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來斤的豬，最后馮家只留下了不到三十斤的肉和一堆的骨頭。
    云珠和香梅倆的操持下，總算籌備出了兩桌還像樣的飯菜。
    冒血旺、溜豬肝、爆炒腰花、白果燉豬肚，再配了兩個素菜，湊成了席面。
    原是些不起眼的內(nèi)臟雜碎，然而在云珠的妙手下卻成為了一道道的美味。吃得大家喜氣洋洋的，那黃屠戶還一直和他帶來的朋友們稱贊：“這肯定是宋娘子的手藝，我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云珠見大家吃得高興，她心里也喜歡。
    馮老娘也覺得倍有面子，還悄悄的給云珠給了錢，作為感謝，不過云珠卻沒有收，拒絕了她的好意：“大娘看得起我才讓我過來幫忙的，說起錢就太見外了。我還想再買點肉，不知成不成？”
    馮老娘有些犯難，剩下的肉本來就不多，不過之前就答應過云珠，不能食言，倒?jié)M口應承了下來，讓平安給稱肉。
    平安拿著刀問云珠：“你想要吃瘦點的，還是肥一些的？”
    云珠笑道：“有肥有瘦才好。”
    平安略一琢磨就幫云珠割好了，也不稱就找了麻線搓的繩子給栓了起來，遞給了云珠。
    云珠驚訝道：“怎么能不稱？”
    平安笑道：“哎，我們兩家還分那么清干嘛，你拿去吃吧。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主。”
    “不成的。”云珠自己去取了秤來，約了一下，共四斤八兩。
    平安忙問：“夠不夠？”
    云珠點頭不迭的說：“夠，很夠了。倒是你們家剩下不多了。”
    “沒事，等到正月里我再上山去打些獵也能應付過去。”
    云珠算了錢，要付錢卻被平安一把按住說手：“你再這樣我可生氣啦？”
    “不行，你二嬸買了十斤肉都付了錢的，我哪能不付。”
    “你和她又不一樣，乖，聽話！”后面的語氣就像是平時平安哄田田那樣。
    差點到五斤的肉也管百來文錢。對于一個貧窮的農(nóng)家來說，可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云珠見平安不肯收，心里卻也過意不去。后來悄悄的給了馮老娘。
    馮老娘道：“你這孩子！”
    云珠笑道：“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豬是你們好不容易喂養(yǎng)大的。里面的艱辛我懂得。”
    馮老娘說不過云珠，只好收下。她心里倒覺得云珠這個人是個實誠的人，從沒想過要占什么便宜，倒容易相處，她也真心的喜歡。馮白氏和她嘮叨的那些。她倒覺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回頭云珠繼續(xù)教馮老娘做辣白菜。
    兩人將壓在上面的那塊石頭搬開，原本脆嫩的白菜已經(jīng)有些蔫蔫的了。找了個大盆子將它們一一撈了出來，雖然沒有起冰碴子，不過當真是刺骨的寒冷。到后面云珠都不敢伸手直接去撈了，而是用筷子夾。
    馮老娘過來說：“你去幫我配調(diào)料，我來撈吧，別把你給凍壞了。”
    云珠倒巴不得，便開始著手準備調(diào)料，平安走了進來問道：“我能幫些什么忙？”
    云珠說：“有啊，把辣椒、把花椒舂成面兒。”
    “這個容易。”平安趕著去弄。
    云珠就趕著剝蒜。搗蒜蓉。
    “嘿，等到你的小飯館開張了，我也來幫你打下手成不成？”
    云珠道：“那你先等著，只怕還有好幾年我這飯館才能開張，再說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么？可是委屈你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我樂意陪著你。”
    云珠搗好蒜蓉，剁好了姜粒，接著又去忙著熬糯米糊，加了這個才容易發(fā)酵。不然這么冷的天，還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吃。
    等到平安將辣椒和花椒面都舂好了。熬的糯米糊也晾得差不多了，云珠這才趕回了家，取了一小壇秘制的醬料過來。
    后來云珠和馮老娘一起腌菜，香梅見她們做得熱鬧也想來參和。馮老娘卻說：“你要繡花，就別來了。再說你那沒輕沒重的，要不就是咸了要不就是酸了，辣了，做壞了你全部吃呀？”
    香梅吐著舌頭說：“不要我?guī)兔退懔恕！?
    云珠和馮老娘一道，將那些白菜都掰開。一片一片的抹調(diào)料，抹好之后就整齊的碼放在缸里。
    “這個做法倒新鮮，我琢磨著肯定好吃。”
    云珠道：“不一定，沒有蝦醬，也沒有魚露，連蘋果和梨都沒有，味道肯定要比正宗的差一些。”
    “聽你這么說感覺還要麻煩許多。”
    “是呀，不過調(diào)料麻煩些，做法還是很簡單的。”
    “多久才能吃呀？”
    云珠道：“這樣的天氣，可能要存上半個月吧。”
    “那也快，比腌白菜早許多，腌白菜可是要放三個月才行。”
    等到全部腌完這些菜，存放好，都快到下午了。
    云珠一雙手先是被冷水刺激得都僵了，后又被辣醬腌得火辣辣的難受，可惜沒有個塑料手套什么的可以隔一下。
    等到忙完手，云珠的手就覺得辣得疼。
    馮老娘說：“去澆些醋吧。”
    不管這個法子管不管用，不過總歸是個辦法，平安趕緊取了醋來，幫云珠澆了，又關(guān)心道：“還難受嗎？”
    “反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