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她的……不過，不去也可以。”
    姜文明沒接羊靜茉的電話，隨手掛了。
    “你去吧。”
    樊冰又一回抹了抹嘴，站起身說：“那是個不幸的女人，對她好一點，別再讓她受到打擊了，否則她會走上絕路。”
    姜文明傻眼了，抬頭望著樊冰，實在弄不明白她怎么會這樣說。
    “今天中午，我去找過她，聊了很長時間，她什么都說了。”
    樊冰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扭身就走：“去吧，我不會怨怪你的，也不會生氣，她也曉得我對你們交往的態度。”
    樊冰走很長時間了，姜文明還在發呆。
    呆子也能看出，樊冰在說那些話時的語氣，是站在姜文明正牌女友的角度上來說的，這沒得什么奇怪的，否則這些天來，也不可能天天給他打電話，今天中飯后又去找羊靜茉談心了。
    姜文明奇怪的是，樊冰既已把他當她男朋友了，怎么可能會如此的大度，主動讓他去羊靜茉那兒，還關照他要好好待人家。
    難不成她不應該吃醋，生氣嗎，不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嗎？
    要是把她換成是蕭若水，千萬別巴望她會真心說出這些話，恐怕這當兒姜文明應該變成公公了，前提是她真在乎他。
    發愣了好長時間，姜文明終于想出了樊冰為什么這樣大度太平洋了，她是個善良到不想傷害任何人的，好孩子，萬不得已時可以把自己的男人，推到旁的女人懷里去。
    這好像跟董禮貌很相似，但那個人卻連給樊冰提鞋的資格都沒得。
    這讓姜文明感覺很對不起樊冰，有了種很深的負罪感，抓起瓶子一口氣喝完，撥通了嫂娘的電話。
    他在遇到困難時，從來都沒給嫂娘打過電話，不管多大的困難，又是多么的危險，這回他實在不曉得該怎么處理了。
    就像以前一樣，總是不等第二聲嘟嘟落下，嫂娘溫和的聲音，就從手機那頭響起：“文明，吃過飯了沒？”
    嫂娘沒問姜文明現在在哪兒，又在干什么，只問他有沒得吃飯，這就代表著她的文明，有沒得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每回跟嫂娘打電話，姜文明總有那種被溫暖包圍了的安樂，恬逸感，一嘎嘎的焦灼立馬就會消融，輕笑著回道：“吃飽了，您呢？”
    比嫡親母子還要嫡親的兩人，在電話里說了幾分鐘的閑話，姜文明沒有向嫂娘說他現在遇到的難題，嫂娘也沒問，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曉得了，也沒得辦法幫他解決。
    嫂娘能夠給予他的，就是讓他感到，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嫌棄、不要他了，她也不可能不要放棄她的文明。
    這就夠了。
    足夠讓姜文明在任何困難面前，都能充滿激昂的斗志。
    就在姜文明剛準備勸她早點休息時，嫂娘陡然說：“文明，你蕭母在這兒。”
    她這樣問，是要問一下姜文明，想不想跟蕭母通話，也證明她們都已經曉得，他離開蕭若水一個多月之久了。
    姜文明眼前，浮上蕭母一臉憧憬的望著嫂娘，希望他能跟她通話的樣子，心臟無緣無故的大跳了下，低頭看向了領口。
    那個被楊家世代傳承了三十八代的黃帝掛墜，就貼在他心口，感受著他心臟的每一回跳動，讓他沒得辦法忘記那張臉。
    笑了下，姜文明說：“嫂娘，麻煩你告訴蕭母，我會好好對待若水的。”
    掛掉電話后，姜文明長長的噓了口氣，起身邁出了自助餐廳。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居然能看見上面高低不平的癟塘，還能看見那棵傳說中的桂樹，吳剛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砍，下面還蹲著一只兔子。
    姜文明來到羊靜茉家門口時，手機又一回響了起來，還是她打的電話。
    姜文明看了眼，剛要掛掉，房門開了，穿著米黃家居服的羊靜茉，出現在了門后，原來她是站在門口打電話的，聽到外面手機鈴聲，立馬就開了門。
    “回來了。”
    看見姜文明后，羊靜茉明顯噓了口氣，俊俏的臉上呈現了笑容。
    姜文明點了點頭，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董禮貌，也站起身來，一臉微笑的對他點頭打招呼。
    出于睡了人家老婆的禮貌，姜文明自然也要回禮。
    羊靜茉從門后鞋架上，拿下一雙嶄新的拖鞋，蹲下來給姜文明換上：“去洗手吧，我去盛飯。”
    她早就弄好飯了，不過一直在等姜文明回來。
    這讓姜文明不好意思說，他在外面已經吃飽了，那樣會很讓女人的一片苦心的，只好按照她的吩咐，到衛生間洗手。
    剛走出衛生間，羊靜茉就迎上來，自然而然的勾住他脖子，腳一踮，在他嘴上吻了一口，抓起他的手，把他拉到了沙發前，在董禮貌對面坐下。
    董禮貌就像瞎子似的沒看見，甚至臉上也沒得一嘎嘎的不滿，從容不迫的拿起了筷子，他十分輕松的表情來看，現在他很滿意。
    董醫生的坦然，顯得姜文明多少有些不自在，不過是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面的，就像在外吃過了，照樣還能吃完一碗飯，半只雞。
    羊靜茉沒吃雞，她在為姜文明剔骨頭，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