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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浪遏飛舟 第五節(jié) 陰微之道(1/2)
“嗯,那就好,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公安也好,檢察院那邊也好,需要哪邊人出面,你來安排協(xié)調(diào)。”陸為民點點頭,又沉吟了一下才又道:“這事兒不要聲張,查清楚之后也暫時不對外宣布,另外當(dāng)事人那邊你幫我把工作做好,一切保持原狀不變,明白么?”
沈君懷眼瞳中精芒一閃,心領(lǐng)神會,微微點頭,心中卻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吱聲。
他明白自己事實上已經(jīng)被人視為了陸為民一黨,被深深的打上了陸為民的烙印,這本來是沈君懷最不愿意見到的,但卻有些無能為力。
在宋州的梅黃時代,沈君懷就一直保持著不卑不亢獨善其身,他很希望自己能一直堅持這種方式的存在,但是很顯然在這個社會中要想做到這一點不現(xiàn)實,幾年檢察長當(dāng)下來,工作開展就像是被一重重漁網(wǎng)束縛,始終無法真正放開手腳干該干的事情,而主要領(lǐng)導(dǎo)和分管領(lǐng)導(dǎo)也始終是那種不能不熱的態(tài)度,那一層隔閡似乎永遠(yuǎn)也無法打破,這讓沈君懷也頗為糾結(jié)。
一個全宋州論年齡優(yōu)勢都都排得上號的副廳級干部,就這樣在檢察院檢察長位置上無聲無息的一呆就是五年,無論你干得如何,領(lǐng)導(dǎo)都是那種態(tài)度,這讓沈君懷那顆曾經(jīng)充滿激情熱血的心也漸漸僵硬,只是偶爾間才會不經(jīng)意冒出一些萌芽。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陸為民出任市委政法委書記之后出現(xiàn)了變化。
一連串的大手筆大動作,從市公安局開始,延伸到了各個縣區(qū),把自己推上了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上,讓自己出任市長助理、市委政法委副書記,連沈君懷自己本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沈君華也曾經(jīng)沉下心來好好思考過,他不是那種誰扔給他一塊骨頭他就屁顛屁顛忘乎所以的搖尾乞憐的人,如果是那樣,在梅黃時代,他一樣就可以完成這種蛻變,甚至混得更好,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人。
他需要分析評估陸為民這個人的品行作風(fēng)是否值得他合作共事,或者是是否值得“為之效力”。
幾番接觸下來,沈君懷對陸為民的風(fēng)格品姓也曰漸了解,路遙知馬力,曰久見人心,相識相知,了解熟悉,這從來都是一個過程,為人行事,可以演戲一次兩次,但是卻不可能一直演下去,對于沈君懷來說,要在他面前演戲,他不敢說自己是火眼金睛,但也絕對可以辨其真?zhèn)巍?
陸為民不貪,僅這一點就足以讓沈君懷那顆心放下大半。
作為市委政法委書記,尤其是面臨著市公安系統(tǒng)大洗牌的情況下,想要安置他自己的人的確有太多便利,而其中要想從中撈取一點什么也太容易不過,而宋州政法體系在這方面的歷史并不好,即便是當(dāng)初陸為民想要“保留”下來的孟凡英也很不干凈。
但陸為民在人事安排上的坦然透明,讓沈君華頗為吃驚,無論是周素全還是后邊的甄選的幾個人選,陸為民不敢說相當(dāng)**,但是據(jù)沈君懷的了解,至少都是在品行上相對過得了硬的角色。
精于布局,善于妥協(xié),精于分析評估,善于把握時機,這是沈君懷給陸為民下的第二個評斷,話說回來如果真是那種拘泥古板之人,他也不可能這么年輕就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以面不改色的納下孟凡英,同時不動聲色的把周素全推上扼制孟凡英的位置上,同樣也可以在孟凡英一出事之后步步為營的設(shè)局布子,一步一步順理成章的把自己推上現(xiàn)在的位置,來完成他的全面布局。
這是個強人,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有底線。
剛才陸為民的話無疑隱藏著一些東西,但沈君華卻覺得這不重要,誰不把這些殺招的力量的用到極致,那他才真要懷疑陸為民的智商情商了。
陸為民卻沒有多少心思去考慮沈君懷怎么想。
毫無疑問爭奪這塊土地背后方白兵是有楊永貴在背后支持,事實上先前這一段時間里陸為民與楊永貴的刻意交好也給了楊永貴某些錯覺,認(rèn)為自己會在這個問題上有意做出讓步來換取他對自己的支持,所以方白兵才會顯得這樣有恃無恐。
陸為民的確不愿意與楊永貴交惡,尤其是不愿意讓楊永貴覺得勢單力孤甚至心有余悸而主動退縮,年前他獲知楊永貴已經(jīng)有這個意思,一旦楊永貴真的要主動退下來,那么無論是誰接任這個位置對于陸為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結(jié)果,除了他自己接任,但陸為民也清楚自己還不具備接任楊永貴市委副書記的條件,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最好的結(jié)果是楊永貴繼續(xù)在這個位置上呆上一年半載,而自己則利用這一段時間來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用一些方面的妥協(xié)來換取楊永貴對自己各方面工作的支持,但是這卻不包括針織二廠這塊土地。
陸為民知道楊永貴應(yīng)該是在某些問題上領(lǐng)會錯了,但他卻不想去糾正,拖一拖擱一擱也是好事,否則無論是華達(dá)鋼鐵項目,還是風(fēng)云通訊,抑或是麓溪區(qū)打造紡織工業(yè)深加工產(chǎn)業(yè)鏈――服裝鞋帽產(chǎn)業(yè)基地這些構(gòu)想,都不可能得到楊永貴毫無保留的支持,至少在具體的運作上是如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為民知道自己這是有意“利用”了楊永貴的“誤解”,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刻意“制造”了這種“誤解”,這看起來有些卑鄙,但陸為民卻沒有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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