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我沒事，你好好的。”
    聽著養母陳玉霞耐心囑咐，一燈如豆，恍若劃過二十多年。
    慈母手中線，李牧心痛如絞。
    顫抖的手死死捏著，牛仔褲上的棉線梅花，如海潮般的愧疚撞擊他心臟。
    “蘇家對咱們真心好，當年沒有蘇家，我們就餓死冷死了。”
    “你要好好孝順伽羅父母，更不要惹伽羅生氣。”
    “好兒子，聽媽的話……”
    “媽沒事，過幾天小腿好了就去上班，房貸不能壓在你一人肩膀上。”
    李牧再也難以控制自己情緒。
    渾身哆嗦，流著鼻涕，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劃過他臉頰。
    “媽…媽……”
    再睜眼時，李牧視野變得清晰無比，已回到蘇家別墅。
    他把五菱榮光停在路邊。
    “汪汪……汪汪……”
    阿蘇喜笑顏開，跳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撲過來。
    李牧拍拍它的腦袋：“阿蘇乖，待會陪你玩。”
    阿蘇腦袋低垂，前腿抱著李牧大腿，汪汪汪的不想放棄。
    “哎呀，高書記，你年輕有為，官場前途無量哈。”
    “李牧沒法和你比，你正科，他勉強副科，算什么王八犢子。”
    “他三腳踹不出屁的廢物……”
    別墅大廳里，文英彩又在貶低李牧，抬高青云鎮鎮委書記高山路。
    還有幾個刺耳聲音符合，對于這些，李牧習慣了。
    文英彩經常在別墅宴請官場的人，當然是有用的職務。
    沒用的，她八竿子不請。
    他推門進去，大廳里七八個人，在玩著喝茶、打牌、聊天吹牛。
    而蘇伽羅在一旁處理公司業務，看到李牧進來，只是瞥了一眼。
    “李牧回來了，過來一起喝茶吧。”
    蘇頂天抬手招呼李牧。
    “喝茶，喝茶，喝什么茶？”
    文英彩一敲蘇頂天腦袋怒斥：“你吃飽撐的，正元送的極品鐵觀音。”
    “我二女婿正元都沒喝呢，憑什么讓白眼狼喝？”
    蘇頂天被懟的臉紅脖子粗，神情憂郁。
    徐正元陰笑著接過話題：“媽，你放心，我不喝，全都留給你和爸喝。”
    “喝完了，我在給你們送，咱有關系。”
    蘇頂天憐憫看眼李牧：“你們都在官場上混，多少幫襯點李牧。”
    “閉嘴！”
    文英彩狠狠瞪了蘇頂天一眼：“不會說話就喝茶，這么好的茶燙嘴嗎？”
    讓李牧與他們一起喝茶，文英彩想想都感覺惡心。
    “不閉嘴，你也別喝了。”
    她說著暗戳戳竟然把蘇頂天茶杯收了起來。
    “做什么好人，你們一樣的廢物，都是混蛋！”
    蘇頂天很無奈搖搖頭。
    文英彩瞥眼李牧冷哼道：“怎么樣呀，一天了，我交代的事情辦妥了？”
    “咋咋呼呼要簽合同，仗著官場身份，我還以為有人請你吃飯呢。”
    這時，徐正元皮笑肉不笑附和著。
    “媽，李牧很有能力的，骨雅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人家可是抱了沈若雪大腿呀。”
    他一邊說還一邊看眼蘇伽羅，只見蘇伽羅纖纖玉手抖動一下。
    俏臉有著很不爽的厭惡。
    在蒼云商會的時候，李牧遞給魏東卿合同時，她正好來了電話。
    簽沒簽合同，她還真不清楚。
    “王八蛋，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竟然伙同外人打我女兒的臉。”
    “我的老臉還要不要？”
    她暴怒一指李牧：“骨雅的醫療費從你生活費中扣除。”
    徐正元憋笑，眼神惡毒射向李牧，媽的，讓你給老子搗亂。
    你牛逼，你讓視頻發酵啊，還不是老子請高人壓下去。
    穩坐區政府秘書長。
    想到花了一百多萬，徐正元像是被割了一百多斤肉。
    其他的人眼神不友好，都開始鄙夷看著李牧。
    尤其是高山流，恨不得撕碎李牧。
    如果不是蘇頂天當年擋著，今天抱著蘇伽羅睡得就是他。
    文英彩繼續打擊著李牧：“骨頭再硬頂什么用，合同照樣簽不來。”
    “沒有三兩三，也敢上梁山，真是不要臉。”
    “吃軟飯你還吃出境界了，進來都不巴結我們，給誰甩臉啊。”
    她把茶杯茶壺敲得叮當響，一定要狠狠教訓李牧。
    要不然以后還不上房揭瓦？
    蘇伽羅放下手頭工作，走過來打圓場：“媽，李牧也很努力，你就……”
    “你給我對嘴！”
    文英彩指著蘇伽羅怒喝。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大科長，官場大人物，誰不給三份薄面。”
    徐正元接著插話。
    “對對對，媽說的對，我這正科級在副科級面前都矮三分。”
    “伽羅，你給媽頂嘴，這就是你不對了。”
    他板起臉來假裝訓斥。
    “蒼云商會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魏東卿都不鳥我。”
    “李牧要是把合同簽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