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3)
就完全落到了文官手里,以藩王繼任的皇帝就有可能成為文官的玩物,大明戶部尚書當初進京鬧的那幾檔子破事不就因為這個么。
何況在李曄看來,雄主明君不是后天通過皇帝大臣教導和下放地方參政鍛煉就能培養出來的,儲君的教育至關重要,但有些東西不是老師教會的,也不是別人能教會的,天姿很重要,有的人生來就是天命之人。
“朕先走了,你和貞一別忘記去拜見淑妃和太后?!?
“臣妾記得?!?
“嗯,那朕走了,下午見?!?
吻別劉疑,李曄微微一笑,起駕前往紫宸殿聽政。
最近這些日子的早朝,大臣們討論最多的就是西川戰事,為了防止王建竊取勝利果實,有人建議增兵綿州,還有人建議跟西川開戰,理由自然是王建無詔起兵攻取梓州竊居東川道,而且還是在朝廷已經任命有新任東川節度使的情況下,當然也有人建議寬容王建。
李曄有自己的計劃,所以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但劉崇望在今天的早朝上提到了張浚於昨夜送抵長安的進奏章,張浚以宰相身份出任隴右節度使,身雖然在隴州,但心卻在長安,得知兩川大變,張浚上表堅決主戰。
張浚在進奏章說道:“二川事體與河朔三鎮不同,河朔習亂已久,人心難以感化,是故累朝以來置之度外,二川近為朝廷后院,人心思定,民心在唐,蜀兵怯不敢命。”
除此以外,張浚還進一步分析道:“王建跋扈難制,身受先帝厚恩卻數度上表迫脅朝廷,今竊居西川留后,復以兵戈擅臨東川,梓州為淑妃桑梓,建如此藐視天子,理當問罪,朝廷若再因既定而授之東川,則四方諸鎮誰不思效其所為?陛下威令難復行矣!”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李曄卻感到很為難。
偷牛賊比李茂貞要難對付得多,一旦長安與成都撕破臉,光靠李保和楊守亮他們,也難以應付大局,若是陷入戰爭泥潭,形勢很有可能向歷史上那樣演變。
為了防止這種局面,李曄得派強力宰相督戰前線,還得連續向四川增調兵馬,李曄現在是有兵,而且規模不小,但戰斗力尚未形成,根本打不了惡仗。
如果把這樣的軍隊派過去,有極大可能變成前線將領的私人軍隊,歷史上韋昭度伐川就是這樣,朝廷雖然出動了大量軍隊,但大部分都被滲透策反了。
李曄這回給了李保四萬神策軍,除了讓這些新軍和武學子弟拿吳自在見血,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跟王建試探性交手,以此觀察王建的實力到底如何,然后再決定要不要全面開戰。
李保和王建打起來,或是楊守亮和王建打起來,朝廷對外都可以用火拼二字解讀,這是他們的私人恩怨所致的沖突,跟朝廷沒關系,基本上也不會影響長安與四川的友好關系。
但全面開戰不一樣,如果朝廷按照流程對西川全面開戰,那天下人都會關注這場戰事,要么王建被朝廷干掉,要么李曄一朝回到文德年,朝廷淪為各方笑柄。
所以按照李曄的戰略,在綿州確定歸屬之前,朝廷須對王建施行綏靖政策,但現在看來,主戰派已經占據了上風,劉崇望提到張浚奏章,則說明他也是主戰的。
李曄陷入沉思,朝會跟著了沉默。
劉崇望既然主張開張,見李曄不語,便出列分析形勢道:“建所恃者惟東川軍弱與西川民多錢足兵多,若山南東西及隴右京畿關內四道軍馬協同,則建無能為力,茍伐岐舊鎮聽命統兵入川,朝廷以興元綿劍為后,諸道大軍水陸并進,川南二鎮配合,則建必成擒矣!”
李曄聽罷,嘆息道:“綿州戰事未決,朕認為不可操之過急。”
劉崇望再建道:“即使不立刻詔討王建,朝廷也應當做好與王建開戰的準備,所以臣以為陛下應立即遣使山東崔胤,使金、商、房、忠義軍、奉義軍等備,同時遣使隴州讓張相公在隴右整頓軍馬,再催促防御使鄭延昌盡快將定初元年的供奉和兩稅轉運入京?!?
“一旦大兵四起,朝廷再無回頭余地,且容朕思量再三?!?
在沒有收回綿州的情況下,若是李曄過早露出翻臉的跡象,王建很有可能跟吳自在狼狽為奸,一同抗拒李保,到時候別說收復二川,綿劍重地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王建肯定要打,但得等到李保和楊守亮進入巴西。
劉崇望見李曄還是不答應,又拱手爭辯道:“陛下,王建……”
“此事容后再議,朕乏了。”
李曄使了一道眼色,高克禮立即唱道:“退朝!”
一般來說,重大決策都是皇帝和宰相在延英殿舉行,但對于如何處置王建的議題,由于大婚耽擱了幾天時間,李曄并沒有召集宰相定調,所以才造成了劉崇望的誤解。
王建攻取梓州的消息早已傳到長安,但李曄卻因為沉溺女色而沒有召集宰相商討這事,劉崇望多半是以為李曄打算捏鼻子認了,所以冒冒失失的把這事拿到朝會上說,這才造成了紫宸殿上君臣意見不一的尷尬局面,以劉崇望的政治覺悟,他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今天之所以出現這個局面,也是因為他急李曄之所急導致的。
李曄不怪他,但對他頂撞自己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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