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2)
張鐵牛拍腿后悔道:“哎呀!萬通商鋪外面的花燈架子上躺著一個死人,我還翻看了,咋沒發(fā)現(xiàn)下面還遮著一個石缸呢?怪我怪我,太大意了!”
大意的不是他一個,包括祁山他們都只翻看了上門倒伏的死者,沒有意識到死者身下的花燈堆里還有一個不大的石缸。
小丁沒受傷,何思源卻在擁擠中被別人的手肘擊中眼角,手也在翻動竹架時劃拉出幾道傷口,錦衣上沾著一些干涸的血跡,先前恐懼的氛圍里他毫無所覺,此時安定下來,直覺傷口隱隱作疼。
陸小乙一直緊拽著小丁的手,這種失而復(fù)得的驚喜心情里包含著濃濃的后怕,讓她此刻歡喜不起來,只覺心里滿是沉墜墜的痛。小庚也依偎過來,聲聲喚著二姐。
這時,去尋人的許武回來了,他剛才去了城里一處最大的人牙窩,沒想到好言詢問不成,惹怒人牙手下一干惡漢,的虧他眼疾手快撂倒最前面的一個,然后逃了出來。此時,見布莊門開著小丁已安然回來,許武欣慰極了,只道:“回來就好!”竟是一字不提他闖人牙窩的驚險。
余糧和祁風(fēng)是一起回來的,后面還跟著一群何家人。原來余糧先去何府詢問,得知何家三少爺未歸,便把事情經(jīng)過告知何家人,何老爺大驚之下趕緊安排大兒何思潯帶家丁來尋人,出門又遇到前來詢問的祁風(fēng),一行人又沿路尋到布莊。
如今小丁和何思源有驚無險的回來,兩方人皆大歡喜。辭別時,陸忠和祁山再次給何思源拱手致謝,帶著眾人回到祁家商鋪。
陸忠等人一路上已經(jīng)商量好,不能告知玉蘭小丁走失之事,尤其叮囑小庚不能說漏。
玉蘭已經(jīng)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遲遲不見人歸,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了,后來聽院外有人的跑動聲和驚呼聲。猜想城里一定發(fā)生什么事了,雖然內(nèi)心焦急可她還算理智,想到陸忠和祁山等人在一起,即使出事也能安然回來。她一個女流之輩,不可能做出深夜獨自出外尋人的事,只有靜靜地等待。
當(dāng)祁山等人出現(xiàn)在商鋪后院時,玉蘭嚇了一跳,出門去穿戴整齊的眾人。此時都一身狼狽不堪,祁風(fēng)最慘,好似被誰痛毆過,臉腫衣破赤足,“這都是咋了?”玉蘭驚呼道。
陸忠上前扶住她,“燈會中途突然走水了,人都嚇得四處逃竄,幸好祁哥帶著咱躲到一處小巷子里,等人群散去,官差盤問過后才回來的。”
“走水了?”玉蘭呼吸急促起來。“年年都辦燈會,怎會說走水就走水的?”
陸忠道:“誰知道呢!正看得起勁就有人喊走水了,所有人都瘋了似得到處亂跑,的虧咱躲得快,不然就遭殃了。”陸忠沒有說那些被踩死踩傷的人,怕嚇著玉蘭。
陸小乙道:“娘,祁叔他們?yōu)榱吮Wo(hù)我們勞累一夜了,讓他們趕緊歇息去吧,今晚的事我明天再給你細(xì)說。”
玉蘭點頭,朝祁山等人致謝。祁山羞愧道:“不用言謝,我請你們來的,理應(yīng)護(hù)你們周全,不早了都歇下吧。有事明天再說。”
圓月已落往西天,這個漫長的夜晚已過去大半,余下的時間里,沒有一個人閉眼睡覺,連睡眠最好的小庚都時睡時醒,抱著小丁的手臂不放。
城里的公雞跟鄉(xiāng)村的公雞一樣盡職盡責(zé)。到點就打鳴。
多事之夜終于過去,陸小乙睡不著就翻身起來,眼睛又疼又困,心情卻輕松之極,見小丁要起來,小乙趕緊按住她:“你多睡會兒。”
小丁搖頭,一定要起來。
陸小乙指了指小庚道:“你別動,小庚剛睡著,別把他弄醒了。”
小丁看了眼身邊的小弟,只好作罷。
“祁叔他們累一晚上了,我去熬些粥,讓他們起來吃頓熱乎早飯。”陸小乙穿上鞋,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見王冬梅已經(jīng)起來,兩人相視一笑,一同往灶房去做早飯。
余糧隨后也來了,幫著提水劈柴。
陸小乙對祁家的灶房很熟悉,和小嬸一起手腳麻利的熬了綠豆粥,蒸了蔥花小肉包,又切了些酸蘿卜絲。
燒好熱水端去前院,見眾人都已經(jīng)起來,祁山在墩身舉大石,張鐵牛在耍他的九環(huán)刀,許武在跟木人樁操練,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
王冬梅端水去了東屋,陸小乙則招呼祁山等人洗漱吃飯。
祁山朝西屋吼道:“兔崽子,還不起床?吃飯了。”
祁風(fēng)很快從西屋出來,衣服穿戴整齊,顯然是早起來了不好意思出來而已,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一臉沉默的看著祁山。
祁山橫他一眼,訓(xùn)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知錯就改,別跟那些腦袋里裝屎的人一樣,犯了錯不知悔改!”
祁風(fēng)點頭,“爹,孩兒知錯了!”
“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犯同樣的錯,你就給老子滾出這個家!”祁山把腳下的大石頭搬回原位,拍拍手上的泥,“還愣著干啥,給老子打水來。”
祁風(fēng)哦了一聲,趕緊往灶房跑,祁山緊接著來一句:“從今天起,每天兩百個墩身舉大石!”
祁風(fēng)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終是沒有怨言,積極主動給他爹打熱水。
早飯后,陸家人打算辭別,陸小乙偷偷跟陸忠道:“爹,昨晚多虧何家少爺小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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