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作為鄒海的司機，他還不能隨意進入鄒海的病房。
    不過他已經悄悄在門外，隔著玻璃拍了很多鄒海的照片，發到群里，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看著鄒海一點一點地走向死亡，他覺得這是他這一輩最開心的事情。
    而且看鄒海的樣子，應該快了。
    與他頗有同感的，還有林氏集團的林昱。
    林氏集團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巨額罰款、停產整頓，還沒收了所有不合格的原材料、半成品和成品。
    這讓整個集團幾乎處于癱瘓狀態，而且名聲臭了，想要再卷土重來，真的難比登天。
    不過林昱現在在乎的不是這個。
    他不停地刷著手機，看著劉慶發來的照片。
    他本來想親自去醫院，看著鄒海到底怎么死的，不過后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管他怎么死都行，只要他死。
    他對鄒海的仇恨，只能用鄒海的死來化解。
    而群里的其他人，也在默默關注著鄒海的消息。
    這個群是林昱建的，名字叫“鄒海去死”群。
    這里面的人，都是這次被查的那些企業的老板、高管，以前大家都從來不說話，但今天因為劉慶不斷發來的照片和說明，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錯，偶爾還會有人說句話，提議大家眾籌買個花圈之類。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鄒海這次讓大家損失慘重，雖不至于親自動手，但能第一時間得到鄒海的死訊，大家還是喜聞樂見，至少可以解一解心頭之氣。
    云飛科技的董事長劉松溪，此時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這次的事情，云飛科技受到的打擊最小，也就傷到了一點皮毛。
    但正因為這樣，他比其他人還要關心鄒海。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鄒海會盯上云飛科技，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只是可能因為時間的原因，才沒有查到他太多實證。
    如果鄒海不死，就會像一條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緊緊盯著云飛科技不放。
    那將是他和云飛科技的噩夢。
    所以不確定鄒海死了，他怎么都不會放心。
    ……
    鄒海的病房里，此時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濃郁的悲傷氣氛。
    鄒海沒讓太多人來看他，包括他的外公、舅舅這些親戚，都只知道他病情惡化，卻不知道他大限將至。
    所以除了他之外，病房中只有四個人。
    他的父母紅著眼睛守在病床邊，妹妹鄒瑤更是憔悴無比，一點都不像個青春活力的女孩。
    剩下的就是衛涵。
    他一直在這里負責向鄒海通報消息，哪家企業被查出了實證，哪家企業又狡猾地躲過一些，他都一一向鄒海做了匯報。
    鄒海聽到這些消息，雖然說不出一個字，也做不出太多的表情。
    但從他的眼神里，衛涵總是能看出他的喜悅和遺憾。
    最后直到他的眼神開始渙散，對其他人的聲音已經快要沒有反應，衛涵終于忍不住心里的悲痛，大步走出了病房。
    “衛哥，怎么樣了？”劉慶趕緊上前詢問。
    衛涵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哎，”劉慶一聲長嘆，“你說這是為什么啊，鄒先生這么好的人，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他？這是太不公平了！”
    其實劉慶心里想說的是：這他TM好了！
    “人各有命吧，”衛涵輕聲說道。
    “是啊，人各有命啊。”
    這時一群醫生護士匆忙跑了過來，透過門上的玻璃，衛涵看到里面一片忙亂，鄒瑤哭喊的聲音，更是刺耳。
    衛涵心里一痛，眼眶不由紅了起來。
    看來真的到最后了啊。
    劉慶背著衛涵，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出兩個字：馬上！
    馬上什么？
    馬上鄒海就要死了啊！
    看到這兩個字的，林昱恨不得一頭鉆進手機里，順著電波到醫院，親眼去看看。
    而“鄒海去死”的成員們，也都打起精神，準備為這最后的時刻喝彩。
    有人甚至連接到消息后要說的話，都已經寫好了，只需要輕輕一點就能發送。
    這時衛涵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樣的時刻，他沒有心情接任何電話，剛想掛掉，卻發現是大師打來的。
    難道大師算到鄒先生馬上就要走了，專門打電話過來告別嗎？
    “喂，大師？”
    “鄒海怎么樣了？”
    “估計快不行了，”衛涵輕聲說道，“現在醫生正在盡最后的努力。”
    巫俊聽了趕緊對小劉說道：“再快點，一切費用雙倍報銷。”
    “好咧。”
    黑車司機小劉立即一踩油門，嗖一下就超過了前面的車輛。
    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醫院大樓，巫俊對衛涵說道：“再堅持五分鐘，我馬上就到了。”
    衛涵：……這個要求有點難辦啊，這種事情不是想堅持就能堅持的。
    但他突然想到，大師這么急匆匆地趕來，肯定不是為了來看他最后一眼吧。
    難道大師有了治療他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