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上半天班。
    聽說普外二的沈主任出差一個多星期回來了，所以本來不開晨早交班會的周六開起了交班會。
    主任一回來，個個心頭有點慌。
    回到科室上班的謝婉瑩，先跑到自己管的床和1床那兒繞個圈，再走出來見到了走廊里頭的小孫老師：“孫老師。”
    孫玉波回頭見是她，眉頭鎖緊，臉色很肅穆，聲音也不像平常那樣了，很冷地問她：“你昨晚做什么事了？”
    小孫老師一直給她感覺像個陽光大男孩，沒想有今天這幅模樣。謝婉瑩意識到了事態(tài)比她想的大，先保持沉默。
    見她沒回答，孫玉波更生氣了，道：“你是不知道怎么答是不是？你寫了檢討書沒有？”
    “寫了。”
    “在哪里？”孫玉波向她伸出手。
    “放在宿舍——”
    “為什么放在宿舍？寫了自己都覺得寫不好，不敢交？”
    謝婉瑩在想怎么說。
    孫玉波叉腰歪頭，伸出的手差點要點她腦袋上去：“你知道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以為你救了人？你要知道你一旦失敗了，你想當醫(yī)生的前途全毀了！病人家屬哪管你是不是在拼死一搏救人，只知道你穿破其它地方的話，他們只要知道你是實習生能告你！”
    “我給老師添麻煩了——”
    “我們不麻煩，是你毀了你自己知道不？一個醫(yī)學生必須老老實實在老師的眼皮底下做事。有什么事老師可以給你擔著，你自己找事到時候讓老師怎么辦？”說到這里，孫玉波摸摸自己心口，一想到自己看中的學生差點兒前途盡毀，那感受簡直是要他老命。
    走廊里噠噠噠腳步聲。羅燕芬到了，頭發(fā)亂糟糟的，應(yīng)該是昨晚在醫(yī)院守著病人沒走的緣故，走到孫玉波面前氣有些喘說：“孫老師，你別罵她，這全是我搞出來的。”
    “這事和你無關(guān)！”孫玉波擺下手。
    “不是，昨晚謝醫(yī)生是為了我——”
    “你不用替她辯解。她這人我們知道，她性格是這樣的。所以需要教育！”孫玉波這話說得很重。
    羅燕芬對此快急死了：“老師這——”
    “交班！”辦公室里有人喊話。
    外頭站著說話的人全部只得收住嘴，往辦公室里走。走進辦公室，才發(fā)現(xiàn)譚老師早到了。謝婉瑩和羅燕芬一塊站在了老師們后頭。
    “對不起，是我的錯。”羅燕芬聽見了之前孫老師的話，小聲和她說，“老師要你寫檢討的話，我?guī)湍銓憽！?
    “沒事的。”謝婉瑩安撫她。
    “昨晚看到你救人的模樣，我感覺我重新活過來了。”羅燕芬感動地擦下眼角。
    謝婉瑩沒想到會這樣影響到她。
    “感情的事，算了。”羅燕芬的聲音繼而冷冷冰冰道。
    看來，阿濤媽媽反而沒撒慌，撒謊的是阿濤。拿父母當借口和現(xiàn)任女朋友分手，事實是出軌了。
    “還是當醫(yī)生好。”羅燕芬總結(jié)，至少她昨晚做對了。
    謝婉瑩的手搭了下她肩頭安慰下。
    “開會了，安靜。”辦公室里有人喊。
    集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