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2)
陸忠一句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除開一旁專心玩刀鞘的小庚外,其余三人表情各異。
先說余糧,此時此刻心跳如擂鼓,忠叔能當著祁叔的面鄭重其事的說出來,表示他心意已決,且堅持初衷,愿意把小乙許給他,對他來說無異于吃了一顆定心丸,還是一顆超級甜蜜的定心丸,副作用就是心會瘋狂猛烈的跳動,腦袋也如同除夕夜的煙火,炸開一片絢麗的色彩,美得讓人眩暈。
再說祁山,內心還是遺憾的,盡管酒早醒了,可剛才還是借著烈酒的余勁兒一口氣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他也不是真的莽撞行事,他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畢竟陸忠是個男人,是陸家的主心骨,當著他的面隨口提一下,他若有意最好,他若無意就當是酒后失言,他只需打著哈哈把此事揭過,總比請媒婆上門鄭重的向陸家人提親好吧,太正式的場合一旦說不合,會比現在尷尬百倍!
祁山暗嘆道:哎!可惜了哇!這么會做飯的兒媳婦錯失了,這么會做飯的親家結不成,往后蹭飯還要另找借口。
祁風若是知道他爹的想法,定會跳起來指著他爹叫嚷:“婚姻大事,你竟是為了蹭吃喝?你是不是我親爹?”
當然,祁風不可能知道祁山的想法,他此刻沉浸在陸忠那句小乙已經定下的話語中,腦袋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總感覺一半腦袋是面粉,一半腦袋是清水,他搖頭晃腦反而讓整個腦子漿糊一團,他需要有人幫他捋一捋,這人便是余糧。
祁風湊過去,小聲道:“糧子,你說誰這么倒霉娶個假小子回家?”
余糧很想斬釘截鐵的說:我!但陸忠未指名,他也不能莽撞提說,笑著對祁風道:“假小子又不是真小子!”
祁風疑惑:“這有區別嗎?”
肯定有區別啊。區別還大了!余糧對祁風的思考方式很熟悉,也不跟他多解釋,只道:“小乙是你的好兄弟,你應該恭喜她才對!”
祁風拍拍余糧的肩。“那是肯定的,我不得不為那個倒霉蛋捏把汗,他往后若欺負假小子,我第一個不饒他!”說完雙手捏拳,指關節咔咔作響。“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余糧心道:“你打得過嗎?”嘴上卻露笑,對祁風道了聲:“好!”
陸忠說完一直沒做聲,心想若是祁山再繼續問小乙定的是誰,他會當面說是余糧,畢竟祁山也算是余糧走的最近的長輩了,跟他知會一聲也是應該的。
誰想祁山卻不往下問了,而是拍著腦門哈哈大笑,“瞧我,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哈哈!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呀!陸老弟莫要介意,咱兩家親家不成仁義在嘛!”
祁山能這樣說最好不過。陸忠樂呵呵的點頭,當這事沒提過,兩人說起商鋪上的其他事來。
此時的陸小乙還在灶房里幫玉蘭搭手烙韭菜盒子呢!完全不知前院的事。
小丁一人顧著兩口鍋,還好都不需旺火,韭菜盒子要小火慢烙,綠豆小粥也要小火慢熬,鐵鍋里已經溢出濃濃的粥香,細聽會有咕嘟咕嘟的聲響,揭開鍋會看見粥面上吐著粥泡兒。
玉蘭把粥攪了攪,道:“小丁。粥鍋不用燒火了。”小丁哦了一聲,認真照看著烙韭菜盒子的火苗。
中午葷腥太多,晚飯主要以清淡為主,綠豆小粥、韭菜盒子、酸蘿卜絲和鹽煮花生。吃罷晚飯,天已黑。
陸忠安排祁山父子在兒女住的臥房歇息,祁風急道:“我不跟他睡,他打起呼嚕來跟響雷似得,吵的人睡不著!”
祁山一巴掌拍到兒子的后腦勺上,吼他:“你睡不著?你頭一挨枕頭就能睡死過去!”
“我也是被你逼的。我要不趁早睡一會兒,等到你呼嚕越來越響,我就別想睡了!”
祁山也知自己呼嚕打得響,對他不滿的不止祁風一人,連許武和張鐵牛都受不了,可他嘴上卻不服輸,又跟祁風爭執起來!
祁風朝余糧眨眼,余糧道:“祁叔,就讓風子跟我去吧!”
祁山大手一揮,“我也去!”他也擔心呼嚕太響吵著陸家人。
祁風又不干了,“那你去糧子家住,我跟糧子住這兒!”
祁山怒目圓瞪,“你小子找打是不?”
陸忠勸說也沒用,祁山打定主意把祁風帶去余家住,臨走時祁風苦著臉對小乙道:“把你那兩對絨花借我用用!”
“不是在你那兒嗎?”陸小乙睡覺起來就沒見絨花,小丁哦哦兩聲,跑去隔壁屋子找來,原來是祁風隨手丟在一處,被她收起來了。
雨后的夜空越發晴朗高遠,忽明忽暗的星子散落在天幕上,如灑落的寶石,美的誘人采摘卻又遙不可及。一輪凸月從東邊山頭升上來,天地間清亮一片,雖不及滿月的光輝,也驚得幾只雀兒拍翅高飛。
陸忠相送被祁山婉拒,說是三個會武之人夜行最是安全!陸小乙暗忖,我爹不是擔心你,是擔心你嚇著村里人。
祁山也不要風燈,吹噓習武之人夜視能力超強,這么一截路嘛,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更不要木屐,說是習武之人身輕如燕,這么一截路嘛,一點泥濘也不會沾身。
陸忠苦笑著把三人送出院門,還好月色清亮,大雨后的路面因行人少,并不顯泥濘。
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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