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1/2)
程過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不,鍋底都沒他現在的臉色黑。
他大抵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三番五次的放暗箭,最重要的是那人的射技了得,每次都是準確無誤地奔著他的致命要害而來。攻其不易,出其不備。且每一次的攻擊都快準狠,只有心無旁騖,心思沉定的人才能做到如此。不被外界因素干擾,只做自己想做的。
而這個人每次出箭的位置都和之前完全不同,讓他們想找到其藏身之處都難上加難。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砍掉不知道從什么方向,什么時候突然射出來的要命的羽箭。
比如這次。
程過看著被燕苦酒擋掉的羽箭,先是暗暗深吸口氣,然后才看向火光下的齊軍陣營。一雙眼睛如蒼鷹一樣敏銳,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暗中藏著射箭的人找出來。
他一定要將那個人大卸八塊,生吞活剝了也難消其恨!
燕苦酒收了扇子,放在掌心輕輕的敲了兩下,才淡淡道:“小心點,別被輕易傷著了。”
聽不出什么感情,卻叫一邊的程過后背一陣冒涼氣,忍不住表情又嚴肅的幾分,立刻抱拳道:“讓您擔心了,臣惶恐。”
燕苦酒也不看他,只望著城外黑黢黢的樹林,人就在那里,但具體在什么地方。他竟也沒辦法第一時間把她找出來。
木木,你當真是要為了齊國而和咱們燕國為敵么。為了夏侯譽,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你可知這是戰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只帶了幾十個人就敢過來救人,敢挑釁燕國的威嚴,三番兩次的挑戰燕國大將軍的底線,你可知……你已經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
再不收手,他便真的護不了她了。
“陣法已破,免戰牌也到了可以摘掉的時候。”
一雙銳眼正在尋人,就聽著燕苦酒的吩咐,立刻收回視線,看向那清淡如水,卻不怒自威的君上,他不由得神色肅穆,道:“是!但憑主君吩咐!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燕苦酒垂眸,俯視那已經殺出重圍,把燕軍殺了個七零八落的夏侯譽,罵著娘大馬金刀的元蘇葉,這兩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一個土匪頭子,竟然也能到夏侯譽的麾下。他那么愛惜羽毛的人,對自己麾下的每一個人都要求極其嚴苛,怎么可能接受元蘇葉帶的那一幫土匪。
他們本就該互相殘殺,拼的你死我活。或者夏侯譽受傷,當然最后的結果肯定是元蘇葉必死無疑。區區占山為王的土匪,想和一個國家分庭抗禮,那只有戲本子里才能寫出來。
但元蘇葉的實力他們都知道,想把他和他的人全部鏟除,不費點功夫,死個幾千人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結果,兵不血刃,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還相處的很好,那默契程度,就跟已經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一樓
元蘇葉的加入顯而易見,讓夏侯譽的實力又上一層樓,如虎添翼。齊國能閃電般的并了魯國,滅了姜國,元蘇葉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計謀還得是夏侯譽,但元蘇葉這員虎將,就是夏侯譽能出那計謀的資本。
只有一個人有資本有底牌了,才敢想出一個又一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計劃來。因為他知道,他的人肯定能做到,所以敢想別人所不敢想,這就是成功的關鍵一步。
這次雖然把夏侯譽和元蘇葉困在了陣里七八日,但他們能看見,夏侯譽在里面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好像對此早有準備一樣。雖然他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總歸夏侯譽沒在大本營的這幾天,齊國將士的氣勢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就算他能再把士氣漲起來,那也得再過幾天。而他不會等,他們現在就得跟夏侯譽的人決一雌雄。
城門大開,就聽著塔塔塔塔的急促馬蹄聲響,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那奔出的千軍萬馬看去。
蘇木也被這場面弄得呆了一瞬,遂即將懷里的信號彈拿出,發射到了天上。她可不是沒有準備過來的,孤立無援,那后退怎么辦。把人救出來了,可人若受傷了,當時無法跟燕軍決斗怎么辦。她得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到了,才能保證大家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回到大本營,好好商量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早在十里地外等候多時的齊軍總算見到了蘇木叫他們上去打仗的信號彈,激動到一個個舉著手中兵器大吼大叫,猛虎下山一般,勒緊馬韁,風似的裹挾著憤怒和興奮的火氣沖到那最激烈的戰場上。
燕軍和齊軍交鋒。
蘇木殺了幾個士兵,射光了手里最后的羽箭。撿起身邊死人的佩刀,沖出去就是一陣劈砍,動作凌厲,攻勢兇猛,竟然一時叫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敢近身。
蘇木微微粗喘了幾口氣,小腹又是一陣抽痛。她腦門的汗又溢出來一層,忍不住扶住自己隆起的小腹。
“孩子,你可別在這么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啊。你娘我現在可沒時間顧你。你得好好照顧好自己,等娘回去了,咱們在,在……”話沒說完,小腹又是一陣痙攣,難以言表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讓她再也忍受不住,悶哼一聲便癱坐在了地上。
這可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啊。
蘇木眼瞅著自己身邊被好幾個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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