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2)
蘇木聽出了夏侯鳶這話里向著自己的意思,于是立刻清清嗓子,委屈地說:“姐姐明鑒,當時我也是事出有因,情勢所逼,心急之下才不得已出手,沒想到手里忘了輕重,力氣太大了……可若不是翎兒豹子似的怒氣沖沖跑到將軍府,闖到蕭薔妹妹院子里二話不說就要打人拆房子,我也不至于那般的。”
夏侯鳶眉頭微挑,好似這事也是第一天聽說似的,看向夏侯翎,“翎兒,你二嫂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為何跑到你二哥家撒潑打人拆房子啊?”
夏侯翎一陣語塞,“我……”
“那蕭薔是個病秧子,整個上京無人不知,連你二哥都得讓她三分,事事惦念著她,不舍得讓她受半點辛苦,你卻跑到她院子里打人鬧騰啊?”
“不是的姐姐,我就是打了她的下人……”
“我現在說得不是你打了誰的問題,而是你跑到你二哥府上鬧事,還鬧到了本就身體虛弱的蕭薔嫂子那。你說你怎么想的?她若是被你嚇出個好歹,大病一場,你覺得她家里那位,咱們大齊的左丞相能善罷甘休嗎?蕭啟瀾就蕭薔那么一個女兒,本就嬌弱,人家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的寵著,能被你嚇?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到她院子里打她的人,到底是不將你二哥放在眼里,還是不將左丞相放在眼里,或者說,你是沒見咱大齊的官家放在眼里嗎?”
夏侯翎話都說不利索,就被夏侯鳶長篇大論的警告和強硬氣勢逼得目瞪口呆,臉色都白了。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姐,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蔑視誰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看蕭薔不慣,可你為什么看不慣蕭薔?無非是你教訓下人的時候被她撞上,又因為其中種種,被你二嫂不小心撞到了水里。你氣不過,才想著報復,可蕭薔哪里是你的對手,你欺負她和欺負一個連反抗能力都沒有的小孩子有什么區別,你的臉面不要了,連同夏侯家的臉面也都不要了嗎?”
夏侯青看不了女兒受訓,騰的一下站起來,“澤蘭,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咱們夏侯家的人什么時候都不能受氣,怎么能因為她蕭薔不如咱們翎兒厲害就不報復回去了!那強弱之分還有什么必要?”
夏侯鳶端起茶杯,看著里面漂著的兩片茶葉,沉默著,沉默著,一直無語。
卻正是這沉默,叫本來怒火正盛的夏侯青心里發虛起來。
有時候最大最厲害的攻擊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滔滔不絕,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像夏侯鳶這般一言不發,反而會讓對方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沒了殺傷力,且不知對手會在什么,什么方向突然出擊。
他都被搞的緊張了。
夏侯鳶這才喝了口茶,淡淡道:“那件事的起因,錯本就在翎兒身上,她做事沒輕沒重,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比起在家里受些大罵,總好過以后到了外面被人記恨,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到時候被敵人在背后捅刀子,才是最致命的。”
夏侯青僵著臉,咬牙道:“那我的翎兒這臉難道就這么算了!”
他說著怒火又升起來,猛地回頭去看蘇木,大眼睛瞪成銅鈴,幾乎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蘇木自是不怕他這眼神的,想當年她見這種眼神頻繁得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早就習慣。可現在與以往不同。
她打了個激靈,趕緊抓住夏侯譽的衣襟,徹底躲在了他身后。
夏侯青:“……”
夏侯譽怎能不知道蘇木的打算,她就是成心不想摻和這件事,于是一句話不多說,讓他全權處理了。
身子便往蘇木的方向傾了傾,將她又擋了擋,也不說話,只微挑著眉,用極其平淡,卻極其不在乎的目光迎上夏侯青的,清冷的寒意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升了起來。
雖然一言不發,但那側身的動作和冷漠的神色已經說明的很清楚了,“你執意咬著這事不放是你的事,但報仇的對象愛找誰找誰,可若礙著我家夫人,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赤裸裸的警告,一如往日的不顧及半點親戚長輩的情面。
蘇木心里說話,這夏侯青把親戚之間的關系混成這樣,長輩們都不出聲管的,他也是厲害。
果然女兒不討喜是正常的,看老子就知道她為什么不招人喜歡了。
終究還是夏侯止看不下去了,咳嗽了聲,道:“行了,一家人在說解決的辦法,你一直跪著算什么事。秋蘭啊,你去扶一下,叫翎兒去邊上坐著。”
夏侯鳶道:“翎兒,姐姐今兒說這些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引以為戒,別記吃不記打,那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夏侯翎半點囂張氣焰都沒有了,只啜啜泣泣的哭,被秋蘭扶起來去一邊待著了。
蘇木知道這事也解決地差不多了,反正也不需要她出面啥的,不知怎的,困意上頭,竟然就抓著夏侯譽的衣襟,腦袋抵在他背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夏侯鳶同夏侯青道:“二伯,這事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與人家蕭薔有什么關系?人家身體不好,一直與世無爭的,這段時間卻被翎兒三番兩次的嚇到,聽說又吃起了藥,這大過年的連房間都出不來,就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躺著。她若覺得委屈了,回去跟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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