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那時候的他埋頭著,神色哀傷,陸小乙沒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好奇尾隨到過余家小院。
院墻很破舊,有幾處坍塌的墻體被新鮮的泥石修復過,新泥的顏色明顯,卻不顯得突兀。有幾顆高過院墻的綠葉紅花探出頭來,為灰白的墻體增添幾分動人的色彩。
陸忠上前敲門,院里傳來幾聲稚嫩的犬吠,一聽就是年幼的小奶狗,緊接著是清爽的男聲:“黑虎,別叫。”
門開,余糧眼中滿是疑惑,站著不說話。小黑狗肉滾滾的出現在門口,小尾巴搖啊搖,像條靈活的小蟲子。
小庚從陸忠懷里滑下來,蹲地上朝小黑狗發出逗弄的聲響,小黑狗汪嗚汪嗚故作兇猛裝,可骨子里愛玩耍的天性很快被小庚勾了出來,屁顛顛的跑過來舔小庚的手。
小黑狗的主人依舊站著門口不說話,陸忠有些尷尬,指了指院內,“糧子,也不請叔進屋坐坐。”
“哦。請。”余糧側身有請。
陸忠笑著進門,陸小乙和小丁也跟上,小庚完全不顧,抱著小黑狗玩的不亦樂乎。
這是一個破舊的小院,卻不顯凌亂。院內掃的干干凈凈,兩個魚簍子整齊的放在一角,幾把削尖的類似矛的棍子靠在一旁,還有幾張灰色的兔皮撐開掛在外墻上。兩間泥墻草房更是顯的年代久遠,低矮的門扉半掩,窗紙也泛著暗黃。幾叢刺玫長在墻角,開的正艷。
余糧請陸忠父女進屋坐,沒有茶水招待,卻拿出幾個洗干凈的山杏給陸小乙兩姐妹。
陸小乙接過山杏,道了聲謝,咬一口,趕緊捂嘴,牙都快酸掉了,看著顏色黃橙的好果子,竟酸成這樣。
小丁也酸的受不了,捂著嘴跑出門去,沒再進來。
余糧臉色變得通紅,不愛說話的他,出口解釋道:“我以為很甜。”
陸小乙忍著酸,把嘴里的山杏囫圇吞下,笑道:“還好,有的人可能喜歡。”
“真要好吃,早被人摘光了”陸忠哈哈笑道:“那顆山杏樹年年都掛著橙黃的果子,看著喜人,吃起來卻酸掉牙,你沒見鳥都不啄嗎?”
余糧撓撓頭,一副不清楚的模樣。
陸忠把手里的包袱打開,鄭重道:“糧子,你救了咱家小乙,這么大的恩情叔都記在心里,往后你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余糧搖頭,“我不圖回報。”然后不開口了。
陸忠知道他的性子,自說自話,“眼看著快入秋了,棉衣更是少不了,你嬸兒就給你做的兩套衣服,你穿上試試,有不合適的讓你嬸兒再改改。”
陸小乙利索的把棉衣展開,伸到余糧面前,“糧哥,你試試看,我娘手藝可好了。”
余糧臉一紅,陸小乙頓時明白過來,她雖是十歲的小姑娘,但余糧已經是十六七的少年郎了,加上個高膚黑,顯得更像青年人。
陸小乙把衣服往余糧手里一放,也跑出屋去。
院外,小庚和小丁正把小黑狗逗的滿地打滾兒,肉呼呼的小爪子不停的撓撥小庚的手,靈活的小尾巴在小丁手下輕搖。
陸小乙被院角的刺玫香味吸引,走到院角細瞧。刺玫叢長的很高,有的甚至高過院墻。玫色的花朵開的正艷,濃郁的香味引來嗡嗡的蜜蜂,落在淡黃的花心采蜜授粉。陸小乙對刺玫還算熟悉,屬于薔薇的一種,花艷而香郁,而且極耐旱,適合在西北生長,在她前世生活工作的大西北,街頭巷尾都載著這種花兒,到了夏天,新冒出來的刺玫骨朵被采摘下來,晾干后可以泡茶也可以做玫瑰餅。
陸小乙沒想到在這異世也能見著同樣的刺玫花兒,心中生出親切之感,見嫩枝上有新生的花骨頭,踮起腳采摘起來。
陸忠和余糧出來時,陸小乙已經采了滿滿一袖兜,見余糧看著她,才猛然發覺沒有征得他的同意。
陸小乙臉色訕訕,“糧哥,我摘點花骨朵,可以嗎?”都摘了一兜了,才問人家可以嗎?陸小乙再臉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余糧走過來,伸手把高處幾枝刺玫彎下來,示意陸小乙摘。
“我摘夠了。”陸小乙晃了晃袖兜。
大概小姑娘都喜歡花吧,余糧挑了兩枝艷麗的花朵,折斷給陸小乙,又給小丁一枝。小姐妹高興的道謝,余糧臉紅紅的,不說話。
陸忠招呼兒女過來,跟余糧道別,“糧子,往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來找忠叔。”
余糧點頭。
陸忠帶著兒女出門,小黑狗舍不得小庚,竟跟出門來,余糧一把撈起它,小黑狗朝著小庚離去的方向汪汪叫個不停。
小庚也很傷心,他祈求陸忠給他捉只小狗養,陸忠很爽快的答應了,于是,一路上都是小庚的歡呼聲。
玉蘭得知衣服很合身不需要改動后,甚是欣慰,又問了余糧的情況,讓陸忠一一說來。余糧沒多少話,陸忠三語兩言就說完了,反倒是小庚,積極的跟玉蘭形容小黑狗的可愛狀,并再四提醒陸忠給他捉小狗的事。
陸小乙找了個瓷瓶把刺玫花插好,又拿小竹匾把刺玫骨朵兒曬上,想著前世的玫瑰花茶和玫瑰餅,心里分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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