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故事從這里開始了(1/3)
仿佛永遠都不會熄滅的燈光,慘白的照在地上,幾個守衛樣的人帶點散漫地倚在走廊盡頭的墻上,眼神透著百無聊賴,斜斜地看著面前一個又一個,被透明的鋼化玻璃圍起來的簡陋房間。
這里從職能上講大概是個監獄,但這里從未長時間地關押過某個人,所有羈押者都是被幾個黑衣人帶點隨意地送進來,沒過幾天又被送著永遠地離開。
所以這里的守衛也喜歡在私下里稱這個地方為。
『保管室』
不過即使是在這個『保管室』待得時間最久的那個中年守衛也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羈押者。
不動,不笑,像一個生鐵鑄就的雕塑,坐在輪椅上,在比別的羈押者更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押解防護下,被送進了這里。
那個最老的守衛在輪椅路過時曾偷瞄過這個人一眼,他的手上有細密的針痕,這個中年大叔暗自猜測這個少年是否連基本的進食都無法自己完成,而他后來看到的這個大男孩的檔案驗證了他的想法。
燈管慘白的亮著,仿佛要這么一直亮到時間的盡頭,偌大的『保管室』只關押著寥寥幾個羈押者,這里的人永遠是來得快走的也快。中年守衛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招呼著兩個年輕些的守衛和他一同走向『保管室』蜂巢似得密密麻麻的房間。
村下研究員預約了六點鐘『一個』。中年守衛暗自嘀咕他為什么挑了一個吃飯的點,不過也無所謂,他們只是守衛,不會也不能管別的事。
『0627』,這就是這個躺在輪椅上的少年如今的名字,這種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一般都是優先處理的對象,『保管室』里可沒有人有閑心給他打點滴注射葡萄糖續命。
中年看守在另外兩個看守的注視下打開了『0627』的房間門,獨自進去為他帶上必要的束縛。
一個人進去處理兩個人在門口監視,這是『保管室』的規矩,不管羈押者是個什么狀態,他們都要遵守。
現在還留在這兒的人,沒有一個違背過規定。
中年守衛進門,收起了一開始的散漫,慢慢靠近這個少年,他手上拿是專用的銬鎖,除此之外他身上別無他物。
他一直都是進門的那一個,因為進門的那個薪資更高,雖然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
他清楚這是因為進門的那個人不準在身上攜帶任何可能造成危險的物品,而這意味著如果羈押者突然暴起他將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雖然危險,但年長守衛只要一想到自己可愛的女兒,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墮入黑暗也好,親手把一個又一個少年中年老年送上試驗臺也好,只要能讓自家的女兒能快樂幸福的長大,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守衛鎖上最后一個鐐銬,將少年推出了房間,走廊上的燈光比房間內更亮一些,但少年似乎早已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瞳孔沉默的渙散著,如果不是胸口還稍有起伏,簡直讓人以為這就是一個死人。
不過這樣才好,對于那些特別備注要求不能注射鎮定劑的試驗品,以往都是要很費一些功夫的。
中年守衛想著,在兩個守衛的擁簇下坐上了電梯。
這座電梯沒有樓層顯示,因為它只連接了這棟建筑的兩層,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守衛也只是比『保管室』里的羈押者更好一點的羈押者,在中年守衛眼中,這棟建筑透露著對他們這些底層看守濃濃的不信任。
但他又覺得這很正常,因為他們這些監管室的守衛等級其實并不高,平時只負責看守一些其實沒什么危險能夠被俘虜的人,但在需要時卻可以進入這棟建筑級別最高的實驗區,必要的不信任是必定的。
到了實驗區,『0627』被推進了掛著村下牌子的研究室,兩個年輕的守衛退下,中年守衛則和實驗區原本的守衛一起守在了實驗室門口。
他資歷夠老,也算是積攢了一些信任,一般還會負責處理實驗后需要拋棄的東西,這又是一筆算在薪資里的錢,而村下研究員說這次實驗要不了多長的時間。
這里的實驗偶爾會很殘酷,而這些殘酷的實驗往往時間也都不長,所以大概這種活死人一樣的狀態對『0627』來說是最好的。
中年守衛并不是任何一個宗教的信徒,但每一次把實驗體推進這些白色的房間,他都會嘗試著禱告。
阿門,他默念著,微微側頭,仿佛想看穿這白色的墻壁。
那個少年,從檔案上看好像是因為精神上受了什么打擊,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因此先是進了療養院,然后又因為與組織有牽扯所以進了『保管室』,最后被推上了實驗臺。
廢物利用,組織總是這么做。
大概,這個少年正做著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吧,他想著,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都沒有醒來。
實驗室里,研究員村下正和他的兩個助手把『0627』搬上實驗臺,他的實驗比較特殊,所以并沒有給『0627』穿上束縛衣,而是用『保管室』同款的鐐銬將他固定在了試驗臺上。
村下研究員看過『0627』的檔案,不過為了防止在實驗時藥物以及疼痛作用下可能導致的意外,一定的防護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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