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軍神(1/2)
沈南意拿著那張蓋著東宮印的欠條彈了彈,美滋滋地嘆了句:“這可真是想媳婦兒來了個娘兒們!”
蕭北棠抬手就賞了她一個五指暴栗:“不干不凈地亂說些什么?”
“唔……”沈南意吃痛,有些委屈道:“怎么不干凈了?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干凈。”
“那方子你已經給過太醫院了,現在又賣給他,你就不怕他回頭再找你算賬?”蕭北棠道。
“我又沒說這方子我沒給別人,是他非要買的。”沈南意聳聳肩,“再說了,若他真要打擊報復,不是還有您嘛。”
“他是東宮太子,我一落魄王爺可抗衡不了。”蕭北棠好整以暇道。
沈南意難以置信:“你連他身邊的驚風劍都說打得過,他這么個一看就是繡花枕頭的公子哥兒你抗衡不了?”
“若論打架,自是不懼。”
“那不就結了。”沈南意摸了摸下巴,“不過,他今日來此,難道就為了買藥方這件事么?”
“他若不買這藥方,又怎么與父皇解釋來侯府的事?只是,來吹夢軒一趟也不全是為了此事。”蕭北棠未帶面具的那半張臉攏在屏風的陰影里,神色不明。
“嗨呀,早知道就多宰一點了。”沈南意頗為遺憾,頓了頓她又道:“是了,他還特意來跟你解釋一下,他與沈云斕不過偶遇且順路,并無奸情。但事實嘛……你懂的。”
蕭北棠覺得她擠眉弄眼的樣子有點可愛,失笑道:“這不是挺好。你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了。”
“對呀!那我還愁個什么勁兒?”沈南意一拍大腿跳了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幾分,鮮活靈動非常。
蕭北棠單手支在扶手上撐著頭,問:“心情可好些了?”
“嗯。”
“昨夜教你的那套身法,練一遍我看看。”
“啊?”
“啊什么?今夜便要探書房了,若不練熟了身法,那高速的連發弩你打算怎么避?”蕭北棠好整以暇地拿手指敲了敲扶手面,催促:“快。”
蕭北棠昨夜教的那套步法,沈南意背是背下來了,可要融會貫通卻還是勉強,今日又出了這許多事,自然是沒好好練習。
她有些心虛地撓撓頭:“不過是下下策的備用罷了,也不必如此較真吧?我有凌云步,只要快些,便可不觸發那些機關,自然也用不著你那套躲飛弩的身法了。”
蕭北棠神色卻忽然沉下來:“此非兒戲,你若學不會,今夜就不許去。”
沈南意急了:“那怎么行,洛氏的病至多拖到明日,太醫便會宣布她并非得了天花,屆時,侯府的騷亂狀態解除,我們在想找如今這樣的機會,可不容易了。”
“機會可以等,但你必須萬無一失。”
蕭北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但眼神卻極為堅毅,不帶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這話讓沈南意一陣恍惚,但她卻更堅定了:“機會稍縱即逝,今晚我必須去一趟。您是執棋者,我是您的子,您除了信我能完成任務,不該考慮太多。”
她說的大義凜然,但心里其實還是對自己凌云步的自信。沈翊青書房里那等機栝,少了強力的絞繩,連發弩不可能太強,若她以最快的速度通過,箭追不上她不說,甚至都能不觸發機關。
可蕭北棠卻沉了臉:“本王不是在與你商量。”
要融會貫通那么復雜的身法,短時間內談何容易?
“將軍,這如果是戰場,您這樣是會延誤戰機的。大局為重呀。”
戰機,大局,這些都是當年蕭北棠親自教她的。怎么如今還需要她來提醒呢?
蕭北棠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眸色卻一片晦暗。
“本王自交虎符后,便已不是什么將軍。王妃這般叫,若叫有心人聽了,只怕要參本王一個戀權之罪。”
他說這話時,與尋常那好脾氣的模樣完全不同。沉沉冷意凜冽肅殺地縈繞而來,語氣依然淡,卻讓人覺得有如千鈞重。
沈南意有時候急了就叫他將軍,但他從未應過,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他是不喜歡這個稱呼的。
為什么?
就因南境那埋尸無數的一敗么?
“你一個王爺,是天生的貴胄,不戀權難道還能自請入民間做個平頭百姓嗎?”
頓了頓,她又道:“我哥說了,梁朝得您,是蕭氏皇陵冒了青煙。我大梁三萬六千八百里邊境線,因為有您,至少能多安穩二十年。待您雙腿痊愈,自有人哭著喊著求著您掌帥印,披戰甲。”
蕭北棠榮耀時,聽過各種各樣的吹捧,但即便是那時候,也沒有如沈南意這般大膽的。
他無奈地看著她,默了良久之后,才道:“你到底哪里來的底氣,這般狷狂?”
“我哥哥說的呀,他說什么都對。他說您是軍神,您就一定是軍神。”沈南意答的輕松寫意。
蕭北棠無奈之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催她速速練習那套身法。
“好吧。”
沈南意蔫頭耷腦地當即練起來,配合凌云步,身形倒是飄逸瀟灑。
蕭北棠單手支腮,微瞇起眼睛來看著她,但視線又穿過她落到了更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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