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那扇鐵門打開了，說是病房，看上去和監(jiān)舍也沒有什么分別，只是看守的人由警察變成了白大褂而已。
    賀春生也由囚服換成了病號服，他呆呆地坐在病房上，聽到動靜目光望向了門這邊。
    他先是看到了莊嚴(yán)和劉濤，接著他看到了蔣琳。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到蔣琳的時候像是打了個冷戰(zhàn)：“你，你來做什么？”
    莊嚴(yán)知道他這句話應(yīng)該是和蔣琳說的，因?yàn)樗哪抗飧揪筒辉谧约汉蛣纳砩稀?
    賀春生似乎并不想見到蔣琳。
    不，他應(yīng)該是有些怕見到蔣琳。
    蔣琳輕聲抽泣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了，你說，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從頭到尾你有沒有拿我當(dāng)成你的女朋友？”
    蔣琳倒是很快就進(jìn)入了狀態(tài)，她和莊嚴(yán)說過，她來就是為了問賀春生這個問題的。
    賀春生顯然沒有回過神來，他抿著嘴，沒有回答。
    賀春生此刻并沒有犯病。
    莊嚴(yán)和劉濤都不說話，他們在靜靜地看著這出好戲。
    門口守著的那個警察并沒有跟進(jìn)來，反而是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賀春生沒有回答蔣琳的問題，而是看向莊嚴(yán)：“莊律師，你怎么也來了？”
    莊嚴(yán)笑道：“我來就是為了看看你在這里面過得怎么樣，還適應(yīng)吧？”
    賀春生苦笑：“和坐牢相比這兒已經(jīng)好很多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精神病。”
    莊嚴(yán)說道：“你有沒有精神病我說了不算，專家說了算。”
    蔣琳沒想到賀春生不搭理自己反倒是和莊嚴(yán)嘮上了，她說道：“春生，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為什么在外面有女人，還生了孩子，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招惹我？”
    賀春生這才看向她：“小琳，你能不能別鬧了？”
    賀春生叫蔣琳不要再鬧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就像真的很虛弱一樣。
    蔣琳說道：“我哪里鬧了，你做都做了，我問一下都不行嗎？”
    賀春生說道：“好，既然你這么問，那我承認(rèn)，我對不起你，我確實(shí)在外面有女人，還有孩子，我愛的是她，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這樣你滿意了吧？”
    劉濤瞪大了眼睛，這是怎么一個情況，他疑惑地看向莊嚴(yán)，莊嚴(yán)搖搖頭，他也沒有弄明白。
    在他看來賀春生與蔣琳之間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賀春生在乎的是在天福市的那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而且他對蔣琳也很是忌憚，就剛才進(jìn)門的那會也能夠看出他的恐懼來，可是這個時候他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這是兩個人在作戲？他們不會當(dāng)著自己和劉濤的面在傳遞什么消息嗎？
    莊嚴(yán)自認(rèn)為是一個聰明人，蔣琳和賀春生若是在自己的面前搞什么小動作的話肯定是瞞不過自己的眼睛的。
    蔣琳聽了賀春生這些絕情的話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好，好，賀春生，你會后悔的。”
    莊嚴(yán)一直在留意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以及他們的肢體動作，他也仔細(xì)地聽了一下兩個人的對話，不像是有什么暗語，難道兩個人在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在交流嗎？
    他不由得又留意起兩人的手來。
    不過蔣琳從頭到尾那雙手都沒有拿出來，而是放在風(fēng)衣的口袋里。
    但是賀春生，說話的時候喜歡揮動他的兩只手，這習(xí)慣莊嚴(yán)也觀察到好幾次。賀春生包括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喜歡舞動著兩手。
    “春生，你真的從來就沒有愛上過我嗎？”蔣琳有些失神地問道。
    賀春生搖搖頭：“沒有，而且我也不敢愛，你是他的女人，就算我想愛你也不敢愛的。”
    莊嚴(yán)開口了：“賀春生，你說她是誰的女人？”
    賀春生竟然會說出這么一句來，蔣琳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她像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賀春生會這么說一樣。聽到莊嚴(yán)詢問，蔣琳大聲說道：“賀春生，你胡說什么？你可別亂說話。”
    劉濤瞪了蔣琳一眼：“你閉嘴！”
    蔣琳被劉濤這么一吼她還真就閉上了嘴。
    賀春生嘆了口氣：“他是商國彬的女人，她和我在一起只不過是利用我而已。”
    “哦？她利用你做什么？”劉濤一面問賀春生，一面用冷厲的目光盯著蔣琳，那意思是不許蔣琳打斷賀春生的話。
    賀春生苦笑：“其實(shí)她和我在一起完全就是為了欺瞞商國彬的老婆，別看商國彬牛，可卻很怕他的老婆，他那老婆要知道他還養(yǎng)了個小不扒了他的皮才怪，而且也不會放過她！”他說的她指的自然就是蔣琳。
    蔣琳面如死灰，賀春生還是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了。
    “賀春生，你瘋了，你是真瘋了。”蔣琳咬著牙說。
    賀春生冷冷地說道：“沒錯，我確實(shí)瘋了，那也是被你們逼瘋的，如果不是你們我又何必要把他們母女送到天福去，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過著見不得的日子，你知道我這心里是怎么想的嗎？”
    莊嚴(yán)算是聽明白了，蔣琳是商國彬的女人，但她和商國彬在一起的事情是不能讓商國彬的老婆知道的，所以蔣琳就假裝和賀春生在一起，目的就是為了掩飾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