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掙逃的飛蛾(1/2)
營帳里沒有了歌舞樂聲,但依舊喧囂搖晃。
京城來的大人們,沒有來得及發(fā)出質(zhì)問怒吼或者驚恐向外逃,就被一槍刺穿。
雄壯的兵將單手揮舞掛在長槍上的人,人尚未死透,手腳掙扎抽搐,恍若起舞,血涌涌而出滴落在地上,地毯綻開一朵朵血花。
營帳外京城來的兵將也在被屠殺,有抵抗的有向四周逃的,但這華麗的營帳就像一張蛛網(wǎng),已經(jīng)進(jìn)入網(wǎng)中的飛蛾只有死路一條。
抵抗的被亂刀砍死,跪降的被一槍刺穿,逃走的被亂箭射飛。
火光鮮血人影亂撞,喊聲叫聲笑聲掀起了新的喧囂。
很快這里京城來的人都變成了死尸,挑起的尸首被扔在地上,安康山粗壯的腳踩過,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我正愁被武鴉兒這小雜種搶了名號沒辦法進(jìn)京,你們就急不可耐的送來了。”他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才覬覦我的兵馬,太晚了吧。”
營帳掀起,金羽毛屏風(fēng)在火光照耀下閃閃發(fā)亮,讓站到門口的安康山不可直視。
“都督,這些人都?xì)⒘恕!庇袑⒐傩Φ溃钢鴿M地尸首。
尸首里還有未死的翻滾發(fā)出慘叫,沒有兵將上去補一刀,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聽著。
“負(fù)責(zé)護送的是宣武道的兵馬。”又一個將官指著一個方向,“三百多人,也都在甕中了。”
濃烈酒氣的夜風(fēng)里有嗚嗚狼嚎般的號角聲傳來,坐著吃肉喝酒說笑的官兵有些不解。
“這是什么聲音。”一個宣武道兵握著一條狼肉干用力的咬著,含糊打趣,“你們還帶著活狼來的嗎?”
身邊與他敬酒說笑的范陽兵忽的露出了獠牙,手里的酒甕舉起砰的砸在這宣武道兵的頭上。
酒水與血花四濺。
與此同時其他的地方也都飛濺了血花,坐著說笑的范陽兵都化成了狼,將宣武道的兵撲倒。
燃燒的篝火變的暗淡,歡笑變成慘叫,酒氣混雜腥氣,夜色里火光通紅恍若蒙上一層血霧。
在一條排水溝中匍匐潛行的兵士們發(fā)出顫抖。
“項南,我們,我們不回去救他們嗎?”一個同伴低聲顫顫。
最前方的項南頭也沒有回:“我們能救他們嗎?”
同伴們看著身后烏黑的夜色,聞到濃烈的血腥氣,以及耳邊越來越清晰的鬼哭狼嚎,這不是營地,這是閻羅殿,他們這些人飛蛾投火,但真的就這樣逃走.....
“我們不是逃走,我們是要去報信。”項南糾正,“安康山造反了,我們要通知前方的兵馬城池,通知京城,否則生靈涂炭,而且.....”
而且能不能逃出去還不一定。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快走。”他低聲喝道,急速向前匍匐。
是啊,現(xiàn)在回頭是無謂的犧牲了,同伴們不再多問屏氣禁聲沿著溝渠,跟隨項南在夜色里潛行,頭頂上似乎到處都是的范陽兵的跑動聲。
撲殺結(jié)束,火把照亮了當(dāng)場,孫哲站在原地俯瞰滿地的尸首,神情滿意。
“大人,數(shù)目不對。”有將官跑來,“少了一百多人。”
孫哲頓時驚訝:“什么?怎么會少了一百人?”
“飲酒的時候,有人來來去去。”一個將官跪地,“我們也沒有在意。”
喝酒多了自然要方便,只是沒想到有些方便的人一去不回。
“沒有那個項南。”又一個將官核查了死尸跑來喊道,“是他帶著人跑了。”
“項南?”孫哲摸著胡須,咿了聲,“竟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不愧是劍南道李大都督的女婿。”
旁邊將官冷哼不屑:“別說劍南道的女婿,老丈人來了又能如何?這里可不是劍南道,這是我們范陽軍的天下。”
火光明亮喧鬧的營地終于拋在身后,一百多人的隊伍加快了腳步,地面上發(fā)出沙沙的嘈雜。
“我們向哪里去?”有人發(fā)出低問。
夜色茫茫心神混亂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了方向。
“從這里向前有一峽谷,只要我們能進(jìn)入峽谷,就有機會擺脫追兵。”項南道。
夜色沒有絲毫凝滯他的步伐,腳步和聲音一樣堅定,安撫了身后跟隨的同伴們。
“項南,你對這邊這么熟悉啊。”同伴感嘆。
項南嗯了聲:“路上我查看了附近的輿圖。”
同伴們響起一片低低的歡呼,夾雜著有項南在真好,還是項南厲害之類的話。
項南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并不厲害,他只是知道有路,但這路能不能走過去他不敢保證,而且應(yīng)該是走不過去......
嗡的一聲,尖利的呼嘯劃破了夜空。
“倒。”項南大喊,向地上俯倒,同時伸手拉身邊的同伴,但還是晚了一步,身邊的同伴一彈,如同魚一般躍起然后噗通一聲栽倒,只發(fā)出來一聲悶哼,火光同時在他身上燃起,照亮了四周的同伴們蒼白的臉。
前方響起笑聲,伴著馬蹄聲聲,火光也逐一亮起來。
“小兒們,受死吧。”有喊聲砸過來。
緊接著便是一片弩箭如雨傾盆而來,不僅是弩箭還帶著火油。
“臥倒臥倒,向前爬。”項南喊,一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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