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14)(1/2)
高原的山風呼嘯,搖曳的火光如妖魔鬼怪一般在眾人的臉上忽明忽暗,留下斑駁的光影,所有人一時間都沒有吭聲。
要把自身的實力都暴露出來給外人知曉,尤其是這些人既稱不上是伙伴,更不是朋友,純粹就是事急且相隨的臨時組合,的確有點兒讓人為難。
但是高易和團面文士的話也有道理,即將到來的行動是真刀真槍的搏殺,兀剌人的游騎兵和游獵手驍擊手都不是軟柿子,如果制定的行動方案中無法真實的體現各自的實力,那要么就是不能實力運用最大化,要么就是過高估計自身實力而造成損害,這都很危險。
“嗯,如果大家沒有意見,那就說說自己的情況吧。”團面文士大概是希望早一些達成一致意見,沉聲道:“我先說,我,汪熙汪鳳舉,平陽人,本來是在龍門訪友的,結果遇上兀剌鐵騎入侵,我朋友一家被兀剌鐵騎所殺,我在魏晉之地也斬殺了不少兀剌人,估計現在也是兀剌人眼中釘,本來想到高闕關或者雞鹿塞再斬殺幾個兀剌游獵手來試試手,沒想到被那位曹指揮使大人給押到這里來了。我不擅長騎戰,但野戰和巷戰都還行,武界三階武者,對槍和劍都能玩兩手。”
團面文士開了頭,白布包頭男子也不后人,他本來就是最熱衷這件事情的,加之性格也有些張揚豪烈,宏聲道:“我,趙本五,河間人,憑的就是這雙拳混日子,武界二階。”
看見白布包頭男子舉了舉雙手,大家都注意到了他粗大的手指骨節和骨節上隱隱閃動的幽暗金屬光澤,知道這一位恐怕是修煉的金性玄力,已然達到了透骨而出的境地了,實際上雙手已經和兵刃無異,只是這家伙背上還背著一個物事,像兵刃,卻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一直斜躺在土堆旁假寐的裹甲男子也懶洋洋的接上話:“洪開山,蔚州人,我是玩刀的,當過兩年馬賊,我埋伏隱身還行,突擊偷襲也過得去,武界二階。”
另外兩個同行的男子也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來自隴西,是結拜兄弟,一個姓解,一個姓茍,刀客出身,一個擅長雙刀,一個精于短刃,使雙刀者擅長正面迎敵,而短刃者則精于奇兵突出。
黑衫男子也是猶豫了一陣才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有些不太情愿的沉聲道:“如果可能,我不太想摻和這事兒,所以我保留隨時離開的權利,當然如果走不了,我也會盡我一份力。我來自齊魯,鄒行鄒勝義,我是陰陽家弟子,我擅長隱蹤遁形,對弩箭也還行。”
團面文士汪熙和高易都露出果然的神色,剛才黑衫男子自療的手法他們就有些懷疑,不出所料果然是陰陽家子弟。
齊魯一直是諸子百家的發源地,無論是墨家還是道家,亦或是法家、雜家、縱橫家、雜家、醫家,都在齊魯有很大的影響力。
諸子百家的弟子自重身份,自然不太愿意摻和這種破事兒,只不過現在諸子百家也已經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現在也沒有多少人在乎你是哪一家。
強者為尊,就像那個濃須莽漢,連純正的夏族人都不是,一個半路投靠大夏的西域雜胡,曹這個姓氏以及這個家伙外貌體征就說明這家伙多半是來自西域昭武九姓的粟特人,但是卻已經貴為天山衛督府轄下龍雀都的指揮使了,憑的是什么?憑的就是一身已登天境的強橫武力和拼打出來的戰績。
這個時代并不論種族,只要你獲得了朝廷的認可,無論你是羌人、粟特人,還是靺鞨人、室韋人、東胡人,甚至你是來自吐火羅、波斯、大食、東瀛,一樣可以成為夏人,真真是入夏則夏。
像吐火羅的一個部族上千人就曾在十年前不堪大食人壓迫,舉族前往河西走廊,被帝國視為義舉,全部獲得了夏人身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易和那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家伙身上,麥哲倒也沒有多忸怩:“我高易高文倫,巴郡人,要說武技,可能在諸位眼中不值一提,連一階都只能算是勉強吧,我在天山衛督府左翊衛軍中擔任過錄事參軍,擅長方略策劃,大概我也就能為大家貢獻一點這方面的東西了,我的武技只能算是剛入門,這方面還請大家別指望太多。”
“剛入門?你也敢到蒙哥利亞荒原上來討食兒?蒙哥利亞荒原上可不是衛督府里邊翻翻嘴皮子,指手畫腳指點一番就能混生活的地方。”白布包頭男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搖搖頭。
“也不盡然吧。”團面文士卻不太認可高易的說法,注視著高易:“我看你自我療傷的手法倒也嫻熟,不像是剛入門啊。”
“汪爺,我這碗水你還能看不出?如果再沒點兒保命手段,那就真的只能撂倒在這荒原上埋骨了。”高易也不多解釋,他的武技水準擺在那里,深淺大家都能看得出來,至于說其他手段,那另當別論。
“那這一位呢?”白布包頭的趙本五虎目如電,盯著那個小兔子一般怯弱的家伙,“該你了。”
“白楨。”聲音很獨特,有點兒變音假腔,這個家伙就像是膽怯的小兔子,整個全身都被包裹了起來,背后背著一個碩大的囊袋,甚至連頭上都戴著一個斗笠,路在外邊的手上都有一層鹿皮手套外罩,“我是方術士,會點兒玄法方術,但層級還比較低。”
聽到這個家伙居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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