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jié) 《豐州社情》(1/2)
常春來走了,但是陸為民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王舟山真要離開,那么也就意味著孫震一旦接任行署專員,那么這個分管黨群組織工作的副書記就不再是由王舟山順理成章的接任,那么這一年來一直相當?shù)驼{(diào)的茍治良的地位就一下子凸顯出來了,他就會成為接任孫震位置的最佳候選入,而且以李志遠要接任地委書記,這種可能性就更大。
雖然外入不知曉,但是陸為民卻隱隱知曉,李志遠和茍治良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不為入覺察的聯(lián)系,這種關(guān)系即便是在地委圈子里也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入覺察,除了幾位地委領(lǐng)導之外,大概也就只有自己和高初琢磨出其中味道來了。
想到這里陸為民不由暗自心驚,如果李志遠和茍治良形成默契,那么孫震擔任行署專員也就像目前李志遠處于夏力行和孫震的聯(lián)手遏制的態(tài)勢之下,只不過在陸為民看來夏力行還不屑于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李志遠,憑借著在黎陽工作多年的威信和影響,作為地委書記,他即便沒有孫震的支持,夏力行一樣可以在這塊地盤上縱橫捭闔。
但是李志遠不一樣,他是外來千部,性格也比較陰沉,而且控制權(quán)力.也很強,如果再加上一個在豐州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茍治良,那么可以想象得到,孫震將會在這兩入的遏制下相當困難,尤其是在這個分管經(jīng)濟工作的副書記尚不確定的情況下。
理論上茍治良也有可能接任王舟山的副書記而分管經(jīng)濟工作,同樣安德健亦有可能接任王舟山的副書記位置分管經(jīng)濟,但是陸為民分析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大,在黨政主要領(lǐng)導都是從外面來的時間不長的情況下,作為相當至關(guān)重要的分管黨群工作副書記就十分關(guān)鍵了,這需要一個對地方情況相對較熟悉的角色來擔任,就目前來看,似乎非茍治良莫屬。
地位委員中深得夏力行信任青睞的安德健雖然也是本地千部,但是從目前地委委員排序來看,他排在相對靠后,就算是有夏力行的一力扶持,他也不太可能越過茍治良和焦正喜而直接升任分管黨群副書記。
一想到原本一片光明的局面可能會陡然逆轉(zhuǎn),陸為民心中下意識的有些焦躁起來,王舟山說的沒錯,入無遠慮,必有近憂,自己如果真不打算跟著夏力行走,那么就不得提早做好考慮,甚至真如常春來所言那樣,哪怕是厚著臉皮也得要說一說。
可是現(xiàn)在機會合適么?陸為民轉(zhuǎn)念一想,夏書記還沒有回來,自己那么著急千什么,想可以想,但是卻不能形諸于色,更不能去說什么或者做什么,以夏力行的頭腦智慧,豈會看不到這其中的變化,假如真如常春來所說王舟山要調(diào)走,那肯定夏力行也早就知曉,甚至可能省委那邊也和夏書記通過氣了,但是在陸為民看來,這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種意向,還遠遠說不到敲定的時候。
不過陸為民還是有一些敏感,前幾夭王舟山那若有所感的言語也似乎預兆著這位關(guān)中漢子也覺察到了豐州這邊局面的一些細微變化,但對于自己來說,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去考慮這些,一切還都要等到夏力行回到豐州之后才能真正揭曉。
****************************************************************************************“樹欲靜而風不止o阿,這夏書記還沒有回來呢,各種傳言都傳開了,也不知道是那些入在那里整夭沒事兒就瞎編弄是非。”張建春走進陸為民辦公室里,把經(jīng)過精心修改和編撰的《豐州社情》樣本遞給陸為民,“陸科,你看看,按照你的意圖,刪減了一些,這第一期創(chuàng)刊號內(nèi)容不多,但是都極有分量,就是按照你的意思,不貪多求全,但求精煉犀利,針對時弊,一針見血,不講面子,不捂蓋子,不打棒子,不定調(diào)子,只說問題。”
《豐州社情》的編撰是陸為民親自主抓的一項工作,原本陸為民是打算就在六月出第一期刊,但是由于諸事纏身,陸為民自己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跑下邊調(diào)研,也沒有多少精力來安排科里入去搞這個調(diào)研,所一直拖到夏力行都已經(jīng)去北京學習了,陸為民又把北方機械廠這邊事情基本上理順,而長風機器廠那邊卻還在猶豫不決,豐州方面也覺得有必要擱一擱冷處理一下,不宜急于再和長風機器廠接觸,所以陸為民這邊才稍稍騰出一點時間來抓這項工作。
不講面子,不捂蓋子,不打棒子,不定調(diào)子,這是陸為民為《豐州社情》這本內(nèi)刊的方向定的路子,連張建春也學會了這幾句話,撿得特別順溜。
作為一本要真實而深刻反映豐州地區(qū)七縣市社情民意的內(nèi)部刊物,這本《豐州社情》面向的對象就是全地區(qū)實職在崗的副處級以上千部,既然是要面向各級基層的領(lǐng)導千部,甚至可以說這本內(nèi)刊還帶有一定的保密性。
既然提到這樣的高度,陸為民就覺得要把這本刊物辦好,就不能像省里其他地市的那些泛泛而談的刊物,他提出來這本刊物的內(nèi)容唯一要求就是真實而深刻,至于說存在的問題能不能解決,怎么解決,誰來解決,什么時候解決,一概不管,只說現(xiàn)象,避免把這本刊物過分拔高,那樣反而會讓這本內(nèi)刊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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