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襪賣的全球火爆，每天睡在錢里做那個夢，是他屈指可數的愛好之一。
    在二樓窗口的付嚴杰，望見他大駕光臨后，立馬撇開跟他請示工作的某小女人，用最快的速度跑下來，給他拽開車門，低頭哈腰問好的樣子，讓姜老板感到很快慰。
    這才幾天沒來上班，廠子就舊貌改新顏了，圍墻都被刷成白色，水泥地面干凈的好像給狗舔過了似的，辦公樓門前不遠處也多了一座假山，山頂上還有一座微型小涼亭，水從小涼亭下淌外來，形成的微型小瀑布，在陽光下發著奇麗色彩。
    “不錯啊，老付，這假山造的好，是白馬湖石砌起來的吧？”
    姜文明走到假山前，倒背著兩手轉了兩圈：“這東西花了多少錢？”
    被老板夸贊后，老付神采已經煥發：“姜總，您眼光硬是要的，這的確……不是白馬湖石。一共二十塊石頭，從南邊山里弄來砌成，還沒有花上四萬塊錢呢。”
    聽說不是白馬湖石，姜老板有些掛不住臉了，臉色一沉：“靠，就這么個破東西，你就花了四萬塊？付總，你曉得四萬塊對咱們公司而言，是個什么概念嗎？那得哄多少個女人來買咱們的文明絲襪，才能掙出這么些錢來？”
    哪家弄個假山，不都十拉萬的話啊，我就用了四萬塊，很多嗎？
    老付被老板的三反四覆給弄懵逼了，神情難看的說：“姜總，為了不浪費，我再叫人把它拆了？”
    “你妹。拆遷費你來給啊？”
    “那……”
    “以后不論哪個人問起來，就說這是白馬湖石，標標準準，如假包換！”
    “好！”
    付嚴杰這才細想過味來，姜老板不是嫌他花的錢多了，而是說他太笨，不曉得逢迎領導喜愛，做那識龜成鱉的蠢事。
    這就是活生生的教訓啊，務必牢記在心。
    老付心目中這么想著，抬手虛請老板上樓時，姜文明卻又陡然轉過身走回到假山旁，欠腰盯著最下面一塊石頭看起來了，很認真，很用心，很專注，很……老付把所有能形容姜總這個時候神情的詞語，都想了個遍，也想不到姜總究竟在看什么。
    “這石頭，真是從南山運來的？”
    “怎么可能！是白馬湖……”
    “白馬湖你妹！”
    姜文明抬腿，踢了付嚴杰左腿一腳：“是不是從南山弄來的？”
    “是，就是從南山弄來的。”
    老付苦著臉說：“當時，我也想用白馬湖石的，為此特地到石材市場去問了下，可價格實在太高了，真的不舍得啊。我就細想著，這白馬湖石實際上跟我們老家山里那石頭差不多，就是眼看多了點如此而已。就跟老鄒他們說了下，找車請人拉來了。姜總，這石頭哪兒不對頭嗎？”
    還真不對頭。
    不過姜文明是不會告訴老付，他是從哪兒察覺出不對頭來的。
    就在他轉過身要走時，氣海內的惡龍陡然動了，很高昂的上下翻動，好像騰空而出的樣子，飛向這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這石頭真的一點都不起眼，磨盤大小，放在石堆里，就是塊普通的石頭……
    惡龍為什么陡然對這塊石頭感興趣？
    姜文明認為，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微微沉吟了下，指著這塊石頭對老付說：“找幾個人，把這塊石頭弄下來，剖開。”
    老付一愣之下，不明白姜總為什么要剖開這塊石頭，但老板說外來的話就是圣旨，不要說是挖出這石頭剖開了，就算要把整片廠房夷為平地，老付也會朝手心吐幾口口水，高舉著鐵鏟頭一個沖上去的。
    磨盤大小的石頭，又是在假山邊上，付總沒得必要找人，自己拿了根撬棍過來，沒扳幾下就把那東西撬下來了，又按姜總指示，掄起大錘狠夯了下去。
    叭叭的幾聲響，石頭上火星四濺，濺開的一個碎石塊，嗖地打在老付腿上，直接破皮出血了。
    “讓開，這一嘎嘎小事都干不了，真不曉得你這些年怎么活下來的。”
    從老付手里拿過大錘，姜總自己動手，就一錘，就把石頭夯成了兩半……石頭正中間，露出了一塊小孩鵝蛋大小的翠綠色。
    “這、這是什么東東？”
    看見那東西后，老付眨著兩眼睛，把他的無知盡顯。
    “聽過賭石嗎？”
    清晰感受到惡龍陡然一聲長嘯，一股清涼之氣陡然從氣海升起的姜文明，盯著那塊翡翠色，小聲問道。
    賭石，是指翡翠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須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玉的質量。
    這項活動在緬甸不稀奇，緬甸的賭石業已經發達，有一刀暴富的，自然也有一刀變窮的，鑒原石時的眼界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則是運氣。
    老付震驚：“這、這會是翡玉！？”
    “應該是吧？我也不是太懂。好好弄外來，找玉石專家鑒定一下。”
    姜文明隨嘴說了句，心中疑惑，惡龍怎么會對這東西敏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