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北京的寒冬(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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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一行是在十一月十三日到達北京的。品書網(wǎng)
十一月的時候,己經(jīng)進入了冬季,雖然這時北京己從一年多以前的動亂中安定下來,大部份的百姓也都回到城里安居,而這一年北京的冬季似乎顯得特別的寒冷,雖然尚未下雪,但刺骨的寒風,也足以令人感受到冬天的嚴寒。因此在這個寒冷的冬季里,街上少有行人,而灰蒙蒙的天空,屋檐下懸掛的冰柱,還有在寒風中飄舞的黃葉,也給這做古老的城市添加了幾分蕭瑟的氣氛。
而紫禁城里的氣氛,卻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以致于多爾袞等人進宮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將身上的衣物都拉得緊一緊。
這時中原戰(zhàn)場撤底失敗的消息早己經(jīng)傳到了北京城里,瓦達克、譚泰等人已退守到保定,幾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中華軍的前鋒兵力離北京僅僅只有七百余里的路程,清廷的上上下下都呈現(xiàn)在一片恐慌之中。而這時多爾袞一行人回到北京之后,立刻就面臨著無數(shù)的責問和攻擊。
盡管多爾袞對這種局面也有所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這一股針對自己的風暴,會來得這么迅速而猛烈。朝中上下滿漢官員幾乎是眾口一詞,要求多爾袞對這次敗仗付全責,就連過去一直在多爾袞面前唯唯諾諾的皇帝福臨,也一改軟弱的態(tài)度,在金殿上連聲責問多爾袞,損兵拆將、失地辱國、而且棄大軍于不顧,只身北逃,還有何面目回到北京來。
而在皇帝發(fā)話之后,眾臣更是肆無忌殫,包括許多以前曾是多爾袞的心腹、親信官員,這時也向多爾袞倒戈一擊,要求清朝一定要嚴懲多爾袞,有人甚致在朝堂上當著多爾袞的面,請奏清廷,要求將多爾袞免除官職爵位,交宗人府査辦,而王府也應被查封。宗人府就是清廷處罰宗室親爵的專門機構,一般被送往宗人府的親王、貝勒都不會有好下場。而面對著氣勢兇兇的群臣,就算還有少數(shù)多尓袞的鐵桿大臣,但這時也都是禁若寒蟬,不敢發(fā)言。
以前的多爾袞什么時候在清朝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又羞又愧又怒又悔,這幾個月以來,他為了中原大戰(zhàn)的作戰(zhàn)己經(jīng)勞心廢力,在開封的時候就吐過好幾次血,在返回北京的途中,也連續(xù)在路上顛簸十幾天,而且在路上還淋了兩場雨,這時再一急火攻心,頓時氣血翻滾、雙眼發(fā)黑,一口血噴出來,倒在金殿上就人事不醒了。
就是這樣,還有人出來,參亥多爾袞金殿吐血倒地,有失儀態(tài),也是對皇帝的大不恭,理應在加上一罪。
好在是這時福臨也覺得有一點過份了,因此才下令,暫時罷朝,讓太監(jiān)把多尓袞送回王府去休息養(yǎng)病,但同時也下令,將多爾袞的一切職位、王爵全部罷免,而濟爾哈郎、碩塞、洪承疇三人也被勒令統(tǒng)統(tǒng)罷免官職,回府閉門思過,聽候朝廷的處置。
雖然多爾袞躲到府里去養(yǎng)病,回府之后就臥床不起,但還是有人不放過他,因為多爾袞在做攝政王的時候樹敵太多,以前自然沒有人敢冒犯他,但現(xiàn)在失勢罷職,一落千丈,猛虎成了病貓,當然就不會放過他,包括有不少還是漢族官員,前明降官,更是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因此向朝廷上書、彈亥、嚴懲多爾袞的奏章也如雪片一樣,飛入皇宮。而更有甚者,還有人堵著多爾袞府里的大門口,痛聲大罵多爾袞。
但過了幾天,朝廷里一直都沒有對如何處置多爾袞,做出任何表態(tài),而且不僅僅僅是多爾袞,就連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等人也都沒有明令處罰意見,因此眾官員們心里也都沒有底了,于是攻擊多爾袞的風潮,也漸漸平息了一些。
其實當天福臨雖然在金殿上放了多爾袞一馬,但回宮之后覺得十分痛快,被多爾袞壓制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終于可以吐一口氣,大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爽快心理,但想起過去多爾袞對自己的種種欺壓,甚致還一度想要廢掉自己而自立,因此福臨又覺得自己在金殿上對多爾袞太心軟了,越想越氣,于是立刻叫道:“來人,朕要下旨。”
就在這時,莊太后來看望福臨,不禁道:“皇上,現(xiàn)在已是傍夜了,還要下什么旨,有事等明天再說也不遲啊。”
福臨道:“額娘,這一次多爾袞出師大敗,損兵辱國,論罪不赥,兒臣在金殿上見他吐血昏倒,才暫時放過他,只是免除了他的職務,讓他回府養(yǎng)病,現(xiàn)在正要下旨,治他戰(zhàn)敗之罪,抄家充公,交由宗人府治罪。”
莊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她當然知道此刻福臨的心里,要懲辦多爾袞,實際還是以私仇泄忿的成份要多一些,因此搖了搖頭,道:“皇上,現(xiàn)在還不能治罪多爾袞,將他免除了職務,暫時回府養(yǎng)病,也就行了。”
福臨也不禁有些不悅,不過莊太后必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因此才耐著性了,道:“額娘,這是為何?”
庒太后道:“雖然這一次中原戰(zhàn)敗,多爾袞當付全責,雖當治罪,但他畢竟是曾有功于朝廷,而且又是宗室重臣,現(xiàn)在又吐血患病,這個時候還要治罪于他,豈不是太無情了。因此還請皇上暫時緩一緩。”
福臨心里十分不高興,道:“額娘,這些場面上話您都不必說了,這幾年來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孑,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孤兒寡母,受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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