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1/1)
轉眼間,春節(jié)就要到了,學期考試剛剛結束,一場大雪便紛紛而至,早上醒來,整個城市籠罩在銀裝素裹的世界里,蘇小夏約林涵去海邊拍照,兩個人吃過早飯,拿起裝備便興致勃勃的去了海邊。
蘇小夏來自省城,性格和林涵有點相似,看起來給人一種高傲冷漠的感覺,可一旦成了朋友,就是無話不說了。她給林涵講起她的攝影經(jīng)歷:走過雅魯藏布江去過西藏,在布達拉宮朝拜過;到過新疆天山,拍下胡楊林最美的瞬間;一個人隨團到過敦煌,看到過風沙漫舞的沙漠綠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藝女,她的講述向林涵打開了一個外面的世界,以前看三毛作品的時候,林涵曾向往過三毛的浪漫人生經(jīng)歷,而如今蘇小夏的經(jīng)歷,又重新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那份潛伏已久的文藝范,原來自己也是可以的。
蘇小夏拍得雪景照片空靈唯美,仿佛蘊含有某種禪意,她對攝影仿佛有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林涵不得不佩服這個傲氣的女孩。
晚上的時候,雪終于停了。林涵早早的躺在床上,看著蘇小夏借給她的關于攝影的書,樓下的阿姨敲門告訴林涵有電話打過來,從開學到現(xiàn)在,除了楊敏打過來幾個電話,沒人打過宿舍的電話,她心里一陣激動,急匆匆的跑下樓。是偉杰的媽媽打來的!她告訴林涵,爸爸住院了,媽媽要她今晚趕回去,爸爸怎么了?自己上次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偉杰媽媽沒有多說,囑咐了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林涵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和旁邊的蘇小夏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雪天的晚上,出租車并不好找,林涵邊走邊等,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等趕到車站,最后一趟列車的票已經(jīng)賣完了。怎么辦?她實在想不出辦法,媽媽要自己趕回去,爸爸怎么了?病得很厲害,要不媽媽也不可能讓自己在這大雪天趕回家。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去電話亭給徐輝打了個電話,她首先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徐輝了。
徐輝聽到林涵帶著哭腔的聲音,安慰道“別著急,你在哪?我去找你!”
林涵告訴她自己在車站。“那好!你在候車室等我,我馬上趕過去。”徐輝冷靜的說道。
徐輝是和于洋一起過來的。“走吧,我們一起開車回去。”于洋對林涵說。
“這么大的雪,天又黑?”林涵擔心的說。
于洋沖她笑笑“這不是有我們仨嗎?路上我慢慢開。”
徐輝也沖她晃晃手中的包,“我把我家的咖啡都帶來了,多喝幾包提提神。”
爸爸林明祥是突然心梗,引發(fā)的昏迷,從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整整一天過去了,還沒有醒來。醫(yī)院也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媽媽汪小娟聽到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兒女都不在身邊,她也沒了主意,好在偉杰的媽媽幫忙,給哥哥林濤和林涵去了電話,讓他們務必趕回來,林濤明天的飛機往回趕。
林涵他們仨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汪小娟見到女兒的那一刻,便抱著林涵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林涵看著爸爸那張沒了血色的臉,靜靜的睡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爸爸沒能醒過來。在林濤到來的那天晚上,終于等來了全家的團聚,他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林涵趴在爸爸冰冷的身上嚎啕大哭,這兩天來壓抑著的情緒終于爆發(fā)出來。使得在一旁幫忙的于洋、徐輝等一幫同學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葬禮結束后,林濤要帶她們回美國,林涵怕媽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觸景生情,也同意到哥哥那里去過春節(jié),并聽從了哥哥的建議,去辦理了離職手續(xù)。臨動身的那天,林涵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把家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把爸爸生前的東西都放在了一個柜子里,把幾年前照的一張全家福拿出來擺在顯要的地方,然后一個人悶在自己的屋子里流淚。
自己最親的爸爸,如今陰陽兩隔,那些溫馨的時刻仿佛就在昨日,歷歷在目。她到現(xiàn)在都不能接受父親已經(jīng)不在的事實。
臨出家門的時候,她又給徐輝去了電話,聲音嘶啞的帶她謝謝同學的幫忙。“你不打算回來了?”徐輝問。
“不知道。”沒了家,她感覺自己像水面上飄蕩著的浮萍,不知道身在何處,飄落到何方。
“他......你也不等了?”徐輝小心的問。
林涵久久沒有回答,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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