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我是毀滅的種子。”那是低沉,厚重,雄渾同時卻又曲折蜿蜒如同萬古山脈一般的聲音,每一個音節(jié)的跳動之中都帶有著如同深谷之中大喊一聲之后的無盡回響之音,層層疊疊。深沉而熾烈,滾燙而厚重的情感蘊含在每一個音調(diào)之下,如同雄渾山脈之下奔騰著的地底巖漿,愈積愈多,直至終有一曰,沖天而起,毀滅一切。
在利科斯巨大的晶黃色豎瞳之中,遠處的人們在瘋狂的逃跑著,他們擁擠在一起,為了自身的生命而拋棄曾經(jīng)遵守的一切準則和規(guī)范,在這洶涌的人潮之中,不時有人跌倒在地面,然而在這個時刻,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他們依然在瘋狂的推搡著,逃跑著,于是這些不幸跌倒的人便被無數(shù)的同類踩過,就這樣不幸死亡。更有許多人為了自身的逃命干脆的向周邊那些擋住了自己逃命之路的同類下手,這同時往往也意味著他們擁有著超越周圍人一大截的力量,亦既是所謂的職業(yè)者。當(dāng)然,這是只在某些人流量特別密集的地方才會發(fā)生的情況。
而在利科斯的周邊,強大的龍威如同利科斯前世所看小說中如來的五指山鎮(zhèn)壓住心猿悟空一般死死的壓在了附近人類的心頭,無論他們有多么恐懼,心下的情感有多么激烈,也無法彈動一根手指。口中不斷吟唱著的龍語,當(dāng)然在他們聽來只是無意義而且節(jié)奏十分奇怪的龍吟,但是其中蘊含的扭曲怨恨,瘋狂毀滅之意卻如同烏云一樣覆蓋在他們的心頭,如同熾熱的火舌一般舔舐著他們的心靈。
利科斯在瘋狂的舞蹈著,當(dāng)它剛剛打破城門,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入這座城市時還能夠遇到許多反擊,但是當(dāng)那些魔法,斗氣,弩箭,重炮甚至都無法擊破它的防御時,這些人類便崩潰了。是的,利科斯很強大,盡管它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大。邊緣之城是在無盡林海的邊緣建立并不斷成長起來的,擁有著遠超過一座城市正常情況下應(yīng)有的強大暴力。它在來時路上毀滅的那些村莊,祖祖輩輩都生長在無盡林海邊緣,自幼便與魔獸搏殺,民風(fēng)彪炳,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士兵來源。教會長年以來一直想要將它們歸于教化之下,但從來沒想過使用暴力,而長期以來一直選擇使用懷柔政策,這除了各方勢力的考量以及對方身處惡劣環(huán)境之外,對方本身所擁有的強大武力也無疑是一大因素。而這些,卻全都被利科斯親手一一摧毀。
而現(xiàn)在,在這座城市中,它終于展現(xiàn)了自己無可匹敵的強大實力。那是讓普通人完全絕望的可怕強大實力。強大的魔法,風(fēng)刀,霜箭,雷霆,地陷,火球,以及各色能量光束和負面效果,甚至無法破開它的肌膚表層。磅礴的魔力潮汐衰減了它們的威勢,而堅韌的鱗質(zhì)肌膚則成為了防御它們的堅實壁壘。
璀璨的斗氣,那是自生命和信念之中升華出來的強大力量,它們?nèi)谟谌浦校鼈兏郊佑诶袚尠糁校哂袩o可匹敵的洞穿力以及強大威力。但是強大的龍威如同山岳一般鎮(zhèn)壓在他們的心頭,扭曲而瘋狂的意念如同烏云一般覆蓋住他們的心靈,讓他們的意志與信念不再那樣堅定。而強韌的肌體與堅硬又不失柔軟的肌膚則成為了它們無法逾越的堡壘。
弩箭,重炮,由各色機械發(fā)射出來的武器根本無法破開它那強悍無比的軀體。至于那些用來守衛(wèi)整座城市的士兵和騎士,力量級數(shù)的過大差別,使得他們在利科斯的面前和普通平民一樣只是無力的羔羊。
面對著不可力敵的強大魔獸,這些擁有力量者們紛紛選擇了退卻,畢竟情況很明顯,徒留在這里只會無意義的死亡。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退卻也是很自然的,畢竟生命,是寶貴的。
而當(dāng)這些唯一能夠?qū)扑股陨援a(chǎn)生阻礙和干擾的人類強者紛紛們逃走――其中許多都在退卻的過程中被利科斯的魔法擊中而死亡,整座城市,便成為了利科斯的舞臺和游樂場。它肆意的破壞著,毀滅著。每一次揮爪,每一次踏足,每一次擺頭,每一次甩尾,都徹底的將自己的筋骨舒展開來,力量通達至最細微的部位。魔力的每一次流淌,每一次吞吐,都在自己的感應(yīng)之中。
它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咚咚咚”,如同大鼓。它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嘩啦啦”,如同流水伴奏。它似乎聽到了風(fēng)從自己的肺部不斷刮走的聲音,它似乎聽到了魔力被自己的魔核吞吐的聲音。它們合為一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伴奏。因為那是生命的聲音,它自己的,生命之音。于是它開始歌唱,開始起舞。肆意揮灑,毫無章法。卻又無比暢快而享受。
“我是災(zāi)難的源頭。”它如此低吟。
“我將帶來災(zāi)禍,恐懼和毀滅。”它如此歌唱。
“我是最上之惡,惡中之極。”它如此傾訴。
“我是人類之?dāng)常沂菢O惡之龍,利科斯。”它攸然高亢長嘯。
它的聲帶不斷震動,無數(shù)的音節(jié)和單詞自它的口中吐出。剛開始時,還只是稍顯奇怪的龍語。但隨著它不斷舞蹈,歌唱,破壞,傾訴,低吟。它的語調(diào)愈來愈奇怪,它的節(jié)奏愈來愈奇怪,它的龍語愈來愈奇怪,甚至逐漸的,開始脫卻原來的樊籬。沒有單詞,不講語法。只是單純的,奇妙的,不斷轉(zhuǎn)折變化的,一個個音節(jié)和語調(diào)。嗓音低沉,然而卻清晰的響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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