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怕妻子(1/2)
傍水鎮。
朱沛直挺挺的站在后院大樹下。眼神有些茫然,一旁的阿綏猜不出主子在想什么。
半晌,常夏姑姑匆忙上前一步,奉了信件,“王爺,皇后娘娘又來信了。催促您快快趕路。”
朱沛收了信,卻不著急看。反問:“你之前送信去王妃那里,可有回應?”
常夏姑姑先是一愣,她沒想到王爺會問及王妃,之前他連帶話都沒有,“未曾,上次側妃叫我帶信去也沒有回應,如今也不曉得王妃在哪兒了。”
“這個王妃,收了信都不知道回,”朱沛抱怨一句,轉而又跟一句,“你再鴻雁傳信送一封去,問問她到哪兒了?叫她速回應。”
“是!”常夏姑姑應承了一聲,轉而卻問:“剛才側妃問了婢子,柳氏是怎么個品級,這么多天您也沒有個章程?”
朱沛想起側妃,心里更是一陣煩躁,自從上次之后她竟然絲毫沒有求和之意,有什么話總讓別人代勞問他。這倒罷了,要緊的是她比他過得還要愜意幾分,“那你問問她,她覺得該是什么章程?”
“側妃主子的意思,柳氏既成了您的人,就該給個名分,封奉儀。只這事該先稟告宮里,以及王妃那里。”
她倒是想的好,硬塞他一個女人,那么想讓柳氏有名分,那他肯定愿意成全,“既她自己有了主意,那還問本王作甚?讓她自己去承折稟告宮里,通知王妃,再行冊封罷。”
原柳氏并非朱沛親自看上的,而是有回跟后宅女人們一道出去逛集市,迎面來了柳氏。側妃一個勁說人家長得好討喜,朱沛一氣之下就揚言要納了人家。側妃或許就為了氣他,第二日把柳氏領進了門。他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納柳氏,如此人都上門了,也只能摸著鼻子認了。否則人家姑娘的清白毀去,如何還能嫁到好人家去?
只如此,終便宜了柳氏。
朱沛依舊氣急敗壞的,“就昭訓位罷。明兒起,柳氏就是柳昭訓,撥一個丫鬟給她用。通常采買跑腿的青芙以后給她用。”
常夏姑姑知道主子這是在慪氣,也不點明,“是,我會一一辦妥的。只,青芙給了柳昭訓用,那么采買誰做呢?要不要再買一個小丫鬟來?另,趙良娣那邊一直想再有一個丫鬟。”
自從柳氏來了,趙氏總是啼哭不已,言語里又涉及孩子的事,起初朱沛還能哄她幾分的興致,可后來便漸漸厭煩了,如今是半分面子都不給了,直接駁回,“側妃之下只有一個丫鬟伺候,這是規定,誰也不能壞了規矩。她若想要兩個,等她何年坐到了側妃位再議。”
“至于采買的事,叫側妃自己的丫鬟去罷,不必再添新的了,”可轉念朱沛又換了一句,“罷了,你再去買個新丫鬟給柳昭訓,青芙依舊采買罷,她也做慣了。側妃的丫鬟那是伺候她的,若一下子少了人,恐側妃不習慣。”
他心里還是想著側妃。
常夏姑姑聽出了幾分,一個勁的應聲稱是,“婢子會一一辦好,請王爺放心。”轉而又勸上了兩句,“王爺,皇后娘娘那里還是希望您跟王妃和好的,不若您親自寫了信去問候兩句?”
說到底連宮里的皇后都是不信寧王妃會干出謀害皇嗣的事,因此她還是希望兒子與兒媳能和好的,原本關系緩和了些,沒想到一下子又成了這般,她直寫信帶給常夏姑姑,叫常夏姑姑適時勸上兩句。
朱沛扳了臉,“她做出那樣的事,還有臉?”本王才不寫信。
常夏姑姑拿眼示意身后的阿綏退卻,然后又上前一步,她輕聲一句,“娘娘說了,是不是王妃做的,有待商榷,目前毫無實證,僅憑一個宮婢的話就定王妃的罪,這叫莫須有。不僅王妃自己不會心服,就連汪府也不會答應,何況皇上那邊也遲早會知道,他挺喜歡寧王妃這個兒媳婦……再說他也不希望兒子兒媳不和睦。若被東宮曉得,更為不利。”
“王爺已經讓王妃先啟行,也算是懲罰了王妃,這樣也足夠了。不要把事情鬧大,如今京都里只有皇后太后曉得。目前東宮汪府等地都不曉得,可見王妃并未寫信傳到汪府去。王妃還是很識大體的,沒有向汪府告密,所以這事兒便算了吧。”
朱沛就那樣周正而立,不言語。
常夏姑姑又勸了兩句,“其實依婢子看,王妃的心在您這兒,若她心里沒有您,這事不是她做的那么受了委屈一定會向汪府傳信,哪怕真是她做的她也得傳信去汪府先通氣兒,但是她并沒有,據說汪府風平浪靜。有時候您也不要太疑心,不能因為一句宮婢的話就疑心王妃,都是枕邊人,說話留幾分余地。若真傷了夫妻情分,等她真心向了東宮,那可就晚了。”
朱沛依舊不言語,理兒是這么個理兒,可他心里總歸不太舒服,堂堂王爺竟要跟王妃先低頭?復又聽常夏姑姑的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婢子瞧著這些日子以來,您心里是有王妃的,否則您不至于那么生氣,您并非不信王妃,而是對她是汪府的女兒一直耿耿于懷至今。可您要記著,汪達是汪達,王妃是王妃,個人有個人的心思。您萬不要錯了主意,以至于以后后悔莫及。”
常夏姑姑言盡于此,有些事總要當局人自己去悟,旁人說再多都無用功。旋即她告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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