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漫天月不明(四)(1/2)
顧景塵似乎是怕那邊的女眷離得遠了聽不清,還特意走出了亭子。
也不知他從哪里摸出一把扇子來,拿在手上一邊扇一邊說,倒是有點話本里說書先生的模樣。
“本王受傷不是小事,自不會叫他人知曉,是以也不曾告訴過池大人?!?
“那一晚池大人好酒好菜地招待本王,后又將本王送進了一間屋子休息?!?
“當時,孤并未多想,只覺得池大人熱情好客。不忍拒池大人美意,便假意應承,進屋之后換了夜行衣就從后窗匆匆回府了。”
“如今想想,真是好險。好在孤記掛后腰的傷,不曾真的吃醉了酒,不然就落入池家的圈套了!”
說到這里,顧景塵神色一變,喊到:“蘭苕!”
“屬下在!”女眷們只道眼一花,不知從哪里就跳出個勁裝俠女來。
池若星轉過頭瞪大眼睛望著采霜:?。?!
采霜微笑著眨眨眼。
有詞云:登山采蘭苕,蘭苕霜早凋。
采霜竟是顧景塵的人!
“房內的情況都是你善后的,就由你來說吧?!鳖櫨皦m交代了一句,就回了亭子。
蘭苕與眾人行了個禮:“那時屋里還有一位少女,已被迷的昏沉?!?
“我見她身上衣物單薄不說還打著布丁,實是可憐的緊,就順手將王爺換下的外袍給她套上了。”
“在下也是女子,自是看不得這樣作賤女子的事,又恐我們一走她要遭殃,便一并帶著回了攝政王府?!?
說到這里,蘭苕轉向亭子:“王爺,前日屬下驗過,房內紅燭確有迷情藥性,若王爺真醉了,難保不會……?!?
蘭苕聲音一落,眾人一片嘩然。
那一日恐怕連王爺遇襲都是池家設計好的吧!
誰知蘭苕還沒講完:“方才屬下也看了,那女子并非是池大姑娘,而是,而是……”
蘭苕一遲疑,吃瓜的眾人就開始催了。
“哎呀,蘭苕女俠你就快說吧!”
“別賣關子了!”
“趕緊說了,那女子是誰?”
顧景塵也跟著催:“你快說呀!大家都等著聽呢!”
蘭苕似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那女子正是王爺的師妹,若星真人!”
顧景塵震驚地站起:“你!你說什么!”
蘭苕皺著眉,也不敢抬頭:“王爺息怒,在此之前王府里沒有人見過若星真人,實在是認不得?!?
“那日池姑娘一直昏睡不醒,也不見王爺下朝回來,一個未出閣女兒家在攝政王府流連,要是傳出去還怎么做人啊!”
“將人送回池家是高公公拿的主意,屬下不過是個辦事的……”
顧景塵暴怒之下,一掌拍碎了亭子里的石桌。
院子里嘩啦啦地全都跪下了。
這話本子編的……真扯啊。
看著院中諸位深信不疑的樣子,池若星這個當事人也差點忍不住要贊嘆一聲好了。
眼下院子里靜悄悄的,這些人連一個“王爺息怒”都不敢喊出來。
池若星也不知道該說點啥。
今日里顧景塵來這一趟又是假認親又是討公道又是編故事,到底是想做什么她也弄不清楚。
亂說話未免壞事,還是一并等著罷。
場面正無法收拾,外面喊著“圣旨到”就進了院子。
誰不疑惑?
攝政王如今在這里站著,皇宮里那位尚在襁褓的皇帝才剛抓了周,能下什么旨?
這圣旨,應當是太皇太后娘娘下的吧。
宣旨太監很是恭敬:“王爺,方才高公公入宮查尚功局的賬冊時,已經將您找到師妹的事情稟了上去。這不,旨意就來了?!?
圣旨自然是先到了顧景塵的手上,他看過之后,笑著對池若星說:“師妹你看,咱們都在享師父的福?!?
然后又將圣旨給了那宣旨太監:“你快快宣旨吧!”
池若星萬分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跪下,如今人在凡間,不跪圣旨怕是保不住命。
“除了天地與師尊,在大雍你不需再給任何人行禮,便是進宮覲見也不用。”
顧景塵這么一說,池若星雖是大喜卻也疑惑。
顧景塵又說:“那旨意上,母后說你是仙人使者得道真人,當初我拜師時,父皇封師父做了國師,如今母后封你做潯陽郡主。”
池若星知曉這都是顧景塵的臉面,于是抱拳:“多謝師兄。”
“這池家你還要嗎?”顧景塵小聲問。
池若星也壓低聲音反問:“要來堵心嗎?”
宣過圣旨,池簡夫婦已被人堵嘴綁起來了。
光是薄待郡主這一條就夠他們吃一輩子牢飯了,更不消提那日京郊的事。
然而姚大娘子還是不依不饒,“不成,這事不算完?!?
午時都過了,眾人本是來赴宴的,卻在這里餓肚子。
見大家都有去意,姚大娘子才說:“池錦月那個不要臉的野種,不能頂著蘇家外甥女的頭銜下獄!”
已起了身的諸位又趕緊坐下了。
“方才秦氏那罪婦之言,大家可還記得?”
此時已坐定了池家的罪,姚大娘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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