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2)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陸丙榆開口了,“首先我要說的是我沒有在城里作威作福,作威作福的另有人在,具體是誰我也說不清楚,其次我初來咋到,不清楚下溪村的規矩情有可原,最后一點,這位狗子兄弟沒跟你說清楚,是你沒有提前告知清楚,錯不在他,你打他便是你的不對?!?
申強不耐煩,“你有完沒完?”
陸丙榆一本正經道:“沒完,我還要跟你細說鳧水不脫衣的好處,鳧水雖能解暑熱,但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裸身有損禮義廉恥,蒙昧小子不懂可以理解,像你這樣進過學堂讀過圣賢書的學子,就不能不顧禮節,而且,穿衣鳧水還能防魚蝦啄咬,真是一舉兩得?!?
申強已經黑臉了,“說完了嗎?”
陸丙榆道:“沒完,最后我想問你,你攔路于我跟我堂姐有什么牽扯?你若是跟我堂姐有過節,只需跟我細說便可,若是堂姐有錯在先,你且擔待,圣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更應該放寬心胸?!?
申強捏了捏拳頭,道:“若是你堂姐沒錯呢?”
陸丙榆想了想,認真道:“若是錯在于你,我就要跟你談談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話還沒說完,申強就跳將起來,“本來看在小乙的面子上想放你一馬,誰想你這么嘮叨,比我最煩的先生還嘮叨,我真是受夠了,今天不收拾你不行!”
陸小乙聽他兩對話感覺不妙,趕緊把陸丙榆往一旁拉。
申強緊跟而上,他雖比陸丙榆小兩歲,個子卻跟他不相上下,身體尤為壯實,猛的跳將過來,陸丙榆這樣的小書生那里是他的對手。
陸小乙拼命拉扯兩人,奈何人小力微根本拉不開,幸好狗子他們來幫忙,很快把撕掰的兩人拉開。陸丙榆已經掛了彩,只見他嘴角破了個小小的口子,有淡淡的血痕涌出來,申強則完好無損。
陸戊楓急紅了眼。要跟申強撕掰,被陸丙榆拉住。
陸小乙氣的咬牙,吼道:“申胖子!你真能下狠手,瞧你把丙榆嘴角都打破了。”
申強還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他嘮叨我就打他嘴。跟個蒼蠅似得,煩死人了!”
陸小乙拉著丙榆往家走,戊楓在后面幫著提籃子,陸丙榆不愿意回自己家,便跟小乙到了二房院子。
玉蘭找出一些止血藥給丙榆敷上,安撫他幾句后才問陸小乙事情經過,聽后嘆道:“這個申強真是一點兒也不長記性,去年把你推下深溝惹出那么大事,我見他性子收斂不少,咋去城里讀了幾月書又蠻橫起來了!莫不是學堂里教的盡是打架斗狠?”
陸丙榆道:“學堂是正正經經的學堂。學子正不正經就不好說了!以我跟申強短暫的接觸來看,他性急易怒耐不得煩,還需多讀詩書磨練品性。”
陸小乙嘴角微微抽搐,看來小書生避無可避的感染到了老書生的迂腐氣,還好不嚴重,目前正處于自由與樊籠之間,從他穿長衫鳧水就能看出來,至于小書生何時能發出‘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的感慨,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陸戊楓可憐兮兮的對玉蘭道:“嬸兒。我和大哥能留在你家吃中飯嗎?我怕我哥這樣回去,祖父和爹又會打我們手板?!?
玉蘭高興道:“可以可以,中午想吃啥?嬸給你們做去,對了。小乙你去大房那邊說一聲,就說丙榆哥兩在教小庚認字,中飯就在咱家吃了?!?
陸小乙應下,出門往陸家大房去,遠遠瞧見一個孩子鬼祟的蹲在自家地頭,借黃瓜架的遮擋頻頻往大房院墻看去。
陸小乙輕手輕腳走過去。揪著那人耳朵,“狗蛋兒,你蹲這兒干啥?”
狗蛋兒吱哩哇啦的捂耳朵,且求饒,“好痛好痛,小乙姐放手啦?!?
陸小乙松手,順帶戳了下狗蛋兒的額頭,“快說,有沒有摘我家黃瓜吃?”
狗蛋兒搖頭又點頭,“今天沒摘,昨天摘了?!币婈懶∫倚毖鄢蛑?,馬上討饒,“小乙姐,我以后不摘你家黃瓜了,我就是想摘梨。”
“你省省吧,如今院里住著人,又不是往年沒人管由著你們摘。”陸小乙瞅見一根兒頂花帶刺的黃瓜,摘下來遞給狗蛋兒,“拿去吃吧,別再惦記他家梨了,你若真想吃梨,讓你爹給你載棵梨樹,往后吃得你不想吃?!?
狗蛋兒笑著接過黃瓜,張嘴就要咬,陸小乙趕緊喊停,指著他兩根長鼻涕道:“臟死了,把鼻涕擦干凈再吃?!?
狗蛋使勁往上吸溜,兩根鼻涕不見了,然后嘿嘿笑,大口開始吃黃瓜。
陸小乙心里涌起一陣反胃,天啦,再怎么克制,她還是接受不了,感覺比她洗豬大腸還惡心,趕忙朝狗蛋兒揮手,“你娘喊你回家吃飯?!?
狗蛋兒一蹦一跳的走了許久,陸小乙才把心里那絲惡心壓下去,徑直走去敲大房院門。
開門的是陸思媳婦,面無表情的看著小乙,既不讓進也不問話,就這么直愣愣佇在院門口。
陸小乙對她也無好感,恨不得閉著眼睛道完來意便走,可又擔心陸思媳婦跟她作對,非要把陸丙榆哥兩喊回家吃飯,被陸福增父子瞧見,小哥倆又免不了一場罰。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小乙笑著開口:“堂嬸兒,今天丙榆和戊楓堂弟到我家玩,祖父見他們學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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