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5)(1/2)
高易強忍住身體的不適,低垂著頭,拾起丟在篝火堆邊的囊袋,慢慢的走了過去。
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感讓他一陣眩暈,而隨著火棘桫刺麻痹毒性的慢慢消褪,肋部被暗龍前足擊傷的傷口疼痛感更甚。
本身就在遁地時被擠壓傷了肋骨,而又被土黿擊傷,玄氣默運,高易估摸著那兩匹本身就有裂紋的肋骨這會兒都已經(jīng)斷裂了,附帶著其他幾匹肋骨都有裂傷。
走近那堆篝火時,高易感受到的時幾雙或淡漠或敵意的目光。
他現(xiàn)在還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如果再在那個莽漢面前多嘴饒舌,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寧肯閉嘴。
篝火堆邊上或近或遠坐著六七個人。
高易很知趣的坐在了下風(fēng)處,飄搖的篝火在風(fēng)中忽明忽暗,幾塊灌木根須瘤節(jié)和幾根獸骨在火堆里燃燒,散發(fā)出一種獨特的香氣。
坐在上方的是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角色,三十來歲,團面鳳目,鷹鉤鼻高棱,雖然一身文士打扮,但既沒有系腰帶,下身也是貼身的錦褲,足以說明他這一身文士長衫不過是一個遮掩物。
這家伙只是看了一眼麥哲就低垂下眼瞼,繼續(xù)擺弄著他手中的一條樹枝,似乎對周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
蹲坐在他旁邊三尺外的是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黑衣男子,僅從面容上看不出對方的年齡,滿面汗?jié)n涔涔,一雙鷹目深眶,目光灼灼的看著高易,腳下一雙半新舊的草編虎蹬鞋。
這種草編虎蹬鞋是來自大河流域的特產(chǎn),齊魯風(fēng)格濃郁。
尤其是虎蹬鞋的后部有一個渾圓的保護兜,更是齊魯?shù)貐^(qū)特有風(fēng)格。
編織用草要么是巨野澤特產(chǎn)――烏風(fēng)荻和凌風(fēng)草,要么就是來自雷澤的雷鳥羽葦或者赤陽茅,這幾種特有大澤荻草不但耐磨,而且對武者某些能力均有獨到的強化提升效果。
高易對這一類玩意兒并不陌生,蓋因他在天山衛(wèi)混日子的時候,衛(wèi)軍司馬的一個小妾就是雜家傳人,尤其擅長制作草木類護具。
他就看見過對方用星宿海特有的夜鬼藜混合雪山天蠶絲為其夫編織了一件斗篷。
他當時很好奇,還專門問了問。
司馬大人的小妾對高易印象頗好,也就給他介紹過這方面的一些知識,所以他大略知曉雜家在這方面的一些風(fēng)格做法。
這家伙應(yīng)該是來自青兗之地。
斜靠在斜坡上遠離篝火堆的另外兩人估計應(yīng)該是伙伴關(guān)系。
一個人身材剽悍,灰衫勁裝,肋下雙刀合一,另外一人也是有些破舊的青袍,但卻沒有看見隨身攜帶武器,但焦黃的面孔上有一道不太清晰的傷痕,看不出是什么形成的。
兩個人也都只是瞥了麥哲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是看不上受傷不輕的麥哲,還是不想多找閑事兒。
一直在火堆上撥弄著獸骨的家伙包著一個白布汗巾在頭上,黑面短須,眼角下似乎有一個傷疤,目光犀利,一襲藍色勁裝,背上一個被布包裹著的長條形物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對方聽到高易過來的腳步聲,也只是轉(zhuǎn)過頭來看了麥哲一眼,注意力重新放在燃燒的獸骨上,不再搭理高易。
而在他側(cè)后方還有一個半靠在土堆上假寐的家伙,年齡大概也在四十上下,青灰色的馬褂,兩只腿上部到襠部似乎裹著一層油亮的皮甲,足下也是一雙灰撲撲的皮靴,一把連鞘長刀擱在一旁,刀柄卻被這家伙握在手上。
最后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家伙,像一只膽怯的兔子般蜷縮在距離自己六尺開外的灌木邊上,一雙警惕的目光盯著自己。
長筒布靴用馬索捆綁起來,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一把連鞘劍擱在一邊,更像是裝飾品,手中緊緊攬著一個布包,另一只手甚至就直接插在布包里,也不知道這家伙想干什么。
到現(xiàn)在高易都還沒有弄明白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
濃須莽漢顯然和這邊幾個人不太像是一伙兒的,但對方卻為什么要自己到這邊來和這些家伙在一起?
而且很顯然這幾個人除了那灰衫勁裝和青袍男子應(yīng)該是一伙兒的,其他人都應(yīng)該是不熟悉,甚至應(yīng)該不認識,這從他們相互之間的戒備姿態(tài)就能看得出來。
這些人對于自己到來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既不歡迎,似乎也不反對,就像是大路上加入進來的一個行人,說不出的詭異。
高易也沒想太多,現(xiàn)在也容不得他多想。
身上的傷不輕,在這蒙哥利亞高原上,而且身處一個敵友難辨的群體中,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最聰明的辦法就是最快速度恢復(fù)自己的能力。
當然如果遇上像剛才那么濃須莽漢或者他身旁那個全身上下洋溢著某種特殊氣息的家伙想要對自己不利,就算是自己恢復(fù)到比正常情況下能力翻番的水準,也一樣是分分秒秒被滅殺的命。
不過看起來,濃須莽漢似乎并不想要自己的命,而是想要驅(qū)使自己,以及這一群人去干點兒啥。
這也是高易最疑惑的地方,自己的這點兒底蘊在對方面前簡直如螻蟻一般,自己能派上什么用場?
想到這里高易也不由得自我解嘲的咧了咧嘴,正如那個莽漢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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