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覺到陳媽警示的眼神，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時，津老爺子又道：「我這津公館平時很少有人來，除了新年那幾日熱鬧，這些天都冷靜的很。好不容易，盼到你和步洲住進(jìn)來，我還想著等你們身體都好了，一塊兒喝茶聽?wèi)蚰亍＾鞭保憷蠈嵳f，你想回去嗎？如果你不想回去，爺爺就做這個主，讓你在津公館多待幾日。」
    「我……」鹿薇心有波動，「我怕打擾到爺爺。」
    津老爺子搖頭：「不會，你也不必顧慮這些。」
    鹿薇咬咬牙，說道：「我想留在津公館，多陪陪爺爺，多看看二哥。」
    旁邊，陳媽用力咳嗦兩下，眼睛盯著鹿薇。
    津老爺子目光瞥過去，陳媽立即壓下腦袋不作聲。津老爺子對她道：「祠堂那邊跪得也差不多了，你去把人叫過來吧。」
    「是。」陳媽只好退出屋外。
    她一走，鹿薇瞬間感覺氣氛輕松許多，自己也喘得上氣了。
    津老爺子也從嚴(yán)厲變回和藹，笑著問她：「你跟步洲的關(guān)系不錯？」
    一提到這個，鹿薇拘束：「上次，二哥幫我辦家宴，我很感激。這次，二哥受傷，我也有責(zé)任，所以我想看到他盡快好起來。」
    津老爺子若有所思，但也沒有繼續(xù)詢問下去。
    幾分鐘后，津正和鹿芫開回來了。
    津正在祠堂跪得兩腿發(fā)麻，鹿芫開扶著他，臉上滿是心疼。
    鹿薇上前想要幫忙，但津正擺擺手，目光看著津老爺子。
    津老爺子喝了口茶，道：「行了，你處事不公，這樣也算罰過了，所以事情都讓它們過去吧。你身體不好，早些回去休息，我不留你。」
    津正虛弱：「是，父親也莫要再生氣，身體要緊。」
    自成年后，津老爺子就不再對他實行過家法，這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
    津正挪動腳步，他身邊的鹿芫開盯著鹿薇，朝鹿薇擠了個眼色。
    鹿薇抿抿唇，出聲：「姑姑，我要再津公館多待幾日，先不回去了。」
    聞言，鹿芫開眉心皺起來。
    繼而，津老爺子呵呵笑了笑，告訴鹿芫開道：「這孩子我也喜歡的緊，容我多跟她相處幾日，你看可行？」
    他開的口，鹿芫開不好拒絕，只得應(yīng)了：「那薇薇就多留幾日，只是切記，不要闖禍，免得給津老添麻煩。」
    鹿薇正要答話，津老爺子說了：「薇薇乖的很，不會闖禍的。就算是闖了也不要緊，化解麻煩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鹿芫開唇角僵硬的彎了個笑：「那好吧。薇薇，出來送一下我和你姑父。」
    「嗯，好。」
    鹿薇心情緊張的跟隨出去。
    到了院子，鹿芫開讓津正先上車，回頭冷冷瞪著鹿薇，拉她到一邊。
    鹿薇知道她要說什么，先開口道：「我不會順從你們的決定，也不想讓自己成為聯(lián)姻的工具，這種事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回，不想再有第二次。姑姑，你不是向來很疼我嗎，你之前也常說，自由很重要，所以我不能按部就班套上枷鎖。就算我愛的人不是二哥，是別人，我一樣會據(jù)理力爭，追求我自己想要的，就像你一樣。你和姑父相愛，你們可以排出萬難在一起，我也可以。」
    鹿芫開目光閃了下，苦笑：「你當(dāng)津老為什么同意我嫁進(jìn)來？」
    鹿薇想了想，說：「姑姑才能出眾，性格又好，而且姑父很在意你。」
    鹿芫開搖頭：「就算我才能再多，性格再好，我身份擺在那兒，如論如何都是進(jìn)不了津家的。而且津家也有規(guī)矩，凡事津家子女，不得二婚。津老點這個頭，不光是你姑父站在我這
    一邊，更是因為我不能生育，不會威脅到任何人。」
    不能生育？！
    鹿薇吃驚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她知道鹿芫開年輕時在夫家受過家暴，也因此沒了孩子，卻不知道這件事。
    突然間，她開始心疼鹿芫開。
    鹿芫開嘆了口氣，繼續(xù)說：「薇薇，除非鹿家恢復(fù)往日光景，否則照我的了解，你如今的身份，津家不可能接納你。」
    這些，鹿薇其實心知肚明，但還是嘴硬：「津家不能接納我，難道徐家就心甘情愿嗎，他們也能找個更好的。」
    鹿芫開：「你姑父說，等你跟徐敬池的婚事確定，就會認(rèn)你做干女兒，他們怎么不愿意。而且兩家人知根知底，你過去了，也沒人敢欺負(fù)你。你不知道，眼看你跟徐敬池沒什么進(jìn)展，我心里都著急，想方設(shè)法在你姑父那兒保住這樁婚事，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
    聽到這兒，鹿薇徹底啞語。
    他們都安排好了，每一步都考慮的萬分妥當(dāng)。
    那邊，司機(jī)再喊鹿芫開過去，說是津正催了。
    鹿芫開握住鹿薇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長痛不如短痛，你再舍不得也沒用，既然津老留你在這兒，正好，你也趁著這個時候，找機(jī)會跟步洲斷了吧。切記別鬧大，否則到時候不好收場，讓大家都難堪！」
    最后，她鄭重拍拍鹿薇的手，疾步離開。
    鹿薇看著那輛車遠(yuǎn)去，恍惚了好一大陣。陳媽過來叫她，她才回神。
    她雖然爭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