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徹底失去知覺的時候,好像看見眾人大驚失色,驚呼什么。
再然后似乎有人突然沖到了她身邊,接住了要倒在臺上的她。
蘇木做了一個很長,很混亂的夢。夢里她見到了從未見過的殘酷景象。那是看了無數(shù)電視劇也讓她平衡不了的真正的戰(zhàn)爭場面。
何為真正的血流成河,她在夢中才算徹底看見。
那大概不完全算是一場夢,因為在夢中她看到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子。那個小小年紀就擔任起了保家衛(wèi)國的重任,和父親一家人鎮(zhèn)守煬州,鎮(zhèn)守北關的洛恬恬。
那個聽名字只能讓人想到甜美可愛的女子,卻是個十足巾幗不讓須眉的虎門女將。
她看電影似的看過了她的一生,支離破碎拼湊了在一起,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她的腦袋里亂攪。攪得她腦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她隱約看到了一個男人,身著一身青衫。雖然始終沒能看清那男人到底是誰,可她能感覺得到,那男人對洛恬恬的重要。那個男人,大概才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吧。
他定然不是夏侯譽。
就算之前是,之后也不會是。沒人會愛上殺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就算是死,也不會愛。
蘇木看到后來,洛恬恬在煬州城上拔劍自刎,那樣的決絕,半點不猶豫地抹掉脖子……
她記得清楚,老師曾經(jīng)對她說,一個人不管到什么時候,都絕不能有輕聲的念頭。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便徹底死了。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也無所畏懼,沖下去就是了。
生死有命,但活著時候怎么選,卻一直是看自己的。
洛恬恬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想的什么她不知道,縱身躍下城樓那一刻又是否真的釋然,她也不知道。但她或許有一件事是知道的,如果她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那個滅了自己全家的仇人。
夏侯譽。
蘇木忽的看到前方有亮光閃爍,那光亮越發(fā)刺眼,刺得她不得不把眼睛使勁閉上。閉著閉著,就聽著耳邊有人在呼喚她,一聲一聲,不知疲倦。
她總算是清醒過來,記起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記起了那個哽咽著不斷呼喚她的聲音。
是弦月。
她睜眼看到的就是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弦月丫頭,她這是哭了多久啊,眼睛就只剩下一條縫了。
“王妃,王妃你可算醒啦!”弦月激動到不能自己,眼淚又開始嘩嘩往下掉。“王妃啊,你可嚇死弦月,可真的嚇死弦月了啊!”
弦月沖上去抱著蘇木立刻哭開闊了,再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形象,嚎啕大哭,幾乎要將這屋的房頂都給震塌了。
從皇宮里叫來的太醫(yī)一直等在外面,聽著里面有動靜,趕緊和其他同僚一起跑進來給蘇木號脈診斷。
蘇木始終沒說話,配合著太醫(yī)們的診治,偶爾點點頭搖搖頭,不像是生病,倒像是犯了癔癥。人都變得癡傻了。
夏侯譽聽著消息第一時間從軍營趕回來,正碰上幾個太醫(yī)往外走。他將他們攔在門口詢問了一番,確定蘇木沒什么大礙后才謝過太醫(yī)們,叫他們多麻煩,需親自煎藥親自送來。
太醫(yī)們自不敢多說,領命下去。
夏侯譽輕輕入門,聽著內室有虛弱的聲音緩緩道:“我睡了兩日?”
“是啊,王妃,你這身體也太不好了。自從那次大病初愈就始終……哎,以后這可怎么辦啊。”
“你著急什么。我體質好不好也不是這暈倒一次就能看出來的。”
“王妃,事到如今你還跟我隱瞞什么,這里就咱們兩個,弦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誰攤上這事能好受……”
“看來是沒什么大事了。”夏侯譽突然出現(xiàn),鬼魅似的就到了她們跟前。
弦月嚇得不輕,差點尖叫起來。幸虧反應快,及時捂住了嘴,倉皇著轉身對夏侯譽行禮。
夏侯譽淡淡瞥了她一眼,權當沒聽見,也沒同她多說什么,徑直走到蘇木面前,上一眼下一眼地瞧著她。
蘇木被瞧得心虛,使勁咳嗽了聲,“將軍這么早就來了。”果然不能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就算不是她說的也不行,總覺得夏侯譽什么都聽見了。心里真不舒服。
“恩,聽著你醒了,便撂下營中軍務過來,瞧瞧你什么情況。”他在她身邊坐下,視線一直沒從她臉上移開,“氣色還行,就是氣息弱了些。想吃點什么補補?”
蘇木砸吧砸吧嘴,心里說話:“這個夏侯譽當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喜怒不形于色也就算了,怎么能對自己滅了門的余黨態(tài)度如此好呢。這不科學啊。除非他心里打著別的什么主意,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指不定安得什么心。”
“我也沒什么想吃的……”她虛著聲音,一邊說還一邊喘氣,顯得十分虛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
“哦,那就隨便來個雞湯,燉肉……你想吃羊肉還是牛肉?”
蘇木差點被嗆住,“將軍,我兩天沒吃東西,剛醒就吃那么油膩的,可能會適得其反。”
夏侯譽點點頭表示贊同,“說得是,那你現(xiàn)在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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