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霧濃生死蠱(三)(1/2)
池若星和顧景塵走到小屋門口時,那異族女子學著大雍的禮儀行禮,卻并未稱呼,想來并不知曉來人到底是誰。
池若星的心又放下了些,只要不是被人刻意引來,危險應當不大。
本想著這小屋定是個什么障眼法,只有屋外看著破舊。
沒想到進門之后才知道,屋里更破。
一股陳腐的霉味沖入鼻腔,配合昏暗的燭火,和屋外森林在風中的呼聲,很有些恐怖的味道。
廳上的屋頂有些透風,那少女引著兩人往次間去了。
次間正中擺了幾把顫巍巍的椅子,想來是廳上挪過來的。
靠背缺了邊的還好,那把只剩三條腿的椅子,真是難為它還能平穩地站著。
池若星看了看,也不知道一會誰會坐在上面。
“二位貴客來訪,我這條件簡陋連茶水都無有,真是羞臊的很,若二位去南方川澤之地,我定好好招待。”
說話的是一位頭戴銀冠的少女,打扮與門口的那位差不多,但明顯華貴不少,想來就是圣姑了。
池若星這原身也是從南地來的。
大雍的南地也有丘陵山川良田魚米,但若說到川澤之地,一般都是指大雍西南方向的蒙云澤。
那里多山多水多沼澤瘴霧,在大雍人的心中是一塊晦氣的不毛之地,鮮少有人往那邊去。
但那里是毒蠱門世代傳承的地方,是毒蠱門的圣地,未去過那處就不能說自己學過用毒用蠱。
怪不得不怕蟲咬,原來是玩毒玩蟲的高手,四下的蟲子不躲著這處走就已經是找死了。
“圣姑客氣了。我夫妻二人于山林行走,路過此處但愿沒擾了圣姑的事。”顧景塵略一拱手,并沒有道明身份。
圣姑也客氣地拱拱手,隨后示意他們坐下。
池若星看了看那椅子,硬著頭皮忍下施展清潔術的沖動才緩緩坐下。
“二位也不必緊張,我毒蠱門雖不在外行走,卻也不是那等不懂規矩的門派,我派所學只為自保,絕不主動害人。”
這圣姑同方才的那位姑娘一般,說話做事乃至笑容俱是熱情的樣子,
但眼神里卻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
池若星有些懶得與她周旋,左右都進了屋,這圣姑拖拖拉拉地不言明意圖不知到底圖個什么。
“圣姑當真是江湖兒女的豪邁本色!”池若星面上稱贊,“但我有一疑問,不知圣姑可否解惑。”
“娘子請講。”
池若星笑笑:“圣姑是怎么發現我倆的。”
圣姑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這法子到是不難學,卻偏偏是我毒蠱門不能外傳的秘術,還望娘子見諒。”
圣姑說完,面上帶了些得意的笑容,似乎對這秘術很有信心的樣子。
池若星面上笑著,心中卻覺得不過如此。
只能看見外面有兩個人,卻看不見樹上那只貓,這秘術的水準恐怕也就那么回事吧。
比起我的神識,恐怕還差得遠。
至少,我用神識一探就知道這房中就只有你們兩人,但屋后還有一人伏在那邊。
那人已被池若星用神識鎖定,只要他一動,池若星便不會留手。
哪知道下一瞬,屋后那人就從窗戶沖了進來。
池若星早有準備,第一時間就施展了防御之術,將自己與顧景塵的氣口封住,以防蠱蟲進入。
卻看到圣姑一個飛身旋轉沖著屋后那人的來處就攻了過去。
“阿瑛,護著客人!”
隨即,門口的異族少女沖過來,站在池若星與顧景塵的身前。
屋后那人身裹黑袍,與圣姑在廳上交手,兩人斗得難解難分。
阿瑛回頭輕聲道,“你們注意屏息,他倆要放毒了。”
說完,阿瑛就在身前祭出一個小竹罐,一聲清脆的蟲鳴之后便沒了聲音。
正當池若星以為阿瑛的蟲兒已經陣亡的時候,圣姑翻身一掌將黑袍人擊退兩步,回手散出一陣黑灰色的煙霧直逼黑袍人的面門而去。
黑袍人本被擊退,正要上前搶攻之時,猛地被毒霧噴了一臉。
池若星看著都覺得嗆的慌。
哪知道黑袍人竟一揮手將大半的毒霧推往次間這邊來。
“屏息。”阿瑛小聲提醒。
同時罐中的小蟲又是清脆地一聲長鳴,池若星看得清清楚楚,那黑灰色的毒霧竟被收入的小竹罐中。
想來,是讓那只蠱吞噬了吧。
顧景塵的手搭在池若星的腰間,此時一收緊,池若星回頭看了他一眼,之見他緊張地盯著那邊的戰局。
“這黑袍人能與貴派圣姑打得難舍難分,想必也是個高手吧?看他的招式似乎也是蒙云澤的路數。”
阿瑛并未回頭,只是輕輕點頭答到:“客人眼光倒是毒辣,三兩招就看出了這些來,應當也是習武之人吧?”
“嗯。”顧景塵點頭。
阿瑛又說:“這黑袍人是我派叛徒,我派人人得而誅之。他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只為提高自己的實力,令人不齒。”
池若星歪頭,這阿瑛說的內容倒是恨意十足,偏她語氣平靜,就如同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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