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流丹滿城花(二)(1/2)
池若星手腕一翻,指尖憑空出現(xiàn)一團赤紅的火苗。
蘇志遠嚇了一跳:“這,這!”
此時尚未掌燈,池若星隨手用這火苗將身邊的蠟燭點燃。
這火焰并非凡火,一觸到蠟燭就猛地吞噬,眼看那半尺高的蠟燭瞬間就燃盡了。
池若星將火苗收起:“一點微末伎倆,讓舅舅見笑了。”
蘇志遠嚇得半晌沒說話,許久才蹦出一句:“若星,你,你當(dāng)真是他師妹?”
“是啊舅舅,我與他一樣,也是修道之人。”池若星看著蘇志遠,眼神中盡是坦然。
蘇志遠語氣中有些感概:
“去年秋,我曾與攝政王一起圍兵北境,忽然一場大雪掩住了去路,我們帶的火種被大雪掩埋竟齊齊失效,眼看馬都要凍死了。”
“攝政王悄悄拉了我,在帳篷里用一張紙憑空變出了火,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是自己眼花,今日才知竟真的有這般絕妙的法術(shù)。”
“且你連那紙也不用,方才的火也比他那個厲害多了。”
“舅舅不愧是一騎千里的大將軍,果然識貨。”池若星笑道:“故我不愿困頓后宅,謝舅舅成全。”
蘇志遠還有些遲疑:“那攝政王他……”
“他困不住我。”池若星笑著指了指那一灘蠟油。
賜婚的旨意終于下了。
宣旨這天,顧景塵特意來接了池若星進宮聽的旨,當(dāng)場就謝了恩。
太皇太后搖頭笑:“這是生怕晚了一步,旨意被我收回了。”
池若星也跟著笑,但她心里知道,修行之人哪里有那么多非你不可。
顧景塵如今已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是怕自己這一身的本事被旁人所用吧。
而自己不也是一樣,如今實力不濟,巴不得與能搭把手的隊友共進退。
出宮后,顧景塵直接帶池若星到了池家。
池若星站在菡萏院的樹影下,賞著池塘美景。
此時已是四月,過了煙雨朦朦的季節(jié),荷塘里綠意盎然,一派生機模樣。
先前那些枯萎的荷葉,已盡數(shù)沉入了塘底,成了新葉新花的好肥料。
身后顧景塵的聲音里帶著歉意:“我并非有褻瀆之意,只是大雍適齡的閨秀終究是要婚嫁的,你也逃不過。”
池若星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想法,咱們兩個既然已經(jīng)組隊,自是時時在一處的好。”
“而且,”池若星轉(zhuǎn)過身,有些嗔怪地看著顧景塵,“消息都傳出了好幾日,現(xiàn)在旨意都接了恩也謝了,你才來解釋?”
“我這也是有原因的。”顧景塵的聲音里帶著些笑意。
池若星也忍不住勾了嘴角:“只要成親了我沒死,說你刑克六親的聲音就能小下去對嗎?”
顧景塵笑笑,沒說話。
“你就不怕他們說是我命硬?”池若星說完就笑著轉(zhuǎn)身,假裝繼續(xù)看池塘的景色。
兩人沉默了一會。
池若星知道,顧景塵定是有池家的消息要告訴自己。
果然。
“池家還得留著。”
“是證據(jù)不夠?”池若星語氣平靜。
“蘇婷的病至今沒有證據(jù)是人為,但秦氏與崔郎中禍亂后宅證據(jù)確鑿,過幾日就可發(fā)落。”
“崔錦月和她兩個弟弟并不知情,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崔錦月害你之事并未成局,關(guān)鍵之處又有崔郎中頂著,自也是無法定罪。”
“至于池簡,他在工部的那些爛攤子,此時還不宜發(fā)作,我得留著他順藤摸瓜。”
池若星點點頭,笑道:“無妨的,左右我從蘇家出嫁,不如就等完婚之后再將能放的放出來吧。”
“對了,”池若星轉(zhuǎn)過身,看著顧景塵,“你書房要翻修的風(fēng)可放出去了?若沒有,趁著要辦婚事都不必特意提書房,只說全府上下都要翻修。”
“好,一會我就讓人把話傳出去。”顧景塵點頭應(yīng)下。
想了想,池若星又道:“你且等等,我再將府上的花木陣型畫個圖給你,到時候先將花木栽下,等取骨盒的人來了,也要多費些功夫才能靠近書房。”
說完,池若星就進了屋里去,直接將圖畫了出來。
顧景塵在一旁看著,不住贊嘆:
“師父不擅陣法,傳我的那些也能保我在大雍列兵作戰(zhàn)順風(fēng)順?biāo)=袢漳惝嫷倪@般復(fù)雜,我都有些擔(dān)心我自己會不會迷在里面出不來了。”
池若星看著紙上的花木陣法圖,也十分滿意:
“你不用擔(dān)心,這是按照你的八字五行布局的,保你無礙。只是你府上的下人,務(wù)必囑咐他們要離遠些。”
接下來的日子,顧景塵在王府搞硬裝,池若星在蘇家繡軟裝。
滿京城都喜氣洋洋。
世家大族喜的是自家的女兒終于安全了,老百姓喜的是大雍的皇族終于有喜事了。
除了關(guān)在大獄的池家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攝政王府既然翻修,自是不能住人。
顧景塵日日宿在宮中,京城人人皆知。
每日黃昏一過,王府內(nèi)翻修的工匠收了工,整個攝政王府都安靜了下來。
而隨著工匠們的四下走動,關(guān)于王府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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