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3)
的感覺最是熬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消息是好是壞。
祁山給張鐵牛安排道:“咱不管何家小子如何,等祁風回來,若小蝦兒還沒找到,咱就趁夜找以前那些鏢局里的朋友幫忙,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只要人還在城里就一定能找到。”
張鐵牛罵道:“媽的,要讓我逮著是誰劫了人,老子把他剁成肉泥!”
眾人皆沉寂,唯張鐵牛在辱罵。
夜已深,徹骨寒。一輪明月升到中天,清亮的銀輝灑下來,哪管你人世間是喜是悲。
先前熱鬧的燈會仿佛一場夢,夢醒后露出血淋淋的現(xiàn)實來。
此時。已有很多丟失家人朋友的人前來西大街尋人,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傳來,在這凄冷的寒夜里越發(fā)悲戚哀婉。
城里的官員和差役來了不少,還有一些負甲執(zhí)戈的兵士也來了。鎮(zhèn)守住西大街兩邊出口。
何氏布莊在最把頭,所以,當一列兵士過來時,為首的兵士還前來詢問一番,排查無異樣后才離開。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官兵還是很盡職的,得知慌亂后都盡快趕來,一邊救治傷者一邊安置死者,十來個差役拉網式的從西大街最東端排查到最西。那些得到救助的傷者已經聯(lián)系上親朋被陸續(xù)接走,還有一些不幸遇難的人被親人悲慟著搬走。
陸小乙傻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幕,心中翻涌的全是悔恨,感覺自己就是個豬腦子,明明知道這種場合易發(fā)生踩踏事件,卻傻乎乎的相信祁山他們能護住她們,殊不知一個人的力量雖大。跟十個百個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會點拳腳功夫而已,又不是武俠劇里以一敵千飛檐走壁的虛構人物,遇到慌亂的人潮照樣捉襟見肘。
這時,只聽一個差役大聲吼道:“這是誰家倆孩子?睡到缸里干啥!”
那些丟孩子的人瘋沖過去,祁山和陸忠也瘋沖過去,陸小乙也不管不顧的沖過去。
小庚想去被陸勇抱住,張鐵牛道:“陸勇兄弟,你看著點,我去看看。”
祁山速度快,已經扒開人群沖進去。隨后傳來一陣響徹寒夜的狂笑聲,“找到了!找到了!”
陸小乙跑動的腿頓時軟下來,跪倒在地上,被隨后而來的張鐵牛拉起來。
“張叔。找到小丁了,張叔,嗚~找到了。”陸小乙痛哭失聲,先前一直是默默流淚,憋在心里的那些悔恨自責愧疚化著悲慟的哭嚎,一股腦的往傾瀉。
祁山把兩人從石缸里提溜出來。兩人都睡眼朦朧,直到清醒過來,才止不住的顫抖恐懼。
陸忠趕緊朝那差役拱手作揖,反復念叨著感謝之詞,那中年差役黑臉厲聲訓道:“長點記性吧!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呸!只顧自己看熱鬧,把孩子都弄丟了!”
陸忠誠懇的認錯,不停的給差役作揖致謝。
祁山也拱手給差役致謝,那中年差役擺手不耐煩道:“趕緊領走,別耽誤我排查。”
陸小乙感激的瞅了那差役一眼,只見他黑著一張臉又開始認真的排查起來,哪怕是踩爛的彩燈骨架他都要翻開一探究竟,盡管擺著一張臭臉,做事卻是極其認真的。
陸忠把小丁背上,祁山要背何思源,被他擺手婉拒,只是扶著祁山的手臂緩緩的走著。
幾人回到布莊門口,何思源把店門拍開,那伙計見是三少爺,趕緊放人入內,又是泡茶又是送熱水,直到何思源緩過勁來,才道出事情經過。
原來恐慌發(fā)生時祁山指揮眾人往如意當鋪轉移,他和小丁緊跟著,回頭見祁風沒跟來,兩人又停頓片刻等待祁風,誰料人潮太洶涌,就這停頓的片刻,他和小丁就被人群擠得跟祁山等人隔開,跟祁風之間也隔了數人。
何思源只說他護著小丁順著人群移動的方向往外擠,沒敢說他當時緊緊的抓住小丁的手,后來甚至把小丁護在臂彎里。他當時只想護住小丁的安全,那種瞬間迸發(fā)的潛力使得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不再慌亂,腦海中不斷的想著對策。他對這條街太熟悉了,年年燈會他都要跟哥哥們溜出來耍,除了今年。他知道一家鋪子外有一口石缸,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擺在那里的,每年燈會,那家鋪子就會把石缸拿來做基石在上面扎一個紅紅火火的大花燈。
何思源一眼就瞅到那家鋪子,拼勁全力把小丁帶過去。
那個搭在石缸上的花燈已經倒塌,且花燈上濕噠噠,定是被鋪里的伙計用水澆濕了。
何思源迅速帶小丁躲在花燈骨架下,然后托著小丁翻進石缸,自己也敏捷的翻進去。石缸不大,他倆蜷著手腳才能縮進去,幸好缸里沒水,想來是店家為了扎個紅紅火火的花燈嫌石缸里有水犯沖,便把缸里的水舀凈了。
倒塌的花燈骨架遮擋在石缸上面,形成一個密閉的小空間。兩人躲在石缸里,像兩只躲避狼群的小兔,聽著外面驚慌失措的各種聲響。時不時有人摔倒在花燈骨架上,有的人迅速的爬起來,有的人卻再也沒有爬起來,就這樣直愣愣的趴在石缸上,兩人嚇得發(fā)起抖來,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何思源摟著小丁,緊緊抓住她的手,輕聲哄著安慰著,還挖空心思給她講小聲講故事,等外面的聲音漸漸散去,兩人也漸漸放松下來,一番驚嚇勞頓和緊張后,困倦襲來,竟頭靠頭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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