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沈南意起身洗簌一番后，便匆匆進了藥房。
    將近四個時辰的睡眠，已經讓她精神氣恢復到最佳狀態。
    又是一天，下午六點左右的時候，她總算配好了足夠的藥。
    也是到這時候，沈南意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松了口氣。
    “對了，小白鼠可送過來了？”
    “已經在籠子里養著了。”葉玉軒說道。
    沈南意恩了聲，然后取出她提出來的蝕骨，依次特定的比例喂給小白鼠，然后又弄了部分解藥喂下去。
    等弄完這一切后，沈南意這才回去。
    “搞定了？”蕭北棠回來的時候，就瞧見沈南意趴在貴妃椅上。
    “嗯！”沈南意點了點頭道：“我把藥跟東西都弄回我們宮殿了，還讓人盯著。確保萬無一失。”
    “累死我了。”說著沈南意哼了聲，再次趴下去。
    蕭北棠輕笑一聲，在沈南意身后坐下，幫著她按摩起來。
    沈南意被蕭北棠這一按，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你怎么……”
    “不舒服嗎？”蕭北棠問道。
    沈南意有點臉紅：“你忽然幫我按摩，我有點不自在。”
    “之前一直是你幫我忙，如今為夫幫不上什么，只能用此法讓你舒坦一下。”蕭北棠眼底帶著溫柔：“趕緊趴下。”
    “怎么樣，可還行？”蕭北棠問道。
    “再往上去點，啊……”
    “力氣大了嗎？”蕭北棠聽到沈南意忽的輕呼，忍不住說道。
    “不是。”沈南意臉紅：“是剛剛好，你再繼續按。”
    聽到這話，蕭北棠若有所思，又稍微加大了點力氣。
    門口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忍不住面紅耳赤，心說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
    翌日，沈南意一早起來后，便跑到旁邊的房間，給小白鼠做檢測，確定情況。
    蕭北棠跟著進來，發現十只小白鼠已經死掉了八只，還剩兩只在那邊茍延殘喘。
    沈南意眉頭微皺，一邊記錄著一邊思索原因。
    記錄下之后，她有重新調整比例，然后喂給另外幾只白鼠。
    “我聽說，你拒絕讓犯人試藥？”蕭北棠忽的問道。
    沈南意正在寫字的筆頓了頓：“對。我不怎么喜歡這點。”
    “可……老鼠和人應該不同。”蕭北棠說道。
    “當然不同。”沈南意淡聲道：“可藥物試驗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如果直接拿來給人試藥，必然會帶來很大傷亡。”
    說到這，沈南意頓了頓：“只有先從動物上試驗，才能找到更加合理的比例。”
    “太后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得住，還可以等，所以我選擇更加穩妥的方法。若是太后情況危急，就是另外一種選擇了。”
    作為一個醫生，她很多時候不怎么喜歡冒險。
    因為一旦冒險失敗，意味著就是生離死別。
    沈南意寫完最后一筆后，說道：“我要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診脈，你可要一起？”
    “嗯，一起吧。我今日休沐，可以陪皇祖母說說話。”
    沈南意眨了眨眼，忽然問道：“你不勸我嗎？如果用死刑犯試藥，速度會更快。”
    蕭北棠語氣嚴肅道：“術業有專攻，你是大夫，我相信你做的每一次決斷都有你自己的考慮。我這個外人，就不說話了。”
    沈南意忍不住笑了起來：“多謝。”
    路上沈南意還忍不住跟蕭北棠開玩笑，說蕭北棠是最配合的家屬。
    “哦？這意思是，你遇到過各種奇葩家屬？說來聽聽唄。”
    沈南意昂了聲：“行啊。有次，醫院附近出了大型連環車禍。”
    “車禍？”
    “嗯，就是馬失控了，然后撞翻了好些馬車，坐在馬車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些病人受到撞擊，外表看不出傷勢，可五臟卻受損了。這樣的病人便需要做手術。在做手術之前，我們大夫便將其中風險告知對方了，沒想到那個病人聽說手術風險很大，就不要治療了。”
    “口中喊著我沒病我很好。過不了多久，那人便死了。然后你猜，發生了什么？”沈南意頓住，眨了眨眼問道。
    蕭北棠沉思了兩秒道：“那病人的家屬應該鬧了。”
    “對啊。”沈南意點頭：“鬧了，而且還鬧得很兇。那家屬覺得，是大夫沒有救人才讓他死的。可真實情況卻是，是那病人自己作妖。”
    “這不是我們的事情，我們當然不可能承認啊。可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讓人無奈的，眾人看到病人家屬哭的凄慘，對我們醫館指指點點。迫于無奈，醫館只能賠償一筆錢。”
    “這還不是最可惡的呢。”沈南意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有一個老者，身患絕癥。我們也治不好，只能吊著性命。可那老者最終還是死了，可那老者兒子卻不依，拿著刀便闖進來了，刺傷了好些大夫。”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當真是能氣死人。”
    蕭北棠沉默了兩秒，道：“以后有這種無理取鬧之人，直接打斷他的腿。”
    沈南意忍不住笑了起來：“王爺，你真是霸氣。”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