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哪有可能只是來給她送飯，別人怎么想無所謂，謝婉瑩不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念頭的。不過大佬未吭聲前，她先吃飯對了。
    見她拿起筷子，張華耀拉開椅子坐下歇口氣。這閑逸的姿態(tài)，是準(zhǔn)備看著她把飯吃完的節(jié)奏，好拿著空保溫瓶回去向老母親交差。
    有人送飯來，曹昭放下手機(jī)不用打外賣電話，突然想起：張大佬知道她沒吃飯送飯來，他弟弟呢？
    這一想到，曹昭急忙轉(zhuǎn)回頭和她說：“你慢點吃。不用急。”
    “對，別噎著。”好像沒聽出對方這人這意思，張華耀隨口跟著說。
    謝婉瑩并沒有狼吞虎咽的習(xí)慣，是慢慢吃的，對叮囑她的老師們點點頭。
    曹昭意識到她這個一根筋的絕對沒有猜到他的言外之意，進(jìn)一步提醒她句：“你打個電話給關(guān)心你的人，告訴他們你有飯吃了。”
    “是。”謝婉瑩不假思索應(yīng)道，是得給關(guān)心她的魯老師回個電話說自己吃上飯了。
    見她答的太快，而且這表情不對。曹昭的面色怔了怔，問：“你要打給誰？”
    不是打給魯老師嗎？不能讓魯老師這個病人反而來擔(dān)心她這個不是病人的人。謝婉瑩的眼神里明明白白這樣寫著。
    曹昭一剎那感覺肺里有股笑氣往外沖，急急忙忙背過身去：好似明白了弟弟這戀愛好像談得非正常程序的緣故了。
    手機(jī)要拿起來給魯老師打電話時，有人搶先一步打給她電話。
    是趙文宗同學(xué)打來的。
    謝婉瑩瞇下眼，按下通話鍵。
    趙文宗聽見對面咔聲電話線通了的響聲，一刻心跳達(dá)到了一百幾十次每分，是心顫若要死了。他好想跑，好想掛掉電話。正如她的師兄說他的那樣，他這么個爛好人太對不起她。
    問題他跑不掉的，他敢跑，死都沒法贖罪了。
    在他面前，一個戴眼鏡的年輕醫(yī)生對著他站立，白白凈凈如旦角小生的臉，眼神有點兒兇，此人為黃師兄。讓他更懼怕的是另一個人，那人如貓一樣蹲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好奇寶寶似的目光探究著他哆嗦的手神經(jīng)起源于心底里哪個深深的罪孽。
    黃志磊雙手抱住胸前，鼻孔哼哼兩下。
    曹師兄知道小師妹沒吃晚飯急忙去給小師妹送飯，留了這份作業(yè)給他們：盯住這人向小師妹坦白從寬。倘若這人敢不小心掛掉電話跑掉，只能由他們來做主。
    不用怕小師妹會為此傷心，因為曹師兄趕去安慰小師妹了。
    趙文宗的手背擦掉額頭那排熱汗淋漓，向電話里說道：“瑩瑩，是我。”
    “有事嗎？”謝婉瑩問。如果是想說幫胡浩打電話聯(lián)系她幫忙，不用了，胡浩聯(lián)系好她了。
    “是這樣的。”趙文宗費力地吞口水，如同個垂死掙扎的人喘息一聲說一句話，“我，我有些事，有些事必須告訴你，你有權(quán)知道的。”
    謝婉瑩聽著。
    “胡浩他想把孩子要回去。”趙文宗一口氣吐完秘密，耷拉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