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中祠堂 鬼煞驚(1/3)
長夜未過去,月色蒙蒙亮。
一輪毛月亮好像夜空中張開的一顆窺視的瞳孔。
少年就在月光最勝時睜開了眼睛,他翻身往樹下看了一圈兒,確定周圍沒有不懷好意的埋伏,他從樹上跳下,沿著草稞與樹叢躡手躡腳往村子中間那座古老斑駁的祠堂中走去。
祠堂在月影下好像一只蹲在底邊的鬼物,長著大嘴等待夜行人走進它的血口,祠堂是西山村最重要的禁地,門口有村民夜夜看守,祖靈是護佑村民的重要力量,祖靈歸村享用后世們奉上的祭品之時,是全村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少年久遠的回憶中隱約記得,他的那個便宜母親似乎曾經并不屬于這個村子,而是從另外一個村子里面搶來的,為了爭奪土地和女人,不同村莊之間極有可能發生械斗甚至屠村,而村中若沒有御靈師沒有祖靈,那便等同于任人宰割。
他幾乎每晚都來祠堂,所以輕車熟路,他知道怎么避過門前守夜的村民然后跑到祠堂里面去,祠堂里有村民供奉的精美佳肴,祠堂后面的大宅子里面,住著村中的長老,也是西山村唯一的御靈師,還有他的年輕美貌的孫女。
他常常拿著村民們供奉給祖先的祭品,然后坐在大宅子的墻角上在夜半無人時一邊吃東西一邊偷偷窺探某個房間。
當然不是看長老的孫女,而是偷看村長老每晚修煉御靈術的方法,他希望能從長老那里偷學到煉煞和驅靈的法門,以便能控制自己體內的那只邪煞神。
少年在祠堂后方的破敗土地廟前停住腳步,蹲在樹叢里面謹慎警惕地四周看了看,晚上除了守夜人別的村民是不能出現在祠堂周圍的,怕會驚擾了祖先,尤其是在這幾天。
少年一轉身鉆進了土地廟,然后從土地廟屋頂的破洞上爬出來,他輕手輕腳從土地廟屋頂踩著一口大缸趴下,然后跳進祠堂和土地廟之間只有二尺寬的間隙,這里是一個死胡同,別人根本不會來到這里。
一條繩索從祠堂墻上垂下,從這里攀著繩子正好能鉆進祠堂屋檐下的通風口。
朦朧的月色下,少年如一只靈敏的猿猴爬進了祠堂的通風口,屋頂的灰塵早因為他每晚都來,早就被蹭的干干凈凈,沿著通風口少年爬上祠堂房梁,徑直來到祠堂中央。
一張寬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牌位,最上方最大的一個牌位寫著當初第一個定居西山村的林家老祖宗‘林慶之’。
牌位桌兩側是四排點燃的白蠟燭,將偌大的祠堂映照的明晃晃彷如白晝,寂靜和恍惚的燈光讓這間祠堂之中顯得有些詭異瘆人。
供桌上豬肉,燒雞,大尾的鯉魚,糕點一層疊著一層,晚上新供上的燒雞還有余溫,香氣飄到了上面熏得少年瞇起了眼睛,露出一副熏熏然陶醉的神情,他深深吸了口氣,“這味兒,怎么有股奧爾良烤雞的味道,真懷念呀-------”他雙手緊緊環抱著房梁,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往下面看了一眼,“嘿嘿,小美人兒,今晚就是你了--------”
少年伸出左手放下一條拴著鉤子的長線,然后勾住燒雞的脖子猛地往上一提,就將鉤子刺進了雞肉,然后緩緩往上提線,他手法十分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偷雞的勾當。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這一次拽了一下竟然沒有拽動,他再用了用力,可長線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一樣,少年挪了挪身子側頭往房梁下一看,三個膀大腰圓的年輕男子正站在房梁下仰頭看著他。
其中一人抓著他偷雞的細線,另一只手握著一柄獵虎的鋼叉,另外兩人手執長槍,滿臉怒容地瞪著少年,手握鋼叉的壯漢臉色漲紅,虎目圓睜,被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惡狠狠罵道。
“好你個姓秦的掃把星------我說怎么祠堂的祭品每天都少,老子還以為老祖宗提前回靈了,原來是被你這猴崽子偷了去,連祭祀祖宗的東西你都敢偷,真是長了一副好狗膽,老子今天挑了你的肚皮看看你的膽子有多大!”說著那壯實漢子另一只手里的鋼叉對著秦姓少年的臉便捅了過去。
少年大驚失色,猛地縮頭,鋼叉咚的一聲刺進房梁有一寸多深,男子用力拽下鋼叉第二叉剛要往上捅,身后兩個村民緊忙抱住了他,“熊哥冷靜點兒,在祠堂里可不能見血!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
經人這么一提醒,壯漢林熊這才猛然想起今晚可是老祖宗回靈的日子,要是真在這次殺了那小子,沖撞了祖先們的靈體,十個他也擔不起罪責。“哼,小崽子,今晚算你命大,不過熊爺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用木柄那頭兒懟他!把他打下來捆綁了,免得這小掃把星觸怒了祖靈!”一人提醒道。
林熊和兩個村民將鋼叉和長槍調轉過來,用木柄一通連砸帶捅,三個壯漢使盡全力只打的少年叫苦不迭,身上一塊青一塊腫,但他咬緊牙關不肯松手,要是真被他們打下去捆了,恐怕自己小命難保。
“我還要回去,怎么能死在這種鬼地方!”
他心里發狠,抱著房梁往后退,想要從后面退回通風口,他決定逃出祠堂后立刻往西王山里跑,被豺狼惡虎吃了,被邪煞鬼煞害了也比在這野蠻的村子里被活活扒了皮強。
三個守夜的壯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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