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7.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到底打哪個門?(1/2)
營寨高坡上,帥帳中。
因為北門第一戰告敗,刀盾營傷亡過半,帳內的氣氛格外沉重。
郭業面色陰沉地坐在帳內,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下方左右坐著龐飛虎和康寶,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本來都想著站起來勸慰郭業兩句,說點激勵人心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愣是吐不出來,又生生咽了回去。
很快,程二牛便掀開帳簾,領著剛包扎完傷口的張致庸匆匆入來帳中。
入內之后,程二牛向郭業打了一聲招呼,便自己尋了位置坐下,就坐在龐飛虎的身邊。
郭業看到張致庸身上包扎的繃帶可見,這廝最少在這一戰中負了三處傷,應該都是箭傷。
中三箭而能生還,現在草草包扎一番后仍能徒步走來高坡帥帳議事,可見并無大礙。
張致庸面帶慚愧地沖郭業微微躬身一禮,正要開口請罪來著,誰知郭業突然起身向他擺手說道:“張先鋒,你身上有傷,無須多禮。”
張致庸一愣,急急說道:“可是屬下此次……”
“別說了,先坐下!”
郭業指了指康寶身邊一處臨時搬來的樹墩,道:“此次你為先鋒沖殺北門,寧戰至最后一兵一卒亦沒有后退半步,更是身中數箭傷,真乃勇者無敵。張先鋒官你更是可圈可點,足令本官意外。好了,道歉汗顏后悔之類的話就不用再提了,咱們正事為先。”
言下之意,郭業已經認可了張致庸這個人,并不再以敗軍逃將的眼光看他。
光此一點,足以讓張致庸感到此番身先士卒的出生入死值了。他這么冒死拼殺為先鋒,除了戴罪立功之外,不就是想證明他張致庸并非孬種嗎?
立時,張致庸感動得無語凝咽,向郭業鄭重再三地拱手行一禮,然后默默坐到了康寶身邊的樹墩處。
隨后,郭業清了清嗓子,習慣性地總結道:“北門一戰,張先鋒官一千敢死隊弟兄,還有刀盾營的數千弟兄,他們都是好樣的,至死未退半步,打出了我們大唐軍人的威風了。北門一戰的失利不怪他們,主要責任在我。是我太輕敵了,將白蓮教的這些烏合之眾看低了。俗話說,一山還比一山高,看來我們得重新審度這些白蓮教的匪軍們了。”
一席話落地,眾人紛紛若有所思地點起了頭。
又是臨陣換將又是從容反擊,還一下子擺出幾十架軍中管制的床弩,這哪里還是普通的烏合之眾啊。
不容小覷,再也不能輕敵了。
郭業繼續說道:“按照如今匪軍在城頭的防御,先不說換了高人坐鎮,便是那幾十架床弩,就已經斷了我們強攻北門的念想。要想從北門攻入,就要先毀了他們那幾十架床弩。但毀掉床弩又談何容易?”
“對哩!”
程二牛心直口快地接茬道:“若是能毀掉城樓上那幾十架該死的床弩,那還要攻什么北門吶?現在前提是我們攻不進北門嘛,又怎能上得了城樓去搗毀那些床弩?大舅哥,你莫不是被氣糊涂了?”
“二牛住嘴!”
龐飛虎輕輕喝叱了一句,然后面帶思索地看著郭業,揣測道:“小哥莫非是想要放棄從北門攻入虔州城的初衷,另辟他徑?”
“還是飛虎聽得透。”
郭業贊了一句龐飛虎,然后沖程二牛瞪了一眼,“沒事多動動腦子,你以為我是你啊?”
程二牛傻不隆冬地低下了頭,知道自己又犯二了。
康寶輕笑一聲,樂道:“二牛你就是嘴欠不用腦,我妹夫會跟你那么二嗎?真是應了程二牛的大名,一路二到底啊!”
“滾犢子!”
程二牛惱羞成怒地看這康寶,齜牙嚷道:“二牛是俺的小名,俺叫程懷忠,你知道個蛋懂個屁啊?”
“好了,別吵吵了!”
郭業抬手阻止了自己大舅子和妹夫的吵鬧,要說起來,他們三人的關系還真夠繞的。
又是大舅子又是妹夫的……
不過他貌似聽到程二牛剛才自稱程懷忠,印象里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程二牛主動承認自己叫程懷忠。
那這么看來,這小子跟他爹程咬金的心結解開了?
突然,郭業想到了這次程二牛突然從吐蕃戰場及時得到自己要南征平叛的消息,莫非這也跟程咬金這老小子脫不了干系?
“大人!”
張致庸輕輕喚了一聲,將郭業從遐思走神中喚回,問道:“既然不從北門入手,那又先攻哪里?南門就不用想了,與咱們風牛馬不相及。東門處是陡崖峭壁一道天險,除非咱們廣南路大軍兩萬多人都長了翅膀,不然甭想過去。難道大人想涉黑水河,直接泅渡到西門碼頭,然后從西門攻進虔州城去?這難度太大了吧?”
“泅渡黑水河強攻西門?”
郭業啞然失笑,道:“剛才在山坡下的時候,我是真打算通過泅渡黑水河,然后登陸西門碼頭強攻虔州城的。不過后來想想,此事太難了。你們想想看,先不說泅渡這么多人,黑水河又是水流灘急,咱們北方來的士兵水性又不好,不知要被沖走淹死多少人,這是一點;第二點是萬一還沒上岸就被西門守城的匪軍給發現了,在水中逃又逃不了,最后只能被人家居高臨下在西門城樓方向亂箭射殺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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