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佟舒(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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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沖了一個澡,穿著睡袍的佟舒仍然覺得心情有些煩郁。
她清楚自己的煩郁源于何處。
昔日的種種像河中拍擊岸礁的浪花不斷翻卷滾涌,浮動在腦海中。
從阜頭到豐州,從豐州到省里,一幕幕,都讓佟舒難以釋懷。
說實話,歷歷數來,陸為民給了自己太多的關心和幫助,也讓佟舒在這么些年來總能在心底深處找到一絲暖意,猶如冬夜中的一株燭火,帶給自己點滴希望。
可自己為什么卻始終想要對陸為民保持一定距離,甚至有點兒想要避見的心態呢?
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這種情緒心態。
坐在沙發上,下意識的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抿著。
佟舒沒有喝酒的愛好,而像今天這樣獨自在家自斟自飲,更是第一遭。
一點一滴,如涓涓細流,漫過心樓,抿上一口,回味半宿,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她確信陸為民對自己是有那么一絲好感的,這種好感不完全是工作中積累起來的感情,而是自己個性表現留給對方的印象,也許符合了對方心中的某種角色定位,所以讓對方有一種切合感,而有了種好感,接觸更多之后,一些好感之外的情感也很難說有沒有混雜其間了,這種因素在佟舒看來,是有的,否則無以解釋陸為民為何會不遺余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自己。
雖然這其中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超出工作關系之外的異常,但是女人的直覺往往是超乎尋常的敏銳而準確,她感覺得出來,陸為民對自己有好感,而且是那種超出了一般關系的好感。
陸為民無疑是一個很克制的人,起碼現在的陸為民是,之前,嗯,佟舒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陸為民年輕時候的一些傳言,風流倜儻這話用來形容有點兒污了,在雙峰,在阜頭,在宋州,但的確是如此,雖然已經成了過去式,但是烙在佟舒心中,卻是歷久彌新,難以忘懷。
佟舒不想成為傳言中的一份子,所以在這么些年里,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讓自己脫離于那個圈子之外,讓自己成為局外人,到了后來,陸為民威權日盛,而自身也是更加謹慎自守,所以年輕時候的種種也就煙消云散了,對佟舒來說,這種時候也許更是危險,一些不經意的火星火苗就能擦出火花,甚至引發無來由的災難,這對于自己來說固然如此,對于陸為民更甚。
佟舒也能感受到陸為民這幾年在昌江的影響力,可以說這是一二十年來最有影響力和掌控力的一個省委*書記,從當年田海華那一任省委*書記開始,后續接任的邵涇川、榮道聲、尹國釗再到陸為民,這五任書記中,除開陸為民,田海華無疑是最具駕馭能力和領導魅力的一任書記,對大局觀的把控也最強,這也使得昌江在當時也經歷了一個快速發展期,而后接任的邵涇川明顯就欠缺了一些火候,只能說是差強人意,而再接任的榮道聲又要稍好一些,但是在尹國釗這一任上駕馭能力又明顯下滑,陸為民接任之后迅速扭轉了這個局面,蓋因陸為民成長于昌江,加上在宋州和豐州兩地工作期間都表現卓越,一大批干部也因此聲譽鵲起進入了領導層,所以使得陸為民對省委省府這邊的掌控能力很強,這也是多年以來昌江難得一見的局面。
正因為如此,從省委省府到下邊地市州一級都對當前的局面充滿信心,尤其是陸為民和秦寶華這對搭檔多次搭檔,關系密切而默契,加上聞一舟也相當配合,大家都認為在這一屆省委省府擰成一股繩的情況下,昌江會迎來一個快速發展的契機,佟舒不希望自己變成一粒砂子,給這個美好的局面添一些不好的陰影,哪怕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杞人憂天,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方面,但她還是不愿意去冒這個險。
這是佟舒的真實想法。
可是不去,又會讓陸為民和池楓怎么想呢?
再度抿了一口,佟舒覺得自己心里多了幾分燥熱,把酒杯放下,鮑成鋼最后說的幾句話有浮在心間,她不知道鮑成鋼是不是言有所指,這讓她有點兒心煩意亂,也許去了就真的能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主觀臆測?并沒有那些想象的東西?
站在窗前,聽憑冷風吹拂,佟舒心境慢慢沉靜下來,只要自身持正,也沒有什么好懼怕的,也許這正是對自己的一個挑戰?自己內心深處不也就是想要去挑戰嘗試一下么?自己孑然一生,又有什么好懼怕的?
把最后一杯酒一飲而盡,佟舒最終深呼吸了一遍,掩上了窗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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