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上前。“姑娘，昨天的雨下的太大了，今天一早屬下派人去潼江邊上查現(xiàn)，發(fā)現(xiàn)水位漲的太快了，一早主子便吩咐，讓我們收拾行裝，先退出潼關(guān)城，在城外尋一處高地安營。”
    蕭櫻點頭。“鳳戈呢？”
    “主子帶人去江邊了。”
    去江邊？
    風(fēng)三善解人意的解釋道：“水位一漲，把江邊一些地方淹沒了。主子有些不放心，所以要親看去查看一番。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姑娘先用吧。主子吩咐不必姑娘等他。”
    風(fēng)三鞍前馬后的服侍著蕭櫻。
    一邊還不忘指揮著護衛(wèi)收拾東西。
    眉飛色舞的模樣，一幅終于揚眉吐氣升了管事的得意模樣。
    蕭櫻一直奇怪鳳戈那樣的性子，怎么養(yǎng)出這么幾個性格奇葩的護衛(wèi)……
    蕭櫻吃了早飯，鳳戈也回來了。他身上衣裳半溫，風(fēng)三又趕忙張羅著給鳳戈更衣。
    被鳳戈毫不留情的用眼刀子問候了，風(fēng)三灰溜溜的退了下去，蕭櫻親自服侍著鳳戈換了衣裳。不等退后，便被突然轉(zhuǎn)身的鳳戈一把拉進了懷里。
    “阿櫻，我有些難受……”
    蕭櫻伸出手，溫柔的反擁著鳳戈，隨后才輕聲問道。“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鳳戈沉默半晌，最后才似有若無的輕輕嗯了一聲。
    鳳戈不開口，蕭櫻也沒有追問。屋外風(fēng)三吩咐護衛(wèi)們裝車的聲音偶爾傳進屋中，讓屋中幾乎凝滯的空氣緩緩流轉(zhuǎn)起來。“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管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都已經(jīng)過去了，五哥，我們活著便要往前看。”
    鳳戈似乎點了點頭。
    蕭櫻看不到他的臉，只感覺他輕輕靠著她。
    “……昨夜暴雨，潼江水位大漲……有些被淹沒在湖里的東西被沖了出來。”
    蕭櫻心中一緊，心里隱約猜到了什么，可還是輕聲問道：“什么東西？”
    “尸骨。”而且不是一具，也不是十具百具，是很多……多的數(shù)不清。猜測被證實，蕭櫻反倒長長吐出一口氣。也許這便是他們一行要找的證據(jù)吧。
    “所以那幾千潼關(guān)百姓，最終的結(jié)局是葬身水底？”
    “是。”
    這是最可怕的結(jié)果了。鳳戈也不是沒有設(shè)想過，可是人本能的還是希望任何事都能有個好結(jié)果吧。
    可是最終讓他失望了。
    “我看這雨快要停了，興許這雨不是龍王爺發(fā)威，而是潼關(guān)百姓們的冤魂在流淚呢。”
    “恩。”
    “五哥，其實你心里早就有了猜測是不是？”“是。”“我其實也隱約想到了，幾千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不管是逃難還是像傳言說的真的渡過了潼江投奔了敵國。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因為沒有幸存者嗎？”
    鳳戈輕聲問道。
    蕭櫻輕嘆了一聲點點頭。“是啊。幾千人……全部罹難的概率有多大？就算是突然間潼江決堤，也總有幾個幸存者。上次云大人派人來附近查探過了……至于渡江避難？總有些故土難離的。幾千人不管決定做什么，都會有分歧，分難達成統(tǒng)一的意見。所以，我一直覺得他們不在人世的機率是最大的。”
    “你沒有提起過……”
    鳳戈聲音悶悶的道，雖然早有預(yù)料，可是這樣的事真的發(fā)生了，心神難免震蕩。
    鳳戈不愿回想站在江邊，看著翻滾的江水將那些骸骨從湖底卷起，然后呼嘯著沖往岸邊。
    本就洶涌的潼江水，似乎更加猙獰了。他雖早就猜到或許和潼江有關(guān)，因為婁柏昀那個所謂的消息，也是因為這些不聲不響消失的人，似乎只有進了江里才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
    可那時幾千人……
    發(fā)生了什么會讓他們最后葬身江底！
    鳳戈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回京城，然后把謝吉信押到江邊，讓他看一看這翻滾的滿江面尸骨。
    可是不能。庚帝二十年舊案，將會永遠是個謎。
    絕不能暴露出去，絕不能。
    鳳戈心神有些動蕩，好在有蕭櫻在，他的小姑娘此時像定海神針，牢牢的定住了他的心神。蕭櫻處事的鎮(zhèn)定此時也成了鳳戈的定心丸，所有的慌亂很快被他壓下。
    他讓風(fēng)三去通知另外三隊的人，不必再找了，線索……自己出現(xiàn)了。
    就像蕭櫻所說，只要發(fā)生的事情，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只等他們?nèi)ふ摇Ｒ苍S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場春雨，沖出了潼關(guān)鎮(zhèn)滿城百姓的冤情。
    “一會雨停了，我們再去江邊看看，這么多年了，尸骨早已腐朽。可有些證據(jù)還是會留下的。有的時候，尸骨也會開口。”
    “本不想讓你插手的，只想讓你當(dāng)我的小姑娘。”
    “說什么傻話。我本也不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你知道我是占了便宜的，哪有占了便宜不付出什么的道理……我不怕，別說一些枯骨了，便是腐尸我也不是沒驗過。五哥，不必擔(dān)心。”他自然知道這些，在撫陽鎮(zhèn)時他可是親自跟著她去過義莊驗尸的。
    可此一時彼一時。
    那時候他對她來說，只是個膽子有些大的姑娘。
    而此時，她是他的命。他的心肝，他自然護周全。
    “還是有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