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霧濃生死蠱(五)(1/2)
那個少年暗衛(wèi)進(jìn)了屋里來:“屬下來遲,請王爺王妃恕罪。”
“不妨事。”顧景塵抬抬手示意他起來,“你們的速度要比本王想的還快一些。”
少年暗衛(wèi)抓抓后腦:“方才屬下一隊人正犯難時,在山腳遇見一只小貓,一路講我們帶著來的。”
“那貓兒呢?”池若星問。
“回王妃的話,貓兒已經(jīng)跑了,要不要屬下去找找?”
“呃,不用了,想必他也是個熱心腸吧。”
少年暗衛(wèi)也是個很有眼力見的。
見顧景塵和池若星站著,便將屋里的椅子收拾了一番擦得干干凈凈的,請四人都坐下。
阿瑛苦著臉不肯坐,那少年暗衛(wèi)請了又請,又講了三個笑話,這才將她哄著坐下。
她坐下時嘴里嘀嘀咕咕地說著:“大雍男子,就是花言巧語,哼。”
那少年暗衛(wèi)本還沾沾自喜,聽見這句話之后立馬拉下臉走了,連頭都沒回。
池若星瞧見阿瑛這副樣子,心中有些納悶,也許他們蒙云澤那一方水土就養(yǎng)出了這么倔強(qiáng)的脾氣吧。
上回審那普惹姆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梗著脖子說什么都不肯“低頭”。
想到這里,池若星又覺得苦惱。
今日在此處當(dāng)著人家的族人,自是不好再拿出上回用刑那一套了,怕是什么都問不出來。
不想此時圣姑朝著自己這邊略一拱手:“王爺王妃,普惹姆能從地牢逃出,必是用了我派秘法‘金蟬脫殼’。”
池若星想起玄蒼界的一些法術(shù),不禁好奇問道:“金蟬脫殼?他真的能舍了身體逃出來嗎?”
圣姑搖頭嘆息:“并非如此,這金蟬脫殼是肉身受到禁錮之時犧牲替身的肉身性命換取一次遠(yuǎn)遁,在使用時身旁必要有我派弟子作為他的替身。”
“此術(shù)法原本是在滅門滅教的關(guān)鍵時刻為門派留下一絲傳承用的,卻不想被他偷偷習(xí)得,還用成了殘害同門的陰損招數(shù)。”
“當(dāng)初他從我派叛出之時帶著那些低階弟子,就是為了遇見危險時能用此術(shù)逃生。”
顧景塵臉色平靜,瞥了地上的普惹姆一眼,“不知圣姑抓回這叛徒之后要如何處置?”
圣姑看著顧景塵,又仿佛透過墻面看向屋外駐守的暗衛(wèi):“死罪自是不可免,但到底如何還需看他配不配合,或許活罪能少受幾樣。”
地上的普惹姆眼神怨毒起來,若他的眼神真能放毒,恐怕此時圣姑已被毒倒了吧。
“可我大雍這處還有不少他闖下的爛攤子無人收拾,絕不能叫他這般輕松地就跟著圣姑回去。”
圣姑點頭:“王爺說的在理,您盡可審問處置,若有必要,我毒蠱門也愿助一臂之力。”
“但最后,定須給他留上一口氣,我要帶回門中以儆效尤。”
圣姑這時的語氣方放出了些凌厲的氣勢,才叫人想起她在蒙云澤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quán)者。
阿瑛上前去,將普惹姆頸上的紅繩松了松。
還未等阿瑛回來坐好,普惹姆那邊就叫嚷開了,滿嘴臟話臭不可聞。
顧景塵和池若星都皺了眉。
隨即又聽到普惹姆就痛苦地大叫。
阿瑛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喂了他一點食血肉的蠱蟲,叫他先疼一疼,好知道話是怎么說的。”
池若星心頭震撼,狠還是你們自己人下手最狠啊。
隨即阿瑛開始念咒,片刻后普惹姆的叫聲逐漸小了下來,直至微弱不可聞。
而等到他恢復(fù)理智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反正是一個死,你們休想!”
池若星見他被那蠱蟲折磨得滿頭汗趁著他氣血情志都尚未恢復(fù),直接打出真言訣。
果然,普惹姆又同上次一樣迷糊了起來。
顧景塵不禁嘆道:“怎么都不長記性的?”
這真言訣有一個不好,便是須得那審問的人問了什么,被審的人才會如實回答。
且那問題需要明確清晰,若是一個含混的“你還做了什么錯事?”
這樣的問題被審的人可是回答不了的。
因為他既做了,必然不認(rèn)為那是錯事,你若問他可做錯了什么,他當(dāng)然不會回答。
這也是上次審過普惹姆后,并未將他從牢里放出的原因。
只等著將上回他招供的那些事一一查清之后,尋了疑點再審一遍。
顧景塵開口:“普惹姆,我來問你,方才你是如何尋到這里來的?”
普惹姆面帶迷茫,語氣機(jī)械:“我在地牢之中感受到生死蠱的召喚,以為是生死蠱被人藏在了此處,所以就來了。”
圣姑與阿瑛方才并未注意池若星,此時見普惹姆這般模樣都睜大了眼睛。
盡管他們盡力克制,但池若星仍舊發(fā)現(xiàn)圣姑的手緊緊握拳,顯然是對普惹姆的話十分緊張。
池若星注意到了,顧景塵當(dāng)然也注意到了。
“生死蠱可就是之前你說的,從毒蠱門帶出的秘寶?”
“是。”
顧景塵和池若星對視,都明白了,原來攝政王府書房的那只骨盒就是毒蠱門的秘寶生死蠱。
他們倆也是因為死氣過于熟悉才跟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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