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信件(1/2)
,肯定要連接起來,西方不來,瓊海自己也要過去,這不僅僅是貿易線,還是未來打破中原發展瓶頸的發展線。
“什么,有西方來的商人,這些人都不要命了嗎?”
海口,代朱允熥坐鎮全國的黃子澄,看著手中的信件,手不由微微一顫。
海貿有多大的風險,了解的越多,自然也就越發清楚。
飛剪船為何能得到一眾海商的推崇?
只因海船出海后,一應人等的性命全數寄托在船上,船的質量越好,活命的概率越大。
過去的樓船,寶船,出事概率的極高,從泉州南下至瓊海,每一片海域下都可能葬著過去的商船。
尤其是在夏秋交際,風暴一起,不需要消息傳回來,派出船只遠航的東家就要暈厥,在大概率下,船以及船上的一切就別指望回來了。
賭命!
真的是在賭命。
那些滯留在泉州地區的波斯人,阿拉伯人,真當不想回到故鄉嗎?
不是的,就是因為船沒了,也犯不上去冒這里的風險。
正是因賭命的因素存在,海貿的利潤才會那般恐怖,在動則十數倍,數十倍的利益背后,是一條條人命的墊底。
若是沒有那么大的損失,林家經營船隊百年,全族船只又怎么可能只有那十幾條?
飛剪船的出現,無論在航速,穩定性,還是下層隔水艙的設計,都大大增強了航海的安全性。
只要飛剪船不出事,信心就不會減弱。
縱然日后出了事,概率下去了,信心也不會少。
“那幫人要不要命,這不應該是問題所在,真正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或者說通過這些人,我們能得到什么?”郭清坐在黃子澄面前。
年關將近,各地都要過年,開年的事情也要先準備,原本長期活躍在海口的高層,早就散了。
朱允熥環島巡游,張巖出海,徐增壽南下西島,解縉去了三亞,林天麓,沈秀和為自由城開埠準備,羅老干脆就是長待在石碌地區。
內閣層面,留在海口已經沒多少人。
想要找個人參謀都找不到。
“這件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等大王的意思啊,眼下主要是做好溝通,翻譯這一塊……”黃子澄看向郭清。
朱允熥去歲北上應天府后,瓊海后續引進了一批有技術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但這些人怎么說呢,至少瓊海高層認為其并不可靠,真要可靠,也就沒了北宋末年的那場禍事,以及元末的那次建國之災。
因此在對待這些波斯,阿拉伯遺民的態度上,瓊海一直都是學其技術,棄用其人。
“波斯語,阿拉伯語,從今年年初開始,弘學府就已經開了對應課程,高杰四人的水平完全可以做簡單的交流,不需要動用那些遺民
就是多消耗一點時間。
相較于當前,海事局下一步怎么走,或許才是我們要考慮的!”郭清雙手擱在腹部,沉聲道。
“遠航貿易這一塊,我們不可能投入太多的資源,一切的人力,物力,都需要向建設兵團體系傾瀉。
但這不代表我們什么都不能做。
他們不來,我們也要去,尤其是馬六角滿刺加地區,大王得到的界圖若是沒錯的,那么這個馬六角就當早占早經營!”
有朱允熥給瓊海開了全局掛,高層視角早已不在局限于東方這一畝三分地上。
無力遠航探索,進行貿易是真的。
卻這不并不妨礙高層早做布局,多留幾手沒什么不好。
馬六角,滿刺加那種地域環境,已經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布局的地方。
“是啊!”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效仿大王當年行為。
這些西方商人,為了一個不確定性的可能,就敢冒險遠洋,這代表,預示了什么?
利益!
唯有滔天的利益,才能將自身性命當成籌碼來賭。
在這種利益下,如果我們給予滿足,你覺得這些西方蠻夷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黃子澄顯然是學壞,露出一副狼外婆的笑容,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馬六角我們暫時無力布局,但不代表這些西方商人不行……”
黃子澄欲言又止,一臉笑意看著郭清。
“你的意思,讓這幫西方人出面,利用滿刺加地區的小國人力,在海峽修建城市,而我們則以東方之物利誘!”
藩屬國的存在,是名教口中中原鼎盛的象征,萬國來朝的象征。
在一套套忽悠下,自古以來中原王朝對于藩屬國的態度都很好,甚至這些藩屬國遇到了危難,只要跑到京城哭上一嗓子,為其動兵都是有可能的。
可這種思維慣性早就隨著新學傳播而消亡。
禮,面子活,瓊海要。
但瓊海更要利。
自家老百姓活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至于藩屬國活不下去,關我中原什么事?
也就天時地利人和不在,不然瓊海都想派人去滿刺加地區抓奴隸了。
如今以東方之利,借西方之手,謀掌控馬六角海峽,也是邏輯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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