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個理由(1/2)
那男人低垂著腦袋,身體如同被壓垮了似的,伏在了那鐵桌上。
蘇稚只覺得他很瘦很瘦,那背上的骨頭像是要戳出來一樣。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玻璃窗的這一邊。
那鐵青色的臉,重重的黑眼圈,像是多日未睡過覺般,眼中滿是疲憊。
蘇稚不自覺地退了一步,那女警官便以為她是嚇到了,連忙寬慰道:“沒事,這玻璃是單面的,他看不到這邊。”
蘇稚連忙擺了擺手,講道:“沒事,你讓我進去和他說說話吧。”
聞言,女教官猶豫地看向一旁的男人,“李副局,這·····”
李副局皺著眉看向蘇稚,隨即揮了揮手講道:“讓她進去吧,或許他愿意講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你時刻注意情況。”
隨著啪嗒一聲,那門便開了,蘇稚一走進去,那攝像頭便追蹤著她,她從容地拉開凳子坐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蘇稚緊緊地盯著他講道。
那男子卻毫無搭理他的意思,眼睛無神地垂落在桌面上。
“我是被你傷到的人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至少給我一個理由。”
像是聽到了這個“妻子”,那男子終于有所動作,抬起頭看向蘇稚,看著她白皙的皮膚與干凈的眼眸。
用著幾不可聞的聲調講道:“他明明也有妻子,為何不能體諒我們,我的妻子還在醫院呢,起碼你還好好的。”
“什么?”蘇稚不自覺地提升了音調,那男子卻像失了神般的絮絮叨叨起來。
“若是有了那筆錢,或許我的妻子就不會那樣了。”
“工頭一直是下個月就給,下個月項目完成了就給,我等啊等啊,明明已經完成了,一直都沒給”
“什么項目,是分公司上個月那個?那又關陸寒鈞什么事。”蘇稚連忙問道,可對方卻沒回答,精神極度地崩潰,只一味地自言自語。
“我等的起,我的老婆等不起啊,她還在醫院等著我。”
“他們與我說,都是那個陸寒鈞,拖欠我們的工資,對,都是陸寒鈞,我要……我要去找他!”
說著男人愈發激動,連帶著眼睛也開始變紅,看向蘇稚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李副局見狀,趕緊將蘇稚拉了出來,又將門緊緊關起來,講道:“已經夠了,基本情況也了解到了,你先回去等著吧。”
“好,辛苦你們了”蘇稚看了一眼那男人,他還在歇斯底里地拍打著桌面,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蘇稚眉毛跟著擰了起來,轉身便走了出去。
項目?分公司?到底是誰,拖欠了工人的工資還將責任推給了陸寒鈞,若不是這樣,陸寒鈞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到還在進行手術的陸寒鈞,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連手指甲劃破了掌心都不知。
手術室外,看著那紅燈,陸芃芃有些難過地問道:“大哥這是怎么了,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張芳芳眼尾還帶著諷刺,看向手術室內講道:“還不是那個喪門星,就知道,遇上她準沒好事。”
“她又去哪了?該在的時候又不在,外人就是外人,媽是怎么放心將事情交給她做的。”沈慧敏有些緊張地看著手術室,語氣憤懣道。
隨著那燈光轉綠,手術室上的牌變成了手術結束隨之而來的還有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
沈慧敏看著姍姍來遲的蘇稚,眼中滿是憤怒,指責道:“你是怎么照看我兒子的,怎么事情結束了才來,出事的時候你上哪鬼混去了。”
張芳芳捂著嘴巴,那唇角跟著上揚道:“是啊,自己的丈夫都這樣了,還這么不緊不慢呢。”
蘇稚氣極反笑,眼中滿是冷意,揚聲講道:“你們呢?在陸寒鈞躺在床上的時候有關心過他嗎?在公司里他被眾人質問時,你們有幫助過他。”
“你們永遠只占著長輩的名義,以孝的名義捆綁別人,可實際上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也清楚。”
沈慧敏狠狠地等著她,那嘴巴張了又閉,一時也講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張芳芳見事情也已經結束,便拉著陸芃芃往一邊走。
護士推著陸寒鈞便往病房里走,蘇稚眼中滿是擔心地看著推車上陸寒鈞,后者像是從水中剛出來般的,臉上滿是汗水。
被蘇稚叫上來的裴清風,卻笑了笑講道:沒事了,不過傷到了頭,還是要靜養,你別著急。
蘇稚聞言搖了搖頭,擔憂地講道:“他才剛醒過來,又撞到了頭,我怕……”
“好了,病人家屬現在外面等候一下。”
聽到護士的提醒,眾人的腳步便停在了病房門前。
沈慧敏瞥了一眼蘇稚,低聲講了句“晦氣”,還想講點什么時,遠處便傳來了輪椅擦過地面的聲音,眾人凝神一看,是老夫人來了。
老夫人有些頭疼地服了扶額,看向那病房之內,沉聲講道:“好了,別聚在這里了,寒鈞還需要休息,讓蘇稚留下,你們回去吧。”
“媽,要不是……”沈慧敏大聲講道,可話還未說盡便讓老夫人給打斷了。
老夫人重重地將手掌拍在輪椅上,動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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