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2)
姚曉荷怔怔的看項舒雅,瞳孔中滿是悔恨,如果……那日她聽從花容的告誡,沒有生事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可是她那個時候氣盛,心口堵著一口氣,同樣是庶女,憑什么?!可是現在她真的后悔了,真的。
“我錯……”
姚曉荷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項舒雅一巴掌甩開,“晚了……一切都晚了,你現在就好好祈禱花容能夠早日醒來,否則長公主饒過你,我也不會放了你!”
“我會的,我會的……”姚曉荷哭喊著抱著項舒雅的小腿,匍匐在她的腳下,低賤的如同一只隨手可以掐死的螞蟻,若是往日,姚曉荷定然棄之以鄙,自己雖然身份不如項舒雅尊貴,但也好歹是官家的小姐,怎會如此?
可是現在姚曉荷什么都顧不得了,只能緊緊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就像落水的那天,緊緊抓住,她們這些人何嘗沒有去過長公主府?但從未進去過,大門緊緊關著,誰也進不去。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求你放過我,但請你一定要放過我小娘,我小娘,她是無辜的,要是去了老宅我們一定活不下去的!”
項舒雅居高臨下,冷眼旁觀,若是平時,興許自己還會一時心軟,可現在只覺得痛恨,覺得只是一個笑話,別說憐憫,連心軟的感覺都沒有。
“你一句錯了,花容就能醒過來嗎?!你知不知道,太醫說她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知道嗎?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像是蘊藏了星辰大海,她會騎馬射箭,比那些公子哥都厲害,她會吟詩作畫,她還那么漂亮,你拿什么來換?!一句對不起嗎?我殺了你,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你會原諒我嗎?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們呢?!就這么輕易的毀了!那天在湖邊,本來一切都可以不會發生的,可是你們卻非要我們死,是你們,對,當然還有我,我們一起害死了她!誰也別想逃!滾開!”
項舒雅一腳踢開姚曉荷,毫不留情,任由姚曉荷哭鬧著,也絕不憐憫,剛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冷冷道:“如果你是為了自己和你小娘而懺悔的話,那就趕緊滾開,不要惡心人!你若是真的后悔,就會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懺悔吧!還有...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每次都是你們先挑事,而我們卻從沒有先招惹你們,所以...如今的下場怨不得誰。”
說完,便帶著丫鬟快步離開,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在這停留,姚曉荷的悔恨只會讓她感覺到惡心,非常的惡心。
姚曉荷楞在原地,臉頰的淚花還沒有風干,過往的行人紛紛側目,但也從未駐足,因為能來燒香拜佛的斷然心存善意,也不會因為好奇而去看人笑話。
姚曉荷不知癱坐在地上多久,往日的光彩悉數泯滅,也對,都到了今天這步田地,還有什么可值得驕傲的?直到寺廟中的小和尚過來把她扶起來,姚曉荷才漸漸回過一些神來,念叨著:“我想燒香禮佛,償還罪孽。”
“施主,這邊請。”
……
第二十天了,花容還是沒有醒來,聽在長公主服侍的丫鬟說,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梁國上下所有的太醫幾乎都給花容診治過,藥石無醫,只能看花容自己想不想醒過來了。
第二十天,項舒雅漫無目的的在街邊閑逛,瞳孔中沒有太多的光彩,腦袋一片空白,從街頭一直走到街尾,然后可能再折回來亦或者換另條路,一路走到頭。
襄垣侯擔心項舒雅,便死活讓她出來走走,可惜,毫無氣色,身后跟著的丫鬟心急如焚,一路上念念叨叨的,說著項舒雅以前喜歡的東西。
“小姐,聽說茶樓里新來了個說書先生,厲害的很,要不然我們去看看?小姐以前不是最愛聽說書的嗎?”
項舒雅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小姐,漱芳齋哎!沒想到在這里也開了分店,小姐不是最喜歡漱芳齋的糕點嗎?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了糕點就會沒事,要不然我們去買一些?”
項舒雅依舊搖搖頭。好像這世間萬物都和她沒有關系一樣,有人說,一個人的痛苦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忘,可她的,卻越來越深,越發刻苦銘心,可能她的痛苦來自長年所求的唯一。
丫鬟嘆了口氣,實在想不出什么寬慰的話,只好靜靜的跟著項舒雅。
“哎!你聽說了沒?禮部尚書家的事!”一旁酒肆門前的小桌子上,圍繞著三個人聊的熱鬧。
“禮部尚書?禮部尚書家什么事?還是詩賽的事?早都聽說過了!那件事可鬧得風風火火,真不知道,那個昏倒的小姐是何方人士,竟然值得長公主為她大動肝火。”一個清瘦的男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提這個話題的胖子反駁道:“不是,誰跟你說詩賽的事了?是禮部尚書出事了!”
“那是什么事?”一旁喝酒的矮子好奇的湊過來。
胖子瞟了一眼四周,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吧!禮部尚書出事了,聽說查出了貪污,這件事還得從一年前江州刺史那件事說起。”
“江州刺史?”瘦子蹙了蹙眉,“那都過去一年了,有什么事?那個好像也是因為什么貪污而被抄家滅族了吧?那個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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