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器(1/2)
要說小司馬的相瓷的本事那是相當沒得說,可說到古蜀語,既然沒有得到承認,他又是怎么認出這兩個字的呢,我向他提出疑問,他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舒服的仰在竹椅里,緩緩道出了之中的始末。
成都的白馬寺最早始建于明朝,是當時的四川布政司參政郭斗主持,仿照洛陽白馬寺修建。曾經(jīng)的成都白馬寺除了寺院,還有一些燒磚的窯廠。
從1920年開始,因為就地取土燒磚的緣故,當?shù)厝嗽谙旅骊懤m(xù)挖出了一些青銅器,這些青銅器以兵器居多,不少銅器上還錯有古紋和銘文,當時正值社會動蕩時期,加之西南少數(shù)民族多,流動性大且亂的特點,這批文物根本沒來得及上繳,便被當?shù)厝艘粨尪铡?
隨之而來的便是古董販子蜂擁而至,那批銅器成了他們手中的俏貨,被稱為“夏器”。
據(jù)說當時同期以花紋和銘文區(qū)分,有銘文的為貴,有花紋的次之,素面的則為最下,而最下等的當時僅以幾元錢就被當?shù)匕傩召u掉。
建國后這件軼事被賈凹平的一位同事得知,那人也是很出名的考古學者,他先后幾次去了成都白馬寺,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周邊老鄉(xiāng)家里找到了一批當年的青銅器,很多因為保存不當已經(jīng)廢掉了,最后只清理出來“夏器”48件。
他將搜求的兵器分為直刺,橫刺,勾擊三類,并且摹寫出器體上的各種紋飾,通過大量的列舉與對比,最終發(fā)現(xiàn)了古蜀文字的存在,他認為春秋以前古蜀人就有了自己的文字,之后不知什么原因,斷在了商末至戰(zhàn)國時期。
可惜沒等老人將這些心血發(fā)表,便因為建國后的那次動蕩,犯了錯誤,被發(fā)配到甘肅酒泉那邊去勞改,最終因為身體原因,死在了當?shù)亍?
老人還健在的時候,小司馬的師爺賈凹平曾去探望過一次,老人自知時日無多,便將之前的研究和“夏器”藏址托付給了他,可當局動蕩,賈凹平一時間也沒敢去取,直到過了些年平反風波過了之后,他才動身,可是卻發(fā)現(xiàn)那些“夏器”已經(jīng)不翼而飛,只留下老人的一些殘存手稿。
聽完小司馬的講述后我不禁感嘆,真是世事難料,如果那位老人還在世,恐怕也早已是考古界的名臣碩老,也為文明的埋沒而感到惋惜。
同時我也產(chǎn)生了一個疑惑,便問道:“不對呀,這么說的話,老人的研究并沒有流傳下來啊。”
他喝了口茶水,面色古怪的看了眼門口,我立即明白過來他還有些事情沒有透露,我起身走到門口,向走廊里看了一眼,暫時沒有伙計在這輪班,就趕忙過去,厚著臉皮說:“小師傅,沒人,再給說說。”
他嘀咕道:“讓我家老頭子知道非揍我不可,話傳你耳爛在你心。”
我小雞啄米似得點頭,保證道:“那是那是。”
他從竹椅上坐了起來,湊過來低聲說:“我?guī)煚敭斈瓴⒎鞘且粺o所獲,在老房子最后面,他發(fā)現(xiàn)了一幅玉版畫。很大一塊,2米多長,前面是牛、虎、神樹、玉尊的祭祀畫面,背后陰刻著242個古蜀文字,文字是與圖案配合的,那些文字排列有序,結構嚴謹,而且與古漢語的行款大體一致,我?guī)煚敳聹y肯定是古蜀語無遺,這頂頭盔上的字,就曾在那幅玉版畫上出現(xiàn)過。”
我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秘,如果小司馬所言非虛,再結合卓老師年輕時候的調查來看,巴蜀那邊當年的確存在過一種極其輝煌的文明,甚至有文字產(chǎn)生,而諸鬼部落則是其中的一脈,只是不知為何沒有流傳下來。
我不禁自問,那個一直隱藏在幕后的操作者,難不成就是來自已經(jīng)消逝的古蜀嗎?
我嘆了口氣,這些太過飄渺,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猜測范圍,還是眼前事要緊。我指著手機中的照片問小司馬:“小師傅,你說這個青銅頭盔就是那批夏器嗎?”
小司馬瞇了瞇眼,判斷道:“不像,我起初也以為是那批夏器,不過這個東西有點特殊。”他把手機調了個方向,放大了另一塊,只給我看:“你看這是什么?”
我湊過去仔細看,在青銅頭盔的嘴部可以看見一些凹進去的灰白色東西,不過光是照片也不好判斷,我撓撓頭道:“說不好。”
他提示說:“頭盔一般是做什么用的?”
“嗯?”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驚訝道:“是頭骨?”
我隨即重新打量照片中的頭盔,這頂青銅頭盔前面飾著饕餮面,兩側耳部各有凸出,屬于覆面式,有點類似古希臘的騎士頭盔,里面空間很大,確實可以放下一只頭骨。
他滿意的點點頭:“對,是一枚頭骨,頭骨略大于下面的盔口,看來是還未成年的時候就戴上的,一直沒有取下來,直到這人死去,腐爛,最后只剩下了頭骨。”
他又忽然問我:“你看像什么時候的?”
在秦漢堂拍賣,沒人保證東西一定是真品,沒人會給你詳細拉上一張單子介紹來自哪里有什么典故云云,因為能在這拍賣的東西,很多都是只在野史或者軼事中出現(xiàn),甚至史上根本不存在,你要出手,首先就得知道這件東西是什么,其次才是真?zhèn)危退惚淮蛄搜郏且仓荒芄旨疾蝗缛耍詈蟛攀侨绾卧诒姸嘌劬Χ纠钡睦掀鞍炎又袪帗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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