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臥暖閣(一)(1/2)
顧景塵能做攝政王,站得高看得遠,自然想得也深遠些。
池簡是工部侍郎,那朱砂礦產可不就是工部負責嗎。
顧景塵沒想到那個自己跟了許久也沒有實據的案子,竟能在這里打開個突破口。
這池若星果然能幫到自己。
想起今日攝政王府的書房門口已有小草冒出尖芽,顧景塵的心情真是好得要上天。
“將池家的所有人都押下去細細審問。尤其當年蘇氏亡故的過程,必要審得清楚些。”顧景塵交代著。
轉頭又對高公公道:“帶人將淳親王府看好了,另外將顧景初請到我那別院里好生歇歇。”
布置完這些,顧景塵朗聲道:“諸位,對不住了,池家的廚房我說了不算,咱們只能各自散了回家吃去。”
這些娘子姑娘今日可是看了好大一出戲,哪顧得上吃飯,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個人將這事情說與他聽。
姚大娘子過來了:“王爺,雖說您與若星是青梅竹馬的師兄妹,可若星到底還是個女兒家。如今池家這樣,不如就讓郡主跟我回蘇家去吧。”
池若星微笑垂眸。
顧景塵看看池若星又看看姚大娘子,看來看去才說了一句,“行吧。”
隨即轉過身小聲對池若星說:“我那書房你什么時候再去看看?”
池若星還未答話,姚大娘子嘆道:“王爺,我們還能拘著郡主娘娘不成?”
顧景塵總算放了行,池若星與他約好,后日去他書房看看。
離開池家時,看見池家門外俱是士兵把守,池若星才知道原來池家早被圍了起來。
回蘇家的路上,池若星在馬車里,一個手被舅母拉著,一個手被表姐拉著。
兩人似乎與池若星有說不完的話,到了忠勇侯府,舅舅蘇志遠也是熱淚盈眶。
帶著表哥表嫂,池若星與蘇家人一起吃了頓家宴。
而后也并不清閑,姚大娘子給池若星安排一應物什,蘇晴舟負責帶池若星逛園子。
姚大娘子的原話是:“如今若星是郡主娘娘了,晴舟帶著轉轉,若有可心的地方便選來住。若實在難選,便把正院騰出來。”
池若星其實無所謂住處,只要清靜不打擾她修煉就好,只是這話說出來旁人也只會當做是客氣話。
蘇晴舟是個爽朗的姑娘,不似一般高門貴女的謹慎矜持,更沒有池錦月那股子矯揉造作。
“表妹,真是對不住,姑母出嫁前的院子,我正住著。若你愿意,我騰出來倒是方便的,里面的物什也俱全。就是有些東西舊了,怕委屈了你。”
蘇晴舟最先帶著池若星去的,就是她自己的院子。
池若星與蘇婷并不是什么真母女,且自己還占了人家女兒的皮囊,沒得跑到人家曾經的院子里耀武揚威的。
“表姐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隨便揀一處清靜的院子就是了,哪能讓你給我騰地方。”
池若星拉著蘇晴舟的手,兩人俱是情真意切。
可顯然蘇晴舟并未把池若星說的“清靜院子”當做一回事。
接下來看的兩三處都是緊鄰她住處的闊氣院子,門前的路更是四通八達。
池若星只好一路拉著蘇晴舟聊天,一路往僻靜的小路走。
蘇晴舟這個直性子,說著話也沒覺出什么不對,直到兩人來到一處小院門口。
這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底,一間正屋兩間廂房,院子里還曬了幾件衣服,一看就是有人住的。
蘇晴舟站在后面拉了拉池若星的衣袖,“表妹咱們走吧。”
池若星覺出她的不對勁,便問:“表姐可是有什么不便?”
蘇晴舟撇著嘴:“這院子住著我哥從北境邊疆帶回的小妾千氏。”
池若星在心中嘆道:邊疆的女子入侯府為妾卻又將住處布置得猶如農家,何苦呢。
往回走的路上,蘇晴舟問:“你可知方才我為何忌諱那院子?”
池若星搖頭。
蘇晴舟小聲道:“要說妾室不得寵也是有的,那千云在北境時與哥哥日夜相伴片刻不離,可回了京城立馬就淡了,現在恐怕我哥哥都忘了有這么個人。”
池若星皺了眉瞇了眼:“這,這也使得?”
其實池若星想說,這不是始亂終棄嘛,但到底是自家表哥,自己又借住在人家家里,嘴還是別這么毒了。
蘇晴舟神神秘秘地:“要我說,千云身上是大大的不對勁,我哥哥就是認識她的時候受了傷,這都兩年了也沒好利索。”
池若星想著午飯時見過蘇晴舟的哥哥蘇廉靖,翩翩公子一個,瞧著倒沒有什么不對的。
“我哥哥十一歲時候,就已能用一石弓了。你再想想你今日見著的我哥哥,那般瘦弱……”
蘇晴舟一邊說,語氣里就帶上些怨恨來,
“近幾年父親大多寵愛那幾個新納的小妾,閑來也總在劉小娘那里流連。”
“我哥哥的身子骨如今上不得戰場,功勞全給我那庶兄領去了。”
“現如今我哥哥不過是占了個嫡長,在軍中的威望一年不如一年了。”
池若星聽她說的有些沒頭尾,便問:“那位庶表兄,是劉小娘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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