀稀拉拉的,有一處沒一處的鋪著。此刻上面正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閉著的雙眼已經(jīng)無力再睜開。他的臉已經(jīng)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通過身上那破破爛爛,東缺一塊西少一片的衣服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個男人。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在這里,他自己一個人苦苦在支撐著,手里正緊緊地抓住一根稻草,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喘氣聲,他的嘴巴正張開著,嘴唇顫抖得厲害。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只聽見他不停地在念著一個“酒”字。他已經(jīng)是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了,難道還在想著要喝酒嗎?這個人難道是個酒鬼?沒人能回答。
九兒在接近晌午的時候回到秦安鎮(zhèn),她找了一個無人會來的小巷子,搖身一變,化成黑貓的樣子,然后急急地往劉家奔去。一邊跑著,一邊在心里念道:“呆子,我回來了。原諒我沒有如期歸來,以后我再也不離開你了,等著我?!?
劉家大院一如往常,一年多的時間過去,這里變化不大,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樣。她從墻上跳了進去,輕車熟路地走向劉平安所在的院子。一路走著走著,她發(fā)現(xiàn)這里靜得可怕,沒有見到劉老爺和夫人,也沒有見到以前那些熟悉的丫環(huán)小廝。她正心里奇怪著,他們都去了哪里?他們都不在,那劉平安呢?難道他們搬走了?
她正在心里納悶著的時候,從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幾個人的說話聲傳進她耳中?!鞍⒏?,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這個聲音耳生得很,她從來沒在劉家聽過。這個是誰?還有阿福是誰?
“準備好了老爺,我辦事您放心,保證您滿意。”阿福充滿諂媚的聲音傳來,好像是一條主人忠實的哈巴狗,就差著沒有舔著主人的鞋子了。
“辦得不錯。我這次去見的可是縣令大人,禮不可失,辦好了很賞!哈哈哈!”一陣哄亮神氣的笑聲傳來,志得意滿,好像有天大的喜事落在了他的頭上一樣。聽他們闊步往前走來的腳步聲,她呆呆地定在原地,等著那越走越近的人過來。
“咦,阿福,這是誰家的貓?怎地跑到我們家來了?”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九兒看清楚了他的樣子,竟然是與劉老爺有幾分相似,只是年紀比劉老爺要老上許多。那劉老爺去哪里了?這里的主人怎么變成了他?
“老爺,怕是外面的野貓跑了進來??纯此莾窗桶偷臉幼?,哪像是人養(yǎng)的。我這就去把它給趕走?!蹦莻€叫阿福的人長得高高壯壯,身子像座塔,點頭哈腰的樣子卻把他的身高硬是拉低了很多。那個抬頭挺胸走在前面的老爺?shù)贡人€要高出幾分。
“快去快去,家里來了這么一只黑咕隆咚的貓,真是晦氣!”那老爺把寬大的衣袖重重一甩,轉身走了。阿福一聽,趕緊找來一根棍子,想把那只呆著一動不動的黑貓趕跑。只是奇怪的是,當他再次回到那里的時候,黑貓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四處找了一會兒,楞是沒有發(fā)現(xiàn)黑貓的蹤跡,只好把那根棍子一放,匆匆趕上他家老爺。開什么玩笑,他可不要因為一個畜生而白白浪費一個做好了一賞的差事。
從這里離開的那只黑貓,再次化成了黑衣少女的模樣,她大搖大擺地向劉家大門走了過去,抓起門上的兩個大銅環(huán),大力地敲了幾下門。朱紅色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來。重重的大門發(fā)出了兩聲“咿呀”的聲音,接著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作小廝打扮的人。見到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少女,張口就問道:“小姑娘,你找誰?”
“這位大哥,我想找一個叫劉平安的人。煩請大哥通報一下?!鄙倥畬χ_門的人咧嘴一笑,說出自己想要找的人的名字。
“劉平安?不知道,他不住這里?!?
“那原來住這里的劉真劉老爺呢?”
“你說的是他啊?他早死了。如今這里的當家是劉真的叔叔。”
九兒一聽急了,忙問道:“大哥,劉真死了,那他的兒子劉平安呢?就是那個不會講話的劉平安,以前鎮(zhèn)上的人還稱他為明月公子來著,那他去哪了?”
“哦,你說的是那個啞巴啊?!蹦切P恍然大悟。他止住話,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九兒。“你問這個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九兒一愣,隨即馬上臉上堆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按蟾?,你發(fā)發(fā)好心就告訴我吧。我嘛,不就是明月公子的愛慕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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