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的眉心皺得更緊了：“異樣？”
    鹿薇點點頭：“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心不在焉的嗎。當時我送嫂子離開，就在宴會廳門口碰到過他們。那時我以為，他們是跟家中有過結的那些人，讓服務生把他們趕出去了。沒想到這么久了，他們還等在門口。”
    津步洲的眼神變得很暗：“如果你當時早點跟我說明白，讓我早點處理掉，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這樣。”
    鹿薇后悔：“我沒想到他們會……”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津步洲臉上表情冷冰如霜，“鹿家把你這位大小姐保護的太好，以至于讓你不知人心險惡。他們這種人，豈會是你隨便幾句話就能打發得了的。還有，如果你不跟我別扭，金露現在也不會受傷！”
    鹿薇動了動唇，愣愣看著他。
    她感覺到津步洲情緒里的不悅，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表姐受傷，有我的責任。”她深思了一會兒，決定道，“在表姐痊愈之前，我會陪她在醫院，有任何需要，我都會竭盡全力去負責。”
    “燙傷后的感染風險很高，后續還要修復傷疤。你待在這里？你要待到什么時候。”
    津步洲一雙眼沉得像深海，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鹿薇最怕津步洲這種眼神，她默默攥緊手指：“南城是我家，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用不著二哥費心。”
    “鹿薇！”
    津步洲臉上滿是陰沉，深邃漆黑的眼瞳壓著幾分怒意，“不要我費心？你能保證自己在這里很安全？這次有金露擋在你前面，下次呢？”
    他聲音不大，但卻震得鹿薇心里發慌。
    其實他說的，鹿薇也有顧慮。她原本打算在家宴結束之后就走的，但看現在的情況，還需要再留一陣子。而這陣子里會不會發生什么，她無法預料。
    這時，病房里的護工開門出來，看著他們問：“外面的是津先生嗎？”
    津步洲轉動輪椅過去，鹿薇快速整理了情緒，也正準備上前，護士叫住她，給了一疊繳費單。鹿薇回頭看到津步洲已經進了病房，想了想還是先下樓去把費用結了。
    病床上，金露靠在枕頭，面色憔悴。
    津步洲停在旁邊，視線落在她那雙纏著紗布的手。
    “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金露先開了口，隨后她看向津步洲的雙腿，眼里有幾分復雜。
    兩年前，那場事故傳得沸沸揚揚。金露曾無數次想，如果她不曾向津步洲袒露想要學習跳傘的事，津步洲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積極的去試跳，那么他的雙腿也不會殘廢了。
    “金小姐。”津步洲薄唇動了動，面色平靜，“今天這件事，抱歉。”
    聞言，金露扯了個笑：“這不怪任何人，誰能料到那兩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夫妻，會做出這么極端的事。也還好薇薇拉了我一把，否則我這傷的還得更嚴重。沒事的，我養養就好了。”
    津步洲：“嗯，金小姐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他轉動輪椅準備離開，金露叫住他：“你就沒有別的什么話，想對我說的？”
    津步洲回頭：“我跟金小姐之間，還能有什么話。”
    金露愣了愣，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沒出聲。
    鹿薇推門進來，覺得病房里的氣氛有點怪異。她繞過津步洲，來到金露身邊：“表姐，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點水？”
    金露搖搖頭，臉色蒼白的微笑：“不用了。”
    這件事還沒告訴金齊榮，是金露的意思。
    金齊榮身體不好，這會兒應該已經吃完藥睡下了，金露不想大半夜讓他來回奔波。
    也正因為這樣，鹿薇打算留下來做陪護，剛才下樓順便買了點日用品。
    看到她拿出來的東西，津步洲的臉色徹底黑了，他出聲說：“宴會廳那邊還需要表妹去處理一些事情，現在跟我回去。”
    鹿薇捧著毛巾和牙膏：“二哥不是說，有沈助理在那里嗎，怎么還有我要做的事。”
    津步洲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家宴是以你的名義舉辦，有些事情自然是要你親自出面才行。醫院這邊，我會派人守著，金小姐有任何情況，都會及時告知給我。而你在這兒……能做什么？”
    鹿薇被他說的手足無措，這里有護工，端茶送水照顧病人的事，護工更有經驗。她在這兒的確不能做什么，但她總覺得，金露是因為她受傷的，她總不能坐視不理，把人單獨留在醫院。
    她想了想，說：“我能給表姐解悶，能跟她聊天。”
    “有什么好聊的。”津步洲語氣沒什么變化，表情卻比剛才冷了許多，“你跟金小姐許久未見，聊的不過都是些……陳年爛事。”
    鹿薇怔了一下，沒想到津步洲會在這里毫不留情面地翻臉。
    不光是鹿薇，金露也愣住了。
    陳年爛事，金露怎么覺得，津步洲這是在諷刺她。
    看來，他對她當年的選擇，仍心有怨恨。
    金露看出鹿薇并不想跟津步洲走，她開口：“我跟薇薇有很多話要聊，女孩子之間的事，你不懂。”
    津步洲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