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問罪(1/2)
江小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
匯安郡主派人去披星殿傳了話,說是明兒讓他出門去接個人。江小侯爺那時候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這幾日他都被看成了犯人,門都出不去一步。
本來能夠出門江小侯爺還是很高興的。
但是當他聽到茉莉的話,他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
“郡主說會讓人往白二爺那兒傳去話,明兒讓白二爺跟著小侯爺一道去。那位傅公子就住在平安街咱們府上的悅樓里,小侯爺和白二爺只管過去便是?!避岳蚩邶X清晰地把這番話講完,江忱便再也不能裝病了。
他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從床上跳起來,也不管邊上四六驚得大呼小叫,只指著茉莉問,“你再說一遍?”
茉莉也弄不明白這是怎么了,但是小侯爺的話還是要聽的,于是恭恭敬敬地又打算重復一遍。
江忱等不及了,直接揮了揮手,“你直接說,我娘讓我去接誰?”
“鎮南大將軍府上的二公子,名年的那一位?!?
江忱這下差點沒能站穩,好在四六一直盯著,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免去了大名鼎鼎的江小侯爺從床上滾下來的悲劇。
“爺您怎么了?!”四六見江忱一臉菜色地坐著,慌忙用手拍著他的背幫忙順氣。
茉莉也慌起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江小侯爺要是出了事兒,他們把命交代了都抵不上啊!
“爺沒事!”江忱已經自己坐直了身子,桃花眼微微上挑著,滿臉透出一股悲哀。
四六趴在江忱面前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爺,您可千萬別憋著,您要是出事兒,小的這條命可就沒了啊!”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好像是怕自己連累了他一樣的?江忱嫌棄地把四六推開了一些,然后抬眸看向滿臉擔憂站著地茉莉,“你沒聽錯,接傅年?”
江忱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娘怎么會讓他去接傅年呢?
匯安郡主和長安公主從年少時就不和,這事兒人盡皆知了吧?況且這么多年下來,他娘都毫不掩飾對于鎮南大將軍那邊的厭棄,那是真正的從頭厭棄到腳啊。
就算不提這茬,江忱都不愿去接傅年??!
那小子就是個混不吝色的!
小時候傅年就敢對他動手動腳,長大了那還得了?!江小侯爺這輩子最恨別人把他當女孩子。
想起來這點,江忱就氣得直磨后槽牙。
但是茉莉和四六都不知道這位爺又是哪根筋不對了,兩個人只好都盯著江忱看。
“更衣!我要去我娘那兒!”江忱坐著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他應該要和他娘說清楚。
要讓他去給傅年做面子,那可不行!
他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轉身就往屏風后邊去。
四六自然是飛快跟過去。
留下一個茉莉愣愣地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慌忙喊著,“小侯爺,小侯爺,郡主交代了說明兒開始您才能出披星殿呢!”
“小侯爺,您現在不能出去啊!郡主該生氣了!”
然而這都攔不住江小侯爺要去見匯安郡主的決心。
茉莉眼見著攔不住,暗暗給了四六一個瞪視,轉身便趕回去報信兒了。
卻說江小侯爺這邊,換了一身衣裳出來,便風風火火地往昭月軒趕,門口守著的早已經從暗衛換成了一般的家丁,加上江小侯爺的傷早也好了,家丁們是不敢攔惡攔不住,只能放任江小侯爺帶著小尾巴四六風一樣的走出去了。
到了匯安郡主這邊,江小侯爺一看匯安郡主的臉色,心下未免有幾分心虛。
不過又想到這事兒他萬萬不能低頭,便挺起了胸膛快步走到匯安郡主面前,“文若請娘親安。”
邊上的小丫頭們早已經魚貫而出,現下就一個茉莉一個鴛鴦站在匯安郡主身邊。兩個人皆對著江忱服了服身子。
匯安郡主板著臉,哈了一聲,“請我的安?我以為你要氣死我呢?!?
江忱摸摸鼻子,這會子倒沒有方才那么囂張了。
他蹭到匯安郡主邊上剛想坐下去說兩句軟話,就被匯安郡主給唬了一句,“起來,誰讓你坐下了?”
江忱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桃花眼里都是委屈,“娘,你都把我在家里關了那么久了……”
江小侯爺最近真是無比乖巧,不讓出門就真的不出門,每天窩在房間里養傷聽曲兒,偶爾罵罵那個在他們家住下來的權大姑娘,其他的那是什么都沒干。
這樣不排除他當時是被打傷了腿的緣故。要說這次匯安郡主和靖安侯兩個人可真是下了狠手的,真是把這位小侯爺給打的好幾天不能下床。
江忱越想越委屈,“您讓我呆家里我都聽了,讓我別找那丫頭麻煩我也聽了,但是我不能去接傅年!您怎么能讓我去接傅年呢?”
他站在那兒,眉頭輕輕皺起來,滿眼都是委屈。
匯安郡主看著兒子,心底逐漸開始動搖,到底是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孩子。她緩和了面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江忱竄過去坐下來。
“娘這都是為了你好?!眳R安郡主把江忱耳邊的一抹碎發別在他耳后,聲音比起剛才要輕柔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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