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么？”一名矮個小子蹲到靈玉的攤前，指著荷葉上一顆顆圓滾滾的丹藥問。
    靈玉隨口答道：“煉氣、筑基期用的丹藥。”
    “這就是丹藥啊！”小個子兩眼放光，伸手就想摸。
    靈玉擋了擋，扔給他一片葉子：“丹藥不能沾手，你拿這個包著。”
    小個子嘀咕了一句，用葉子拈起丹藥，仔細地聞來聞去：“好香，比松子還香。”
    聞著聞著，實在控制不住誘惑，把丹藥扔到嘴里，嚼了兩下吞下去了。
    靈玉也不攔著，等他吃完了，才道：“你拿什么來換？”
    小個子抓了抓頭：“你要什么？”
    妖修多數(shù)不識字，哪怕她掛了攤名，也沒多少妖認識。
    靈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尾巴上的毛拔十幾根給我，要最粗的那種。”
    小個子聽了，伸手一捂，說道：“那不行，我的法術(shù)都在尾巴上。”
    靈玉說：“不要毛也行，你有什么寶貝可以拿來換？”
    小個子抓了抓腦袋，伸出手：“你看這個行嗎？”
    他手心里躺著兩枚松子，靈氣縈繞。
    靈玉搖頭：“不夠。”
    小個子聞言一瞪眼睛：“這可是我珍藏的百年松子！不就吃了你一顆丹藥嗎？”
    瞟了他一眼，靈玉慢悠悠地道：“要說靈氣，這兩顆松子和你吃掉的丹藥差不多。可丹藥的靈氣轉(zhuǎn)化為真元的效率更高。”
    “……”小個子猶豫半晌，摸出一枚玉簡，“那，你看看這個！”
    靈玉伸手正要接過，小個子一縮手，說道：“這可是我的祖先兩百年前從西溟弄來的。很珍貴的！”
    “珍不珍貴。要看過了才知道。”
    小個子看她一派鎮(zhèn)定，猶猶豫豫的，到底把玉簡遞過來了，滿臉不舍，口中還道：“這個東西，換你一顆丹藥太虧了，得多給我?guī)最w。”
    靈玉拿到玉簡一看。目光動了動，平靜自若地說：“在西溟，這種東西很尋常，我再多給你一顆好了。”
    “怎么可能很尋常？你看這些字，都是上古文字……”
    靈玉笑道：“就因為是上古文字，我們東溟有幾個妖識得？我拿丹藥跟你換這個，虧得很呢！”
    小個子心虛。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要不是看不懂。他怎么可能拿這玉簡換幾顆丹藥？兩百多年前，妖修入侵西溟，帶回來很多人類的東西，為此，東溟的雜學(xué)發(fā)展快了很多。以前，他們服食的靈藥大多只經(jīng)過簡單地處理。只有結(jié)丹以上妖修才會煉丹，現(xiàn)在煉丹的多了。坊市時不時有賣丹藥的。
    “這可不行，你想知道里面寫的什么，可以去北方啊，鳥族精通文字，肯定認得。”
    一人一妖討價還價，最終靈玉多補了他一顆丹藥，將這枚玉簡收了起來。
    這件事啟發(fā)了靈玉。當(dāng)年臨海戰(zhàn)事，算是人妖兩族的一次交流，很多東西從西溟流到了東溟。這些妖修手中，有西溟的功法、秘術(shù)，他們有的看不懂，有的看懂了也沒法練，可對西溟的人類修士來說，這些東西價值頗高，有些還是小宗門的秘傳，如果能換到手的話……
    這天開始，靈玉的業(yè)務(wù)又多了一個，換取妖修手中各式各樣的西溟之物。一開始，拿來換的多數(shù)是玉簡，后來不拘什么，只要有價值，都可以換。
    收這些東西，靈玉對外的說辭是，她對西溟的煉丹術(shù)很感興趣，想從這些東西里面學(xué)到西溟的煉丹手法。
    沒有妖懷疑她的說辭，妖修們都知道，人類的雜學(xué)高深無比，比他們妖修的強多了。
    而且，靈玉身上的妖氣，屬于上古異種，血統(tǒng)比他們高貴得多，靈智自然高得多。妖修十分看重血統(tǒng)，這代表著他們能夠達到的成就有多高，也代表著背后的實力有多強。
    該項業(yè)務(wù)開展不久，靈玉手中的丹藥就告罄了。妖修身上的部件不是隨便可以換的，就算是人類，頭發(fā)剪了總得長一段時間吧？而且，隨便亂剪，是會影響修為的。
    是時候離開了。
    靈玉最后一次把天風(fēng)草原無主的珍貴靈藥搜刮一空，煉成丹藥。
    這幾年，她的煉丹術(shù)大有長進，煉制結(jié)丹期的丹藥已經(jīng)不成問題了。
    搜刮完靈藥，她把臨時洞府平了，掩去痕跡，仍舊到坊市去。
    這一次，她沒有擺攤，而是直接去了坊市最高的那棵樹。
    這棵樹高達幾十丈，比房子還大，樹根處有門。這就是坊市的組織者雪翎鳥的大本營。
    靈玉進了樹屋，直接上到最高層。
    這里被做成了一個平臺，幾個筑基期的妖修忙忙碌碌。
    對于血統(tǒng)一般的妖修來說，能夠化形，最起碼也是筑基期了，有的甚至到了結(jié)丹、元嬰才化形。這些在筑基期化形的，通常是部族中的佼佼者。
    “去哪里？”一名白發(fā)少女執(zhí)一只羽毛筆，問靈玉。她身材婀娜，頭上卻頂著一個肉冠，兩側(cè)披散下來的頭發(fā)一色雪白，沒有一點雜色。
    這是雪翎鳥，全身羽毛都是白色的，所以化形后連頭發(fā)也是白的。
    “扶桑之木。”
    白發(fā)少女點點頭：“四根筑基期的羽毛。”
    鳥族當(dāng)然用鳥族的計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